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置气 (第3/3页)
道那只毒蛊在他的身体里正慢慢地侵蚀着他的血气?又想起初见的那天夜里,他似乎还呕血了,这些天来他却若无其事般。
云言徵心里温软温软的,掀过被子盖到了顾析的身上。自己又向他挪近了几分,伸出手去包住了他的手,轻轻地呵搓起来。自己如今内力不济,没有别的办法。他的呼吸清浅,温凉的气息在她近在咫尺的脸上掠过来,又掠过去,还有那身上的草药清香不断地被她吸入胸腔,感觉到整个人都充盈在了其中。
唉唉,她在心里连叹了两声。
睡不着。
静静的,她伸出手去摸索向他的脸。
这是眉毛、眼睛、鼻子……唇,云言徵的指尖反复地轻抚着、描画着他柔软而微凉的唇。想起他不说话的时候总是轻抿着;说话的时候唇角又总会微翘起来。欣喜而笑的时候浅浅露出洁白的贝齿;淡然而笑的时候唇角上扬饶有兴味。
她忍不住一点点地俯近他,屏住呼吸,对准了他的唇,贴了上去。就如记忆中般的娇嫩温凉。她紧贴着左右移动了一下,轻轻地啄吻后,又啜咬着,舌尖轻轻地舔过,慢慢地描画出他唇的轮廓。
原来她才是色胚,云言徵在心中自嘲。
但她是长公主,不可耻。
她安慰道。
她实在是太想念他了。
她半是自嘲,半是安慰地吻住他的唇,却没有发觉原本安睡的人,此刻动了动眉睫,又继续装睡了。
她只知道明白过来那晚醉酒之中是风靖宁吻了她的时候,虽没有嫌恶至极,也并没有这般的心跳如擂的感觉。她还知道方卷从狱中抱起她,背起她逃命的时候,她除了愤恨和理所当然,并没有一点脸红心跳的感觉。还有楚睿容与她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但面对他时,并没有这种想要偷偷摸摸又渴望接近的紧张感。
她偷吻他的唇,沿着嘴唇吻到下颌,沿路吻下喉结,颈子,一直到锁骨。云言徵觉得自己有些忘情,和不管不顾。
理智,理智去哪里了?
见鬼。
他必定是鬼怪、妖孽,化身而来,才能将她迷得如此七荤八素,神魂颠倒。
想她堂堂蔚国的长公主,九天骑的主帅,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
她刺探他,想要与他分开,他柔柔和和地问她理智何在?那眼睛里的冷漠却刺得她心炙疼炙疼的滴血。
可是,今晚他又说,离开也可,只要让他送她回蔚国。
然而,他的真心呢?他的真心在哪里?
云言徵的手不自觉地,彷如以往地抓住了他心口上的衣衫,将手掌心按贴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越来越用力地按贴住。
他说的没错。
她想,她想要剖开他的胸膛,取那一颗心出来看一看。
究竟是真诚的,还是虚伪的?
她轻轻地松开了他的衣襟,拉开两层衣衫,露出了心口的位置。她的目光在黑暗中,久久地凝视着那里。她的心,一下一下地跳动,她的嘴唇缓缓地接近,吻在了他的胸口上。光滑细腻的肌肤,温热跳动的心房,贴得如此地接近,她慢慢的噬咬、嘬吻、舔舐,如是想在那里留下一个印记,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一个印在心尖上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