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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五 错调情贾母詈女 误告状孙郎得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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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十五 错调情贾母詈女 误告状孙郎得妻 (第2/3页)

开丧入殓,家里嚷做一堆。那卖糖的四儿还不晓得缘故,指望讨夜来信息,

    希冀衣服。莽莽走来,听见里面声喧,进去看看,只见程老儿直挺挺的躺在板上,

    心里明知是昨夜做出来的,不胜伤感,点头叹息。程家人看见了道:“昨夜晚上

    请吃晚饭时,正见主翁同这个小厮在那里唧哝些甚么,想是牵他到那处去。今日

    却死在墙边。那厢又不是街路,死得跷蹊!这小厮必定知情。”众人齐来一把拿

    住道:“你不实说,活活打死你才住!”四儿慌了,只得把昨日的事一一说了,

    道:“我只晓得这些缘故,以后去到那里,怎么死了,我实不知。”程家儿子们

    听了这话,道:“虽是我家老子老没志气,牵头是你。这条性命,断送在你身上,

    干休不得!”就把四儿缚住,送到官司告理。四儿到官,把首尾一十一五说了。

    事情干连着二女,免不得出牌行提。二女见说,晓得要出丑了,双双缢死楼上。

    只为一时没正经,不曾做得一点事,葬送了三条性命。这个缢死,可不是死得没

    用的了?二美属目,眷眷恋童。老翁夙孽,彼此凶终。

    小子而今说一个缢死的,只因一吊,倒吊出许多妙事来。正是:失马未为祸,

    其间自有缘。不因俱错认,怎得两团圆?

