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阴暗小狗堂堂登场 (第3/3页)
出右手掌心险些要贴上权至龙的脸,“or哟~”
权至龙:“………………”
做完一连串动作,李艺率又跌回他的怀里笑得浑身打抖,丝毫没有顾及咬着牙,悄悄蜷缩起脚趾,一脸无奈的权至龙。
权至龙:“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
*
顺着这个话题,权至龙又想起了一个多月前,曾经在酒吧消防通道偶然碰见的具雅拉。
顺着记忆回顾那晚金属扶手上沾染的潮气,和具雅拉有些似是而非的暧昧忠告,权至龙斟酌着开口提起了这件事。
实际上,当时具雅拉的态度的确傲慢到让人不快,说出来的话也很叫人摸不清头脑……可他最在意的反倒并不是这些——
权至龙:“你之前是有和她发生过什么吗?”
见李艺率只是哦了一声,没太多反应,甚至神色平静呼吸浅淡,连眼睫都没有分明的颤抖,因此权至龙像是很不经意那样又问道,语气懒散,边说着,边悄悄将视线平移,一眼不错地落在那双眼睫低垂的深湖里。
她的睫毛在昏黄灯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像风掠过湖面却并未惊起涟漪,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很讨厌的一个人。”
说着,李艺率露出一个有些嫌恶的表情,“我童年时期少数在韩国的时间里,有很多不快都是这个人带来的。”
“这样啊……”
他应了一声。听着她关于儿时记忆零散的抱怨,把下巴靠回她肩窝,目光从她的耳际、睫毛、唇角一路巡过去,又不动声色地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一些,抓着她的手腕用拇指摩挲着脉搏,时不时放到嘴边轻吻,牙齿堪堪擦过血管,又是一阵湿热的舔舐。
“就是这样!”
说着李艺率抬起脸,凑到他的下颌边缘吧嗒吧嗒留下一脸串湿吻,声音里颇有一种“我们俩关系好你必须得和我一起同仇敌忾”的幼稚劲儿:
“所以以后见到她也不要打招呼,要假装看不到这个人一样翻个白眼就走!”
权至龙无奈地低笑出声:“这多少有点太没礼貌了吧……”
“明明就是她仗着比我大六岁一直欺负人在先的,对付这样的人就是要没礼貌才对!”
她这样眨着眼睛看向他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这叫人该怎么拒绝呢?权至龙抓着她的手,指腹在她腕内侧轻轻一碾,顺势搂着她一股脑应下来。
*
虽说已经是发展出了不得了的亲密关系,但留宿这种事情两人还是默契地选择了避免——李艺率是压根没想过这回事,而权至龙的顾虑则更多一些,毕竟只要回想起李叡承那张冷峻的脸和意味深长的眼神,他难免会在心里升起几分心虚。
虽然家里没有设置宵禁,但李艺率的作息时间非常刻板,因此赶在夜色未深以前,权至龙驱车将李艺率送回了家。
这两年依靠着组合的大爆和巡演的支撑,权至龙最初那辆代步车已经被换掉,他又购置了一台新车,倒也说不清是什么莫名的原因,这辆车他选的也是和李艺率家类似的德系轿车。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往后退,像是有人把夜晚切成了平整的小段。
他的余光不时瞥过去,见她安静地靠在副驾,又红灯前停下时顺手把她鬓角那缕发拨回耳后,心里又升起酸软。
越靠近幽深的区区域,路面越是安静。别墅区安静的树影在车窗前掠过,呼吸声轻浅地落在车厢里,如同羽毛的缓缓沉降。
终于在熟悉的雕花铁门前停下,权至龙熄了火,转头帮她解开安全带,指尖轻点着她的脸颊:“到了。”
“噢……”
李艺率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神色有些萎顿,但还是转过身热乎乎地贴上他,在耳侧留下一串湿热的鼻息:“辛苦了小权,谢谢你送我回家。”
权至龙失笑,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她整个人像是忽然顿住了一样,原本半阖着的眼睛空荡荡地落在了空无一人的后座——
“怎么了?”他的神色关切,“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哦,没什么,”李艺率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又说到,“忽然想起来应该把中午打包的饭盒带回来还给姨母的……”
只是这点小事啊,权至龙无奈地露出笑纹:“下次不会忘记了。”
说完,他在她的额间留下轻吻,又伸手帮她打开车门,“回去洗漱以后就直接睡觉吧,我一会到家了会给你发消息的。”
李艺率点点头,留下一句路上小心,阖上车门以后又挥挥手才转身朝雕花铁艺大门的方向走去。
她转身离开,权至龙卸下笑容。
他手里还捏着方向盘,却并没有发动引擎,只是目色深沉地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淡出他的视线,直到消失在门廊尽头的阴影里,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怔怔回过神。
*
李叡承还没回家。
玄关的灯亮着,冷白的光斜切进细长的影子,李艺率换好鞋子脱下外套,同姨母们打了个招呼,轻手轻脚按下电梯。
直到电梯轿厢彻底阖上,她才颤抖着舒了一口气。指节抵住唇瓣,后槽牙紧绷地咬着,眼睛黏在液晶屏幕缓慢转动的猩红色数字上,看上去十分刻意。
叮——
厢门打开,她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向走廊尽头衣帽间的方向。
灯被轻轻拨亮,暖黄沿着顶面的嵌灯一圈圈铺下,光晕落在深色绒毯上。
她的衣帽间很大,被姨母们收拾得像是展陈。
左转,镜面柜门把她的影子切成两半,金属挂杆上四季分列,呢子大衣顺着同一个方向垂落,衬衫肩线整齐,裙摆自然下坠。
空气里混着雪松、檀木和玫瑰余韵,香气熟悉而安心。
回廊尽头的那一格,即使闭着眼李艺率也知道需要几步——十三步,靠近时脚下的绒毯会变得更软一点,第十三步正好让她和那扇窄柜门平肩。
李艺率伸手,顺着木纹找到那枚藏在把手边沿的磁扣,轻轻一按,“咔哒”的一声,门缝松开半指宽。
里面是一个空荡荡的狭小隔间——没有挂杆,没有抽屉,只是被硬生生留出来的一块无用空间。
墙面刷着浅色的防潮漆,地面铺了薄毡,上面压着一条旧毛毯,边角被人为手缝过,线迹细密。
回廊尽头没有顶灯,但另一侧渗透进来的那点暖光足够让人辨出轮廓。
她的足尖抵着门内侧,让门自然地合回去,磁扣重新扣牢,四面立刻安静下来——像是又被塞进某个安全的盒子里去。
李艺率蜷起腿,背靠着墙,手臂环在膝上,四周是一片黑黢黢的寂静,她将那条旧毯子搂在怀里,又颤抖地吐出一口气。
呼吸,要呼吸,她感受着四肢百骸潮涌般尖锐的痛意,这样提醒自己。
周遭一片万籁寂寂,呼吸划过喉咙激起灼热,在这样煎熬的时刻,李艺率又听到了像是被毒蛇引信缠绕的声音:
“哎呀,又在假装看不到我了吗?我们艺率真是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