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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7章茅屋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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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07章茅屋夜话 (第2/3页)

垒的墙,茅草盖的顶,墙角堆着修补渔网的工具,屋檐下挂着咸鱼干。一切都昭示着这是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贫苦之家。

    可就是这样的家庭,养出了那样一双眼睛。

    里屋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是莫老憨的。接着是阿贝低低的安抚声,听不真切,但语调温柔而坚定。

    齐啸云的手在袖中握紧。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女孩,就是贝贝。那颗泪痣,那双眼睛,还有莫老憨听到“齐家”时的反应,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可他不能急。十二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刻。

    门开了,阿贝走了出来。她已经披上了一件厚些的外衣,手里端着一碗热水,递给齐啸云:“公子,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吧。”

    齐啸云接过碗,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微微一怔:“你的手……”

    “习惯了。”阿贝收回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公子刚才说,是为寻人而来。不知您要找的故人,姓甚名谁,有何特征?”

    她问得直接,眼睛直直看着齐啸云,没有丝毫躲闪。

    齐啸云放下碗,从怀中取出那半块玉佩:“我要找的人,身上应该有另外半块玉佩。”

    月光下,羊脂白玉泛着温润的光泽。缠枝莲纹在断裂处戛然而止,那个“齐”字清晰可见。

    阿贝的呼吸停了一瞬。

    她认得这玉佩——不,她认得这玉质,这纹路,这种温润的触感。枕头底下那半块,和这一模一样,只是背面是个“莫”字。

    “这玉佩……”她的声音有些发干,“是齐家的?”

    “是。”齐啸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十二年前,齐莫两家定下婚约,以此玉佩为信物。齐家留半块,莫家留半块。莫家那半块,本该在莫家次女贝贝身上。”

    他顿了顿:“可莫家出事那天,贝贝失踪了。有人说她夭折了,有人说她被乳娘抱走了。我找了十二年,从上海找到江南,从码头找到渔村——”

    “公子。”阿贝打断他,声音很轻,“您为什么找她?只是为了婚约吗?”

    这个问题让齐啸云愣住了。

    为什么?

    为了婚约?不,那只是长辈的一句戏言。为了道义?或许。但更多的,是因为那个缠绕了他十二年的梦,那双在黑暗中看着他的眼睛,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执念。

    “我找她,”他缓缓说,“是因为她不该被遗忘。莫家蒙冤十二年,贝贝失踪十二年。总得有人记得,总得有人去找。如果连我们都忘了,那这世上就真的没人记得他们了。”

    雪落无声。

    阿贝看着他,看着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眼中那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和坚定。她忽然明白了——他不是来认亲的,他是来赎罪的。为齐家当年没能救下莫家而赎罪,为这十二年的沉默而赎罪。

    “公子。”她转身,从怀里取出那个小布包,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的半块玉佩,“您看,是这个吗?”

    两块半月形的玉佩在月光下相遇,断裂处严丝合缝。缠枝莲纹完整了,一左一右两个“莫”字和“齐”字,像一对失散多年的恋人,终于重逢。

    齐啸云的手在颤抖。

    他接过那半块玉佩,指尖摩挲着那个“莫”字,摩挲着断裂处的棱角。十二年,四千多个日夜,他想象过无数次找到贝贝的场景,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真的是贝贝。”他的声音沙哑。

    “我叫阿贝。”阿贝纠正道,“莫老憨和阿娘的女儿。”

    她的话里有种倔强的划清界限的意味。齐啸云听出来了,他抬起头:“你不愿意认?”

    “不是不愿意,是不能。”阿贝看向里屋,“阿爹阿娘养我十二年,含辛茹苦,节衣缩食供我识字念书。如今阿娘病重,阿爹年迈,我若一走了之,他们怎么办?”

    她顿了顿,眼神黯淡下去:“而且……公子,您想过吗?我若真是莫家女儿,莫家当年为何遭难?那些人若知道我活着,会不会再来害我?会不会连累阿爹阿娘?”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沉重如铁。

    齐啸云沉默良久,才说:“你放心,我不会逼你认亲。今天的事,只有你我知道。这半块玉佩,你收好,这是你的东西。”

    他将两块玉佩都递给阿贝。阿贝愣住了:“您不要回去?”

    “齐家那半块,本来就是莫家的。”齐啸云摇头,“物归原主,天经地义。至于婚约……”

    他笑了笑:“那只是长辈的一句玩笑,你不必放在心上。从今往后,你可以把我当兄长,当朋友,唯独不必当未婚夫。”

    这话说得坦荡,阿贝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她接过玉佩,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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