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西安县 (第2/3页)
,有些还有灯箱霓虹,大白天都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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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看着我们。
我看着人们。
我扭头,看着东方明月,说:“你这样……抛头露面……”
她:“谁敢管我!”
我:“去你爹那儿告一状呢?”
她:“谁告状,我打断谁的腿。”
她看着我,说:“我打断过很多人的腿。”
她露出一丝微笑。
我:“你们士族真了不起,想打谁就打谁。”
她:“你这话有些酸啊。”
我:“这就是——嫉妒。”
她:“也算有自知之明。”
我指着窗外,说:“你看,繁华吗?你以为这是繁华?错,越繁华越萧条,因为这种繁华建立在掠夺之上。我们是两个世界;我们叫平民,你们叫士族。在乡下,我们日夜操劳却衣不蔽体;在城里,你们优哉游哉却吃香喝辣——这就是所谓的天理。这是物质、精神的双重掠夺。总有一天,这个自我吞噬的体制终将自我崩溃。有个成语叫:与日偕亡。”
她:“好大的戾气。”
我:“应该的。”
她笑着看我。
她:“我发现,你说得和我弟弟一样。”
我:“你弟弟?”
她:“我大弟东方永义,今年十五岁,马上长安高中毕业,正寻思上帝国大学还是皇家大学呢。他整天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你和他说话的口气简直一模一样。”
我摸着下巴。
她看着我笑。
她:“你教科书背得不错嘛。我刚告诉你,我也是高中学历呢。”
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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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继续行驶。
渭水廊桥到了。
这是在渭水最窄的地方建的廊桥,桥下只容一船通过。红色拱廊里的大闺女小媳妇都倚着栏杆望着外面,穿红着绿,丝带飞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们在看着他们,他们在看着她们。
渭水铁桥倒了。
这是在渭水最宽的地方建的桥,足足有几十米长。桥虽宽,但人更多,加上两辆对向行驶的轿车,全堵死了!司机下来互相评着理,评着评着就打了起来。旁边有劝架的,有叫好的,还有趁机做买卖的、乞讨的,甚至还有趁机小偷小摸的……
风儿徐徐地吹,云彩静静地飘,渭水慢慢地流。
千帆竞发,百舸争流。小到独木舟,大到帆船宝船,挤满了渭水的河岸和水道。一个人费力地撑着小舟,一家人在脚踏船上吃着午餐,一群人站在帆船上观望指点,宝船上的人做什么的都有。
几条速度极快的龙舟划了过来,窄窄的船上坐满了壮汉。他们随着船头的鼓声快速地划船,龙舟像流星一样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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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县如此繁华,繁华得不真实。
东方明月看着我,说:“乡巴佬,听好了!”
我看着她。
她说:“西安县不是长安城,也不是长安县。皇帝强征人们住长安城,朝廷控制着长安县,但西安县,是自然形成,她连城墙都没。在这里,不分什么士族、平民、贱民。”
我看着西安县。
一群群的乞丐包围了我们车队,伸手要钱。
我的脸有些烫。
但马上不烫了。
我说:“这不能说明什么,如果说明什么,那就是,更加说明,西安县的繁华说明了朝廷体制的错误!”
东方明月:“我喜欢你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性格。”
我:“你才睁眼说瞎话,你这是屁股决定脑袋!”
司机、东方启从后视镜看着我。
东方明月:“你要死了,所以拼命地说服自己造反,是不是?假如没那事儿,我猜你一定加入那什么……‘我们士族’?”
我扭头,看着她,说:“这是应然、必然的关系,这是真理、目的的关系。无论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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