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摘桃与掣肘 (第3/3页)
些有求于他的乡民或底层胥吏,暗示索要“润笔费”、“辛苦钱”、“茶水钱”,雁过拔毛。
二人见韩彦年轻有为且背景不俗,便试图进行拉拢。
胡县丞私下找到韩彦,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韩县尉年轻有为,文武双全,何必跟着沈县令一条道走到黑?他这般行事,得罪了多少人?如今这局势,风云变幻,得多为自己打算啊。”
郑主簿则更直接地暗示:“韩县尉掌兵,实权在握;我等掌钱粮文书,亦是要害。若我等同心协力,互通有无,这长兴县何事不可为?何必事事听命于那位不通庶务的县令?”他们企图将韩彦拉入他们的利益小团体,共同架空沈文渊。
胡、郑二人的到来,非但没有带来任何实质帮助,反而像两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本就稀薄的粥,使长兴县本就复杂脆弱的局面更加混乱不堪。
政令开始出现矛盾,乡绅们观望犹豫,垦殖令的推行遇到了阻力。底层胥吏和百姓无所适从,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县衙内原本被韩彦整顿好的风气,又因为胡、郑及其亲随的作为而变得微妙起来,人心再次浮动。
沈文渊感到前所未有的掣肘。他每一个利民的决策,到了胡、郑那里,要么被拖延,要么被打折扣执行,要么就被添加上利于他们自己的私货。他大部分精力不得不耗费在与这两位佐官的周旋和内斗上。
韩彦对胡、郑的拉拢嗤之以鼻,明确表态:“下官唯沈县令马首是瞻,职责所在,乃是保境安民,非为结党营私。”但他也感受到工作难度大增,许多需要钱粮配合的治安措施,在郑主簿那里卡得死死的。
长兴县刚刚出现的一点生机,又被蒙上了一层浓厚的阴影。内部的倾轧和腐败,往往比外部的敌人更能摧毁一个地方的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