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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娘家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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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娘家遇难 (第2/3页)

哭了出来:“姐……姐夫,咱……咱家的房子被大雪压垮了,娘和大姐都没啥事,可爹爹……爹爹还被大雪压着,娘……娘要我赶快来找你……”

    姚小山到底年纪小,又因着天冷,话都说不利索,好不容易上气不接下气地将话说完,就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袁武回过头去,正是姚芸儿不放心,从屋子里赶了过来。

    “爹爹怎么了?”姚芸儿在院子里便已听见了姚小山的哭诉,当下那一张脸蛋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惧怕,苍白如雪。

    袁武瞧见她出来,眉头便皱起,道:“你和小山先回屋,我去将岳丈他们接过来。”

    “我也要去。”姚芸儿担心娘家,脱口而出道。

    袁武眉头拧得更紧,脸色也沉了下去,只沉声道了两个字:“听话。”而后转向姚小山,吩咐道:“带你姐姐回屋。”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闯进了茫茫风雪。

    待袁武赶到姚家时,就见姚母与姚金梅正瘫在雪地里,互相抱成一团,冷得直哆嗦。待看见袁武冒着风雪大步而来时,姚母倒还好,金梅却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姚母此时见到女婿,便如同看见了救星,虽不至于像女儿一般大哭,那眼圈也是红了,颤巍巍地对着袁武说道:“女婿,芸儿她爹还被房子埋着,你可要想法子救救他啊!”

    袁武也不废话,只说了声:“岳母放心。”

    姚芸儿在家里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待听得敲门声响起,姐弟俩慌忙将门打开,就见袁武一身寒气,背着姚老汉走了进来。

    “爹爹!”姚芸儿见父亲双眸紧闭,脸色惨白,显是伤得极重,当下一张小脸便惊惶起来,失声唤道。

    “先回屋再说。”袁武脚下不停,径自将姚老汉背进了屋子,姚母与金梅领着两个孩子,一路在后头紧赶慢赶,隔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赶了过来。

    姚老汉被倒下的房梁砸断了腿,又加上被那冰天雪地的一冻,便昏厥了过去,直到袁武将他置于床上,灌了一碗热汤下去,方才渐渐苏醒过来。

    这一醒,那断腿处便剐心般地疼,瞧着姚老汉疼得冷汗淋漓,姚母慌得没主意,也没脸再去使唤女婿,只让儿子速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看能不能将姚老汉的断腿接上。

    “娘,下这么大雪,你让我上哪儿去请大夫!”姚小山哑着嗓子,看那样子都快难为哭了,眼见着连日来的大雪将路都封住了,也的确没法子去邻村请大夫。

    姚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正焦灼间,却见袁武走到姚老汉身旁,伸出手,在姚老汉的伤腿处按了一按。

    “姑爷,你瞧这……”姚母此时也顾不得别的,只得觍着脸上去问道。

    “不用去请大夫,我来。”男人面色沉稳,一面说,一面卷起自己的衣袖,这些接骨之类的活,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他动手前,对姚老汉低声道了句:“得罪了。”

    姚老汉见袁武开口,喉中只发出嗬嗬声,已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袁武敛下眸子,伸出手去为姚老汉接骨,姚老汉咬紧牙关,愣是没吭一声。正好骨后,袁武又去灶房挑了一块木板过来,用棉布将木板固定,忙活完这些,袁武站起身子,额角已起了一层汗珠。

    “相公,快擦一擦吧。”姚芸儿瞧着心疼不已,赶忙将汗巾子递了过去,让男人擦了把脸。

    “姑爷,等明日里天亮我们就回去,这一晚,倒是要在你这里叨扰一宿了。”

    姚母脸上讪讪的,眼见着自己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那张老脸便止不住地发烫,可偏又没法子,家里的房子早就年久失修,先前每年冬天,一下雪她就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家这老房子会经受不住,可巧今年雪下得厉害,便赶上了。

    袁武却摇了摇头,淡淡道了句:“这几日您和岳父便在这里住下,等将房子修好,再回去不迟。”

    说完这一句,男人便走出了屋子。

    “相公……”姚芸儿瞧着,也赶忙跟了出去,两人一道走进灶房,瞧着袁武的脸色深沉,姚芸儿心头有些发憷,慢腾腾地走到男人身旁,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衣袖,道了句:“相公,你是不是生气了?”

    袁武回眸,瞧着自己娇美年幼的小娘子,遂将眉宇间的阴戾压下去,抚上她的小脸,道了句:“没有,别瞎想。”

    姚芸儿终究是年纪小,娘家出了这档子事,她也不知该怎样做才好,虽然希冀着家人都能在自家住下,可想起袁武,心里不免又是愧疚,只觉得对不住他。

    “岳父岳母住在咱们那间屋子,你和你二姐带着两个孩子住东边,至于小山,你在堂屋里给他铺个地铺,凑合一下吧。”

    “那你呢?”

