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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的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贺维庭蹙眉,“什么事?”她这样严肃的口吻让他不安,患得患失,大概就是这样。
乔叶不答反问,“你上次跟我说的,集团面临行贿的指控,但叶朝晖还没有掌握关键的证据。现在呢,进展怎么样了?”
“怎么想起问这个,叶朝晖让你问的?”
乔叶摇头,“不是说公司内部有人刻意捣乱,把检方调查引过来,并且跟叶朝晖里应外合吗?这个人是谁,调查清楚了吗?”
贺维庭表情有些讳莫如深,“有一点头绪,还不确定,但我知道不是你,你不需要澄清。”
乔叶笑了笑,“现在不是我,将来难保就不是我,毕竟我有过前科。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不是吗?”
贺维庭很不喜欢这种不安的感觉,“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看着他,“我妈妈让我帮叶朝晖掰倒贺氏,她日子不多了,还想着能进叶家大门作一回名副其实的叶太太。叶朝晖是叶家长子,现在叶家都由他说了算,我妈想借这件事讨好他。”
贺维庭觉得可笑,又替她悲哀,“我没说错,她那种人怎么配为人母?利用你一次还不够,还想来第二次?叶朝晖是什么角色?要是他愿意让你们母女进门,三年前那一次就可以,何必等到人都奄奄一息了才来做这个大善人!”
乔凤颜看起来精明势力,实际是蠢还是怎么着,竟然一次又一次相信这种谎言。
只有乔叶明白,乔凤颜不是蠢,只是看不穿,执着了一辈子,已经入了魔怔。
贺维庭冷静下来,“这回你不打算帮她了,所以才告诉我这些?”
她回到嘉苑,陪在他身边,仿佛明天就是末日一般与他抵死缠绵,是不是也因下定了决心要与乔凤颜决裂?
她的笑变得有些凄冷,“其实三年前那一次我就几乎跟她断绝母女关系,我们闹得很僵。在国外这几年,除了给她寄生活费,就没有其他联系。可是听说她癌症复发,我还是忍不住回来了。我以为陪她走完人生最后一程是身为子女的责任,可原来她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当年妄图以真的爱上贺维庭来说服乔凤颜放弃计划,结果不过是惹来她的泼天震怒和狠狠的一巴掌,乔叶始知自己真的太天真了。她的母亲并不在意她的前途、她的幸福、她的人生,她一无所有却仍放不下,不也是看不穿么?
贺维庭抱紧她,心中已经有了成算,“那我们不如就让她得偿所愿。”
确切点说,是让她以为得偿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傲娇贺:女票完就想走啊,没那么容易!求负责~~
叶子:~>_<~
第48章离他远一点
贺维庭跟乔叶坐在车上,车子就停在维园的雕花铁门外。
乔叶犹疑再三,“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吧,等会儿你拜完年,吃好饭,再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贺维庭拧眉,“你还真把自己当司机了?我们在家里不是都说好了么,见了姑姑就实话实说,她不谅解的地方我会跟她解释,万一她说的话不中听,你需要做的就是忍耐。你连你妈那种人都忍了那么多年,这么点坎还怕迈不过去?我姑姑绝对比她好一百倍,你怕什么。”
“我是怕你为难。”她握紧他的手,他那么骄傲,她不想看到他为了她甘受指责和委屈,哪怕那个人是他的至亲。
多年前确实是她做错了,那么一切就该由她来承担,他已经太辛苦。
贺维庭却有自己的坚持,“我现在也觉得为难,那怎么办?要不我就陪你在这儿耗着,泊车的时间长了,自然会有人进去告诉他们。你是要等姑姑亲自出来请我们?”
乔叶没办法,只好下车跟他一起进去。他十指紧扣拉着她的手,就算刻意想保持距离也做不到了。
贺正仪坐在前厅,她知道贺维庭会来,但显然没想到会牵着乔叶一起。两人亲昵的姿态和贺维庭脸上倔强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是商场搏杀的大忌,她早就教过他的,可却过不了乔叶这一关。
“姑姑,孟叔,我来给你们拜年了,祝你们新春快乐,万事如意。”贺维庭拉着乔叶的手不肯松开,唇畔倒是有难得和煦轻松的笑意。
乔叶也跟着他说,“贺女士,孟先生,过年好。”
贺正仪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但毕竟是大年初一,发作起来扫了大家的面子不说,还触霉头,新年伊始都没个好兆头。
孟永年倒是很和蔼,在一旁打圆场,“好,好,来了就好。昨天我们都休息的早,后来听说你回去了,还怕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嘉苑又没人照顾,挺担心的。没事就好,什么都比不得一家人齐齐整整要来得强。走,去饭厅吃饭吧!今天厨房准备了些苏式点心,应该合乔医生的胃口的。”
乔叶笑了笑,“孟先生您叫我小乔就行了。”
“好,那你也别孟先生孟先生叫得这么生疏,叫我老孟或者跟着维庭叫我一声孟叔都可以。”
他挽起贺正仪,低声安抚了她几句,总算相安无事地坐到了一张餐桌上。
只有这么四五个人坐在一起,又没有小孩子,其实已经非常冷清了。贺正仪不说话,大家也就都有默契般沉默着,只有两个男人给身边人布菜的时候会有喁喁说两句。
贺正仪只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问贺维庭道:“最近身体怎么样,眼睛的情况有没有恶化?”
