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黄粱一梦 (第3/3页)
此再无蔡琰。
曹孟德站了起来,握紧手,她死了?就这样死了?为什么?为什么这般轻易的就离开了?难道除了羊衜自无她牵挂的人了吗?她就这般决绝的随他而去吗?
曹孟德不自不觉的折断手里的毛笔,看着地上断掉的毛笔,闭上眼睛,她终究是选择了轻生。师父的独女啊,就这样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从此再无一音便知是何乐器的蔡文姬了。
你终其一生孤苦,虽说红鸾星动,却也是阴差阳错知音难觅啊,曹孟德垂下眼睛,阿琰但愿你来生别再如此了。
刘豹攥紧手里的绸布,眼睛带着狠厉,阿琰死了?竟然死了?死得好!死得好!这个该死的女人逃离自己果然没有好下场,抛夫弃子的坏女人啊,死得其所,真是死得其所!哈哈哈……只是心里塌了一角,她那么惊才艳艳,竟然死了?她那么潋滟生波的眸子,竟然从此闭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轻生?她不知道回来找自己吗?这个蠢女人!
刘豹一坛酒下肚,喝的醉生梦死,虽然酩酊大醉,却依旧唤着她的名字,阿琰,你这个颠倒众生的笨女人!
刘渊捡起地上的酒坛子,看着为情所苦的父亲,暗暗发誓,既然汉人逼死了母亲蔡文姬,定然要汉人为此血债血偿!定然千里屠戮,万里无人,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才能解恨!
董祀看向天空,苦笑道“你终是爱他羊衜的。”
羊祜和羊发扶柩,这位名跃青史的羊祜,看向远方心中暗暗发誓,定叫一切不利于母亲的言论,飞灰湮灭,给父母一个安宁。
羊徽瑜哭死在路旁,表妹王元姬给她顺着气,哭泣道“表姐,节哀。”
羊徽瑜摇着头,泪眼婆娑,母亲竟然如此烈性,为了父亲饮鸩而亡。
蔡琰恍恍惚惚浮在空中,看着自己的灵柩缓缓笑开,身后是依旧待自己如初见的羊衜,这一刻,爱如初,情依旧,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羊衜抓住蔡琰的肩膀,笑道“阿琰,你来了?”
蔡琰点点头“上穷碧落下黄泉,终与君相守。”
羊衜如幼时一般,点了点她的鼻头,拉着她,一步一生莲,一寸一光阴的离去。灼灼晚霞,夭夭桃花,万里芬芳,只为君开。
这一生,爱过,恨过,怒过,怨过,烦过,忧过,笑过,哭过,便已知百味;这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已然知足;这一生不会有人知道,曾经有个男子,用尽心思的爱着一个人,用尽手段的护着一个人,宁愿负重前行也要守着一个人,宁可后世嘲讽也要陪着一个人,哪怕无人理解也要等着一个人,这就是他,羊衜。
一个历史语焉不详的男人,一个儿女皆是人物的男人,一个始终如一爱憎分明的男人,一个为爱忘乎所以的男人,一个女人梦中的男人。
蔡琰这一觉醒来,发现泪湿两行,一脸木讷的望向远方,那梦为何跟自己的经历如此的相像,这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