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拽王成了我的氧气瓶 (第2/3页)
刻被压成肉泥。
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浓烈的尘土味、新鲜和陈旧血液混杂的浓重血腥味、还有......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独特的硝烟混合着深渊腐朽的冰冷气息,如同实质般充斥着每一寸空间。每一次呼吸,肺部都传来刀割般的剧痛,吸入的尘埃和残留毒素让喉咙火烧火燎,如同吞下了烧红的炭火。
我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僵硬的脖颈,骨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就在旁边。近在咫尺。
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弱热量,还有那如同游丝般、随时会断绝的艰难喘息。手腕上那根粗糙的尼龙绳依旧死死系着,另一端紧紧连着他的手腕,绷得笔直,勒痕深陷。他仰面躺着,一动不动,像一尊被鲜血浸透、在灾难中彻底破碎的冰冷雕像。
借着那点惨淡到极致的微光,当我终于看清他模样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引发一阵撕心裂肺、几乎要将肺咳出来的剧烈咳嗽。
太惨了。惨烈到令人不忍卒睹。
脸上凝固着厚厚的、暗红色的血痂和灰黑色的尘土混合物,几乎完全覆盖了他原本冷硬深刻的轮廓,只露出干裂发紫、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着。
他胸前的衣服被撕裂出一个巨大的豁口,露出下方那个恐怖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焦黑伤口——边缘皮肉翻卷、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甚至能看到下面微微蠕动的、被高温严重灼伤碳化的内脏组织!暗红的血块和焦黑的碳化物如同最恶心的浆糊混杂在一起,散发着浓烈刺鼻的焦糊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左肩后方那三道深可见骨的狰狞抓痕也再次崩裂开来,暗红的血液正极其缓慢地、如同挤牙膏般洇出,浸湿了破碎的衣料。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臂,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理结构的诡异角度扭曲着,如同被巨力拧断的枯枝,皮肤表面布满了崩裂的伤口和焦黑的灼痕,整条手臂肿胀得吓人,颜色呈现出不祥的青紫。
而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胸膛的起伏微不可察,只有喉咙深处那艰难的、如同破旧风箱在最后挣扎般的微弱“嗬......嗬......”气音,断断续续,证明他还顽强地、奇迹般地吊着最后一口气,尚未被死神完全带走。
光茧……是光茧抽走了他的生机?为了维持那短暂的防护,代价是他的生命?
这个认知像一根冰冷的、带着倒刺的锥子,狠狠刺进我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恐慌和......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罪恶感。
手腕上的绳子此刻仿佛烧红的烙铁般滚烫。是我......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为了自己活命,这该死的同步绑定,无情地抽走了他的命?
“沈......沈厌?”我嘶哑地开口,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反复摩擦过,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清。
毫无反应。只有那微弱到令人心颤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的艰难喘息。
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扼住了我的咽喉。他不能死!绝不能死!他死了,这该死的同步绑定......我会怎么样?瞬间暴毙?还是被抽干最后一点生机,成为他的陪葬品?
强烈的求生欲如同最后燃烧的火焰,暂时压倒了身体的虚脱和内心的恐惧。
我挣扎着,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颤抖着撑起沉重如灌铅的身体,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挪到他身边。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牵扯到右肩胛下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碎的衣衫。手腕上的绳子因我的移动而绷紧,另一端传来他身体极其微弱的晃动。
“呃......”
一声极其低微、如同濒死小兽般的痛哼,从他紧咬的牙关缝隙里艰难地溢了出来。
同步伤害!他现在太脆弱了!脆弱到任何一丝细微的动作或拉扯,都可能成为压垮他这最后一口气的、致命的稻草!
我瞬间僵在原地,如同被冻住,再也不敢动弹分毫,只能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惨白如纸的脸和胸口那个如同地狱入口般的恐怖伤口。
废墟下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更加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沙砾。死亡的阴影并未散去,它只是换了一种更缓慢、更窒息、更令人绝望的方式,在无声无息地逼近、挤压着我们。
必须做点什么!氧气!他需要氧气!或者......那种能对抗污染、维持最后一点生机的、属于他的那种奇特的“气”!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那干裂发紫、毫无血色的冰冷薄唇上。之前那次粗暴的、带着掠夺性质的“渡气”画面,不受控制地闪回脑海,清晰得令人心悸。
不行!他会杀了我的!他那种眼神......那种被亵渎、被冒犯的极致冰冷与厌恶......光是回想就让我不寒而栗。
可是......他快死了!就在我眼前!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手腕上那根冰冷的绳子,此刻像一条充满恶意的毒蛇,紧紧缠绕着,无声地提醒着我们无法分割、同生共死的残酷命运。
“咳...咳咳......”
他又开始微弱地呛咳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暗红色的、带着细小泡沫的血沫,溅在他线条冷硬的下颌和染血的衣领上。胸口的焦黑伤口随着咳嗽微微起伏,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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