第十二章 静世(2) (第2/3页)
“是什么?”清浅还记得,父亲将那个东西交托给他时的神情。微叹着气,似乎极不放心。之后,自己入狱前的那晚,担心那个东西会被来拘捕的人搜走,特地换了藏匿之处。
其实,那个东西被装在一个老旧的信封里。很轻,以至于不仔细,不能知道它的存在。因为遵从父亲的意思,清浅并没有打开过信封。
会是什么东西?竟能强大到为父亲报仇?
“你没有打开过……也对,想来老严也并不希望你看到。”听到清浅的相问,汪碧琪甚是惊异,但随即又自悟过来。
“你可还记得,你与你父亲没来锦远之前,你们是在哪里生活?”汪碧琪问出这样一句,清浅知道,他定是在替她解惑。
“惠山。”虽然当时年纪很小,不过大抵还记得,她三岁那年,与父亲从惠山迁居锦远。
“你们迁居不久前,惠山曾发生过爆炸,你可还记的?”汪碧琪笑容愈盛。
“是军部演习啊!”清浅心底越来越沉,难道惠山的爆炸竟与父亲有关?
“其实,多年以前,北地便在惠山藏秘了一批军火,以备南北开战之需。我与老严,便是负责看管惠山那一批军火的。后来,因为山体坍塌,仓库被暴露……惠山的那个仓库不再安全了。于是,我与老严商量,将可搬运的一部分军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其余的原地销毁。”汪碧琪细细的说着,脸上的神态变得柔和,仿若陷入了往事的冥想。
“这跟为父亲报仇又有什么关系呢?”听完汪碧琪这一番说辞,清浅震惊不已,但却并不曾明白,汪碧琪的目的何在。
“老严给你的东西,便是当初我们藏匿军火的地图。”
“啊!”清浅忍不住捂住嘴巴,才没令自己呼喊出来。
“所以,只要你将老严留下来的地图交给我,我们得到了那批军火,便可以替老严与芊芊报仇了。”汪碧琪近于逼迫的眼神,又侵入眼眸。
“您准备用那批军火做什么?”清浅有些犹豫。
“我已召集了一批人,我要将那批军火拿出来,与何湿衣决一死战。”
“嗯,算我一个。”清浅看汪碧琪的神色,那般的正义凛然,仿若誓死保卫家园的勇士。心内也莫名升起了一股勇气,她要去面对面的应对何湿衣。
其实,心里是了然的。纵使有最好最多的军火,去对抗这个锦远的中心火力,还是胜算微小的。但她希望,有那么一刻,自己与何湿衣是站在一个持平的位置。
纵然已是这般的境地了,她还是想要见一见那个人。问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亲手害死自己的父亲。全无顾忌的,一边柔情蜜意,一边阴谋颠覆。
如果自己死在他的面前,他真的会无所知觉吗?她很想知道?也许是自己最后的反击,又或者只是自取其辱的笑话。
入狱后发生了很多事,清浅并未曾去拿回那份地图,是以地图仍然还在严宅。清浅亲自写了一封信,给管家李叔,由葛靖派了手下连夜去严宅里取。
毕竟久病未愈,经过这番激烈的对话,汪碧琪已堪堪显出疲累的神色。独自靠在舱中靠窗的位置,闭目养神。舱中的小桌上点了一盏煤油灯,火光如豆大小,颤颤的,时时想要跃起来,却总是不能够。桌上一片狼藉,许是刚刚牛二太过慌乱,有未喝完的酒瓶倾倒在桌子上,酒瓶下一大块酒渍。有一些,经流桌上的缝隙,洒在船板上,蜿蜒流淌。
清浅本是站在舱中的一处木柱边,眼见葛靖的手下去得了命令出去。船舱里一片静谧,竟好像是突然被谁抽去了力气。就那样虚软地顺着木柱,滑坐到了船板上。
之后,便是神情恍惚的坐在那里,长久的盯着那一滩酒渍,仿佛陷入冥想。
葛靖坐在距她不远的桌前,信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空酒杯把玩,神色畅快:“啧啧,你看,你选中了个什么样的人?”
隔着许久,清浅只是如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的跪坐在地板上。葛靖没了趣味,“哐”将酒杯丢在了桌子上,起身准备出船舱去。
“你忍了这许久,没来祸害我们严家报仇。不单单只是为了今日来看我的笑话吧!”清浅抬头,眸子一片冷厉。看着葛靖的眼神,好似是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一般。
“你别……你别这样看我,我可不是那姓何的。”葛靖一转头,正好对上清浅的这一记,顿时浑身僵硬。
清浅却并不理会葛靖的话,还是那般执拗的盯着葛靖在看。
“得得,我也不瞒你……我帮你报仇,除掉那姓何的小子,你跟了我。行不行,你一句话?”说到后面,葛靖微不自在的,抓了一把后脑勺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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