贺维庭不疾不徐道:“身体好多了,眼睛还是那样,刚睡醒的时候比较模糊,后面还好。”
他在粉饰太平,没人比乔叶更清楚,他的视力问题越来越严重,他们之所以快中午了才到维园,也是因为他整个上午都几乎看不清东西。
她顿住筷子,贺正仪跟她关心的是同样的问题,心头的不安也就自然而然涌上来,似乎已经预料到她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贺正仪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沉声对贺维庭道:“加拿大的医院我都帮你联系好了,两位专家都随时可以看诊,制定治疗方案。那边条件和环境都更有利于你的身体健康,不如等过完年就先过去住一段日子,看看情况再说。”
贺维庭笑,“姑姑,加拿大的逍遥日子是你和孟叔才有福享受的,我不行。那么大个集团几千号人等着领薪水,我走了谁来打理?”
贺正仪知道他会这么说,显然也早就想好了对策,“不是还有江姜吗?正月十五之前的这次董事会上,我会推举她到常务副总的职位,其他几位董事那里也都愿意附议。她的能力足以服众,公司暂时交给她打理我是没有疑虑的,如果你身体状况没有好转,直接聘任她作为职业经理人担任贺氏的ceo也未尝不可。这样你可以在加拿大长住,休息一下,拓展点生活空间,多认识点其他人也好。”
她的话是有所指的,乔叶不可能听不出来。贺正仪有这样的打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几个月前江姜就提过,她想让贺维庭到国外去休养治疗。那时她还没预见到贺维庭会再重遇乔叶,要是能够预知,也许早就想方设法让他去了加国,再续前缘是不可能的事。
其实现在也来得及,贺正仪已经是迟暮的老人,但不等于丧失了力量。她有不止一种方法能分开两个人,贺维庭只要去了加拿大,再要相见就遥遥无期。
维园的厨子做的桂花猪油年糕和枣泥麻饼都非常正宗美味,可乔叶吃在嘴里只觉得太甜了,甜得都发苦发腻,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只能一口一口地喝水。
贺维庭却不接受这样的解决办法,“姑姑你当年把贺氏交到我手上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除非贺家无人,否则贺家的产业为什么要交给别人去打理?这些年我也投诸了努力和热忱在这公司里,身体最糟的时候也熬过来了,没理由现在放弃。”
贺正仪冷笑,“你是放不下公司,还是放不下这位乔叶医生?”
都说侄儿像姑姑,贺正仪噙着一丝讽刺的笑意不怒自威的样子,跟贺维庭确实很有几分相像。
乔叶也已经放下了筷子,银筷头捏在手里简直像有千斤重。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贺维庭就在桌下用力握住了她的手,“两样都放不下,所以您应该看到了,我放不下的东西全都在海城。就像您不管走多远,走多久,都觉得根在这里,会有牵念,想要回来。您身边有孟叔陪着,所以我也需要乔叶,我不想孤独一辈子!”
贺正仪狠狠一拍桌子,“她拿什么跟老孟比?我们相互扶持走了一辈子才走到今天,乔叶为你做过什么?你知不知道外面的流言说的有多离谱多难听?上一回她骗的你还不够,这回把叶朝晖的矛头也引到你身上来,非得让你坐牢才甘心吗?”
贺维庭眼里有痛苦的挣扎一闪而过,依旧冷静道:“您大概不记得我车祸之后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了,如果没有她,也许我到现在还要靠轮椅代步,站都站不起来。这回公司的事与她无关,如果真的要去国外治病休养,她必须跟我一起去。”
“去做什么,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全科医生能对你的病情有什么帮助?”贺正仪有不好的直觉,“你们不会是想……”
“没错,姑姑,我已经向乔叶求婚,如果去加拿大,我们会在那边注册。”最难交代的一句话也不过如此,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难。
只是贺正仪的反应真的很强烈,指着他们的手都微微发颤,“你……你们……简直胡闹!”
