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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天不应 第十一章 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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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天不应 第十一章 最后一根稻草 (第2/3页)

蓝色睡裙。我伸手摸了摸,布料柔软,还带着她常用的那款洗衣液的淡淡香气。我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她穿着这件睡裙,在厨房煮咖啡的样子,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她身上,她回头冲我笑,说:“今天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可那画面太遥远了,像上辈子的事。

    我猛地关上柜门,转身走回客厅,坐回沙发。手机还在亮着,银行的短信还在。我盯着它,忽然觉得可笑。房子?拍卖就拍卖吧。反正,也没人住了。

    可心里还是疼。不是因为房子,而是因为,这是我曾经想给她的一切。这套房子,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接了无数个烂项目、低声下气求人、甚至借了高利贷才买下来的。我想给她一个家,一个安稳的、不会被风吹雨打的港湾。可现在,港湾要塌了,而她,先一步离开了。

    我站起身,走到阳台。雨还在下,楼下那棵老梧桐的叶子被打得七零八落,几片枯黄的叶子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像被遗弃的信纸。我点燃一支烟,火光在昏暗的夜里一闪,映出我模糊的影子。烟雾升腾,混着潮湿的空气,钻进鼻腔,呛得我咳嗽了几声。

    我忽然想起我们结婚那天。阳光很好,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花门下,笑得像春天。我牵着她的手,说:“以后,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她点点头,眼里有光。那时的我,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守住承诺。

    可现实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项目黄了,公司裁员,我失业了,积蓄一点点耗尽。我开始接 freelance,可收入不稳定,房租、贷款、生活费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开始对她发脾气,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我无处发泄。她从不抱怨,只是默默听着,然后说:“没关系,我们一起想办法。”

    可我能想什么办法?我能想到的,只有借钱,借更多的钱,用明天的钱填今天的窟窿。可窟窿越来越大,终于,再也填不上了。

    我掐灭烟,回到屋里。屋里静得可怕。我打开电视,想用声音填满这空荡,可新闻里正播报着经济下行、房价暴跌、失业率攀升的新闻。我冷笑一声,关掉电视。连世界都在提醒我,我是个失败者。

    我走进卧室,躺上床。床很大,可我只蜷缩在一边。她的枕头还摆在那边,我伸手摸了摸,凉的。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自己的枕头里,试图隔绝这无边的冷。

    可冷是从心里渗出来的。

    我开始回想她走之前的日子。她不再问我“今天怎么样”,不再说“我给你煮了汤”,不再轻轻抱住我说“别怕,有我在”。她的眼神越来越空,像一潭死水。我看得见,可我无能为力。我甚至不敢看她,怕从她眼里看到失望,看到绝望。

    有一次,我半夜醒来,发现她坐在床边,背对着我,肩膀微微抖动。我没敢问,只是装睡。第二天,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做了早餐,说:“我今天要去妈家住几天,帮她整理东西。”我没拦她,我知道,她在给自己找退路。

    而我,连挽留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她走了,我却开始恨她。恨她为什么不坚持一下,恨她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恨她为什么看不到我还在挣扎。可这恨意刚冒头,就被更大的自责压了下去。她有什么错?她只是不想再陪我一起沉下去。她也有权利选择不被拖累。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声音,银行的、她的、我的、世界的,交织在一起,像一场永不停歇的审判。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是不是我不该结婚?不该买房?不该许下那些我根本无法兑现的承诺?

    我坐起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翻出一盒安眠药。药瓶是空的,只剩几粒残渣。我摇晃了一下,听着那微弱的声响,忽然笑了。连药,都快没了。

    我起身,走到书房。桌上堆满了文件,贷款合同、还款计划、催收通知、律师函……我一张张翻过去,指尖划过那些冰冷的条款和数字,像在翻阅自己的死刑判决书。我忽然想找点什么,翻箱倒柜,最后在书柜最底层,找到一个旧相册。

    相册的边角已经磨损,我轻轻打开。第一张,是我们婚礼的照片。她笑得那么甜,我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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