    “我住这里就行。”

    袁武沉声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此番来去匆匆,那雪早已浸在衣裳里,此时已慢慢融化,随着男人的大手一拧,便拧下了不少的水。

    姚芸儿瞧着,赶忙打来热水,让男人擦拭着,又去屋里为他取来了干净的衣裳。待男人将衣裳换好,却见自家小娘子还在那里站着,睁着剪水双瞳瞅着自己,眼圈却是渐渐红了。

    “怎么了?”袁武最见不得她哭,此时看着她快要落泪的模样,黑眸便浮起一抹无奈,心头却是软了,将她揽在怀里,低声开口。

    “相公,自从你娶了我,我们家的事就没少让你操心,让你又出钱又出力的,现在,还要委屈你住在柴房,这都怨我……”姚芸儿心里难过,话还没说完,泪珠便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打在男人的手背上,滚烫的泪珠,似是要一路灼进他的心里去。

    “说什么傻话,这又怎么能怨你?”袁武见她哭成一个泪人儿,黑眸中无奈之色愈浓,说到底还是心疼与怜惜,只得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哄劝几句,直到姚芸儿止住了眼泪,他方才拍了拍小娘子的后背,道:“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姚芸儿抹了抹眼泪,软声道了句:“我和你一道在柴房睡吧。”

    袁武淡淡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了句:“回去吧。”

    而这一夜,便如男人所说那般,悄然而过。

    余下来的几日,待雪下得稍稍小了些,袁武在村子里寻了几个工匠,打算将姚家的房子修缮一番。

    因着天冷,工匠们大多不愿出来做活,直到男人将工钱翻倍,方才有人愿意,至于银子,自然也是如流水般地使了出去。

    而袁武自己,也一道在姚家帮忙,清河村人偶尔在背后提起姚家,莫不纷纷咂嘴,只道那姚家二老也不知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这辈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好姑爷。

    姚小山也被姚母赶回家帮忙,这一大家子的花销十分厉害,没过几日,那原本满满当当的米缸面缸,便眼见着少了下去。

    姚母瞧着十分过意不去,只道等来年收上了庄稼,定给袁武夫妇送上几袋子粮食。

    姚芸儿每日里在家将饭菜做好,等着男人回来吃,袁武的话本就不多,如今姚家的人全住了过来,便更沉默寡言了起来,时常一天下来,也听不得他开口说几个字,姚芸儿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这一晚,待二姐与两个小丫头睡着,姚芸儿悄悄起身,随手披了件衣裳,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子,向着灶房走去。

    “吱呀”一声轻响,姚芸儿推开灶房的木门,就见袁武躺在柴火堆上,一旁散着一条薄被,他却也没盖,就那样和衣躺着。

    姚芸儿瞧着,鼻尖顿时一酸,轻手轻脚地上前,为男人将被子盖上。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蓦然,男人的声音响起,将姚芸儿吓了一跳。

    “相公,你醒了?”姚芸儿小声开口。

    袁武睁开了眼睛,姚芸儿倚在他身旁,一张小脸肌肤雪白,双颊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犹如搽了一层胭脂,因着冷,纤细的身子不住地打战,就连话都说不利索。

    袁武瞧着,也不多话,就将她一把抱了过来,察觉到她冰凉的身子后,那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皱,低声斥道:“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姚芸儿蜷缩在他的怀里,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袖口,将脸蛋埋在他的怀里,也不说话,唯有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打在他的胸口。

    “哭什么?”瞧见她落泪,男人的声音便温和了下来,粗粝的掌心在女子柔嫩的脸颊上摩挲着,为她将泪水拭去。

    “相公,你别不理我。”姚芸儿哽咽着,声音又小又软,让人听在耳里,只觉得心水一般地润着,无论有多大的火,都因她这么一句,消匿于无形。

    “我哪有不理你?”袁武既是无奈,又是怜惜,望着她满眼的泪水,黑眸中的疼惜之色越发深邃,捧起她的脸蛋,在她的唇瓣上吮了一口。

    “你这几天,都没有和我说过话。”姚芸儿说着,心里既是伤心,又是委屈,伸出小手紧紧环住丈夫的颈,又香又软的身子柔若无骨,倚在夫君的身上,任由他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袁武听了这话,便道:“家里人多,我就算想和你说话,也寻不到机会。”

    姚芸儿闻言,倒也觉得他说得极是,当下昂起小脸,对着男人道:“那爹爹家的房子,还有多久才能修好?”

    “怎么,是想让岳父岳母回去?”男人说着,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姚芸儿小脸一红,却还是点了点头,承认道:“爹娘和二姐他们在,相公只能歇在柴房,我自然也希望家里的房子能快些修好,等他们回去了,相公就能回房住了。”

    袁武微微一哂,不置可否,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相公,今晚我也在这里睡,陪着你好吗?”姚芸儿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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