她心脏不好,情绪激动起来就胸闷难受,手抓住襟口,想要站起来却又力不从心地跌回椅子上,孟永年和贺维庭都起身去扶她。
“您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带药?”乔叶想靠拢一些去帮她,她说什么都可以忍,但有病人在面前,作为医生没法无动于衷。
贺正仪朝她摆手,调整呼吸,有些吃力道:“乔小姐,我不管你这回来是什么目的,但我希望你明白,三年前那样荒唐的闹剧无论是谁都经不起再来一次。你哪怕对维庭有一丝一毫的好感,都请你离他远一点,不要再这样为难他。我知道你妈妈患癌需要钱,我可以帮你,但维庭一辈子的幸福无论如何不止这个数……”
“我明白。”乔叶哽咽,突然之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贺正仪已经很不舒服了,孟永年扶她到沙发上躺下休息,乔叶喂她吃了药,又不顾她的拒绝和冷眼为她量过血压和心跳之后才起身。
“好好休息,我想大概没什么大问题了。”
孟永年松了口气,贺维庭却一直盯着她泛红的眼眶,以为她是委屈,拉起她的手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孟永年道:“我送送你们。”
从维园里出来,贺维庭跟乔叶都有些怅然,他拿出干净的手帕给她,“别哭了,我姑姑其实只是嘴硬心软。”
乔叶笑笑,擦了擦眼角的泪渍,“我不是因为她对我不好,而是因为她对你太好了。你知道吗?她刚才不舒服还硬拼着一口气要把话说完的样子,像极了我妈妈,可是心思却完全不同。她只希望你好,担心你吃亏、被人骗,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你,却又怕你不懂珍惜肆意挥霍。她是真的把你当成孩子,当成至亲的人,放心不下。”
“所以呢?你受了触动,打算就此放下我们之间的一切吗?”
作者有话要说:请原谅小贺的草木皆兵╮(╯▽╰)╭
第49章内鬼曝露
他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对她的选择还真的感到紧张。
乔叶看着他,“我倒是希望能放得下。”
要是放得下,她和他就不会有这些年的痛苦。可有的人就是这样,从生命里经过,惊鸿一瞥,却要用一生去忘记。
贺维庭微微叹口气,靠在椅背闭上眼睛。“我刚才的话不是随便说的,等公司的事平息下去,我们就去加拿大注册结婚。我不想请太多宾客,贺家也没什么太多亲戚。我们找个教堂请神父证婚,你还是可以穿最美的婚纱和高跟鞋,只要你不介意婚仪太过简单。”
什么流言蜚语,隔着一个太平洋,都再跟他们没有关系。
“简单点好,真的。”最好只有她跟他两个人,怎样她都不介意。
可是现实世界的纷纷扰扰又怎么会有真正平息的时候?
贺维庭的春节只有除夕到初三这四天的时间,非常时期,贺氏的高层内部有些风声鹤唳,加上贺正仪亟欲让江姜接掌公司的日常管理,按惯例在正月十五之前召开的董事会史无前例地安排在了初五。
乔叶开车送贺维庭去公司,然后再转道去医院,乔凤颜开始照新的治疗方案治疗,但情况实际上没什么太大的好转。
人病到了这个阶段,突然大好了反而要特别注意,可能就是回光返照了。
她面上也没再提除夕夜跟乔叶说的事,只是每天都一个劲地盼着叶炳能再来探望她,最好接她去叶家大宅颐养天年。
据说大年初一的时候叶朝晖和叶炳来过一次,没待多长时间就走了,什么情形也不清楚,反正乔叶是没有亲眼见到。
她对这个没有感情的父亲其实一点期待也没有,她只是觉得母亲可悲,等了一辈子,到了行将入土的时候都没等来一个圆满。
乔凤颜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如今更是反复无常。早晨说想吃一家老字号的燕窝糕,乔叶专程去买来,她又不吃了,抱着那个盒子坐在床上,直愣愣盯着病房门,迟迟不见人来就朝乔叶大发雷霆:“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出去看看人来了没有!这医院的病房设计的像迷宫一样,他会不会是找不到路……他就来过一次,还是朝晖陪他来的……都怪你,你这个扫把星命里带衰啊,你一来他们就不来了,谁让你不向着叶家,你也姓叶的!”
无论她说什么,乔叶都懒得反驳。贺维庭说的对,作乔凤颜的女儿真的需要惊人忍耐力。而且说真的,不抱希望也就不会失望,听到这种指责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她算哪门子叶家人呢,从来就没人真的承认过,叶家人的面孔她都认不全。也就叶朝晖吧,一来二去竟然也连她手机和行踪也知道得清清楚楚,打电话给她说见见面,转眼就已经在住院楼下等。
叶炳她是不了解,但乔叶觉得叶朝晖实则常常都在医院,大多数时候都是跟念眉在一起,送她回来,他知道乔凤颜也乐见其成。
只是他很少在病房露面,没有几个人受得了乔凤颜的脾气,而且本质上来说他还是憎恶她们母女的,怎么伪装都没有用。
“什么事?”乔叶开门见山地问他。
他笑了笑,“过年也这么不友好吗?念眉可比你可爱多了。”
乔叶微微昂起下巴,“可在扳倒贺氏这件事上,她帮不到你,不是么?”
牵扯更多的人进来,不过是增加筹码罢了,他能有几分真心?
叶朝晖收起笑容,“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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