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独特的偏爱 (第3/3页)
落满细碎的槐花瓣,像铺了层浅白的雪。白迅往草地上一躺,把脑袋枕在陈义繁腿上,光斑透过叶隙落在他脸上,像撒了把碎钻:“陈义繁,你说高二分班会把我们拆开吗?”
陈义繁的指尖顿在书页上,目光落在他软绒绒的发顶:“不会。”
“为什么呀?”
“我跟老师说过了,”他把书页折了个角,声音轻得像被风裹着的槐香,“我只和你坐得来。”
白迅没说话,只是把脸往他腿上埋得更深,耳尖的粉漫到了下颌。陈义繁低头看着他,指尖拂过他的发梢,心里忽然想:要是时间能钉在这一刻就好了——槐花香裹着少年的体温,风里有面包的甜,连书页翻动的声响都软得像梦。
后来的日子是叠成山的试卷,早自习的晨读声裹着雾,晚自习的灯光浸着暖,可陈义繁和白迅的生活,还是裹着糖的:他会在白迅犯困时把胳膊垫过去,会在他啃不动数学题时折纸飞机递步骤,会在他说“想吃糖”时,从口袋里摸出颗裹着糖纸的甜;白迅会在他打球时递冰汽水,会在他皱着眉改错题时塞颗奶糖,会在他说“手麻了”时,用指尖轻轻揉他的小臂。
某天晚自习前,白迅趴在窗台上看云,忽然说:“陈义繁,等高二结束,我们去摘槐花吧?”
陈义繁把刚热好的牛奶递过去,包装纸是他喜欢的草莓图案:“好,摘最甜的那种。”
白迅握着温热的牛奶,看着身边低头刷题的少年,忽然笑了——高二的时光像颗刚剥的青提,裹着软嫩的壳,咬开时,甜意漫了满整个青春。他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却清楚地知道:只要身边是陈义繁,连枯燥的公式和漫长的晚自习,都成了裹着糖的温柔。
晚风裹着槐花香吹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场没说出口的拥抱。高二的夏天,有甜粥,有奶糖,有老槐树下的凉荫,还有少年们藏在细节里的、不用言说的喜欢——那是青春里最干净的甜,像颗裹了糖的星,落在彼此的岁月里,亮得软而长。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段高二日常时,总想着把“藏在细碎里的温柔”拉得更满些。十七岁的心意从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陈义繁记着白迅要两勺糖的南瓜粥,是他把胳膊垫给对方当枕头时的小心翼翼,是把“白迅易错”标在笔记上的细致——这些看似不经意的举动,才是少年人最真诚的偏爱,不用喊出口,却藏在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里。
白迅的反应也特意写得软乎乎的:被戳中小心思时的笑,递奶糖时的局促,枕在陈义繁腿上的安心,他或许没完全戳破那份心意,却本能地依赖着这份特殊的照顾。这种“你懂我的习惯,我信你的陪伴”的默契,才是高二时光里最动人的部分。
特意把“分班担忧”“摘槐花的约定”加进去,是想贴合高二的语境——不是高三的紧迫,还有些慢悠悠的憧憬,带着少年人对“不分开”的单纯执念。老槐树、草莓面包、奶糖这些意象,也是为了让画面更有烟火气,毕竟青春里的浪漫,从来都藏在清晨的粥香、午后的槐影和掌心的甜意里。
没写直白的情愫挑明,是觉得这才是高二该有的样子:心事像裹了糖纸的奶糖,捏在手里怕化了,藏在心里又甜得发涨。陈义繁的“只和你坐得来”,白迅没说出口的“不想分开”,都比“我喜欢你”更贴合这份年纪的青涩。
接下来想顺着这份温柔往下铺:或许是真的分班时的小慌张,或许是摘槐花时的小插曲,或许是白迅终于发现陈义繁藏了一抽屉给他的糖。还是想守着“细节见真心”的感觉,让他们的心意在日复一日的陪伴里慢慢发酵,毕竟最打动人的青春,从来都是这些软乎乎、甜丝丝的日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