    话说吴淞地方有一个小官人,姓孙,也是儒家子弟。年方十七,姿容甚美。

    隔邻三四家,有一寡妇姓方,嫁与贾家。先年其夫亡故,止生得一个女儿,名唤

    闰娘。也是十七岁,貌美出群。只因家无男子,止是娘女两个过活,雇得一个秃

    小厮使唤。无人少力,免不得出头露面。邻舍家个个看见的,人人称羡。孙小官

    自是读书之人,又年纪相当,时时撞着。两下眉来眼去,各自有心。只是方妈妈

    做人刁钻,心性凶暴,不是好惹的人。拘管女儿甚是严紧,日里只在面前,未晚

    就收拾女儿到房里去了。虽是贾闰娘有这个孙郎在肚里,只好空自咽唾。孙小官

    恰象经布一般,不时往来他门首,只弄得个眼熟,再无便处下手。幸喜得方妈妈

    见了孙小官,心里也自爱他一分的,时常留他吃茶,与他闲话,算做通家子弟,

    还得频来走走,捉空与闰娘说得句把话。闰娘恐怕娘疑心,也不敢十分兜揽。似

    此多时,孙小官心痒难熬,没个计策。

    一日,贾闰娘穿了淡红褂子,在窗前刺绣。孙小官走来,看见无人,便又把

    语言挑他。贾闰娘提防娘瞧着,只不答应。孙小官不离左右的踅了好两次,贾闰

    娘只怕露出破绽,轻轻的道:“青天白日,只管人面前来晃做甚么?”孙小官听

    得,只得走了去。思量道:“适间所言,甚为有意。教我青天白日不要来晃,敢

    是要我夜晚些来?或有个机会也不见得。”等到傍晚,又踅来贾家门首呆呆立着。

    见贾家门已闭了。忽听得呀的一响,开将出来。孙小官未知是那个,且略把身子

    退后,望把门开去走出一个人来。影影看去,正是着淡红褂子的。孙小官喜得了

    不得,连忙尾来,只见走入坑厕里去了。孙小官也跳进去,拦腰抱住道:“亲亲

    姐姐,我被你想杀了!你叫我日里不要来,今已晚了,你怎生打发我?”那个人

    啐了一口道:“小入娘贼!你识做那个哩?”元来不是贾闰娘,是他母亲方妈妈,

    为晚了,到坑厕上收拾马子。因是女儿换下褂子在那里,他就穿了出来。孙小官

    一心想着贾闰娘,又见衣服是日里的打扮,娘女们身分必定有些厮像,眼花撩乱

    认错了。直等听得声音,方知是差讹,打个失惊,不要命的一道烟跑了去。

    方妈妈吃了一场没意思,气得颤抖抖的,提了马子回来,想着道:“适才小

    猢猻的言语,甚有跷蹊,必是女儿与他做下了。有甚么约会,认错了我,故作此

    行径,不必说得。”一忿之气,走进房来对女儿道:“孙家小猢猻在外头叫你,

    快出去!”贾闰娘不知一些清头,说道:“甚么孙家李家,却来叫我?”方妈妈

    道:“你这臭淫妇约他来的,还要假撇清?”贾闰娘叫起屈来道:“那里说起!我

    好耽耽坐在这里,却与谁有约来?把这等话脏污我!”方妈妈道:“方才我走出

    去,那小猢猻急急赶来,口口叫姐姐,不是认做了你这臭淫妇么?做了这样龌龊

    人,不如死了罢!”贾闰娘没口得分剖,大哭道:“可不是冤杀我!我那知他这

    些事体来?”方妈妈道:“你浑身是口,也洗不清。平日不调得喉惯,没些事体,

    他怎敢来动手动脚?”方妈妈平日本是难相处的人,就碎聒得一个不了不休。贾

    闰娘欲待辨来,往常心里本是有他的,虚心病,说不出强话;欲待不辨来,其实

    不曾与他有勾当,委是冤屈。思量一转,泪如泉涌,道:“以此一番,防范越严,

    他走来也无面目,这姻缘料不能够了。况我当不得这擦刮,受不得这腌臜,不

    如死了,与他结个来生缘罢!”哭了半夜,趁着方妈妈炒骂兴阑,精神疲倦,昏

    昏熟睡,轻轻床上起来,将束腰的汗巾悬梁高吊。正是:未得野鸳交颈,且做羚

    羊挂角。

    且说方妈妈一觉睡醒,天已大明,口里还唠唠叨叨说昨夜的事,带着骂道:

    “只会引老公招汉子,这时候还不起来,挺着尸做甚么!”一头碎聒,一头穿衣

    服。静悄悄不见有人声响,嚷道:“索性不见则声,还嫌我做娘的多嘴哩!”夹

    着气蛊,跳下床来。抬头一看,正见女儿挂着,好似打秋千的模样,叫声“不好

    了!”连忙解了下来,早已满口白沫,鼻下无气了。方妈妈又惊又苦又懊悔,一

    面抱来放倒在床上,捶胸跌脚的哭起来。哭了一会,狠的一声道:“这多是孙家

    那小入娘贼,害了他性命。更待干罢,必要寻他来抵偿,出这口气!”又想道:

    “若是小入娘贼得知了这个消息,必定躲过我。且趁着未张扬时,去赚得他来,

    留住了,当官告他,不怕他飞到天外去。”忙叫秃小厮来,不与他说明,只教去

    请孙小官来讲话。

    孙小官正想着昨夜之事,好生没意思。闻知方妈妈请他,一发心里缩缩朒

    朒起来,道:“怎倒反来请我?敢怕要发作我么?”却又是平日往来的,不好

    推辞得,只得含着些羞惭之色,随着秃小厮来到。见了方妈妈,方妈妈撮起笑容

    来道:“小哥夜来好莽撞!敢是认做我小女么?”孙小官面孔通红,半晌不敢答

    应。方妈妈道:“吾家与你家门当户对,你若喜欢着我女儿,只消明对我说,一

    丝为定,便可成事。何必做那鼠窃狗偷没道理的勾当?”孙小官听了这一片好言,

    不知是计,喜之不胜道:“多蒙妈妈厚情!待小子去备些薄意,央个媒人来说。”

    方妈妈道:“这个且从容。我既以口许了你,你且进房来,与小女相会一相会,

    再去央媒也未迟。”孙小官正像尼姑庵里卖卵袋,巴不得要的,欢天喜地随了方

    妈妈进去。方妈妈到得房门边,推他一把道:“在这里头,你自进去。”孙小官

    冒冒失失,踹脚进了房。方妈妈随把房门拽上了,铿的一声下了锁,隔着板障大

    声骂道:“孙家小猢猻听着,你害我女儿吊死了,今挺尸在床上,交付你看守着。

    我到官去告你因奸致死,看你活得成活不成!”孙小官初时见关了门,正有些慌

    忙,道不知何意。及听得这些说话,方晓得是方妈妈因女儿死了,赚他来讨命。

    看那床上果有个死人躺着,老大惊惶;却是门儿已锁,要出去又无别路。在里头

    哀告道:“妈妈,是我不是。且不要经官,放我出来再商量着。”门外悄没人应。

    元来方妈妈叫秃小厮跟着,已去告诉了地方,到县间递状去了。

    孙小官自是小小年纪,不曾经过甚么事体,见了这个光景,岂不慌怕?思量

    道:“弄出这人命事来,非同小可!我这番定是死了。”叹口气道:“就死也罢,

    只是我虽承姐姐顾盼好情,不曾沾得半分实味。今却为我而死,我免不得一死偿

    他。无端的两条性命,可不是前缘前世欠下的业债么?”看着贾闰娘尸骸,不觉

    伤心大哭道:“我的姐姐,昨日还是活泼泼与我说话的,怎今日就是这样了,却

    害着我!”正伤感间,一眼觑那贾闰娘时:

    双眸虽闭,一貌犹生。袅袅腰肢,如不舞的迎风杨柳;亭亭体态,象不动的

    出水芙蕖。宛然美女独眠时,只少才郎同伴宿。

    孙小官见贾闰娘颜面如生,可怜可爱,将自己的脸偎着他脸上,又把口呜嘬

    一番,将手去摸摸肌肤,身体还是和软的,不觉兴动起来。心里想道:“生前不

    曾沾着滋味,今旁无一人,落得任我所为。我且解他的衣服开来,虽是死的,也

    弄他一下,还此心愿,不枉把性命赔他。就揭开了外边衫子与裙子,把裤子解了

    带扭。褪将下来,露出雪白也似两腿。看那牝处,尚自光洁无毛。真是阴沟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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