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二:真理的灼痕 (第2/3页)
感、思维模式,会变成细小的 “信息菌丝”,缠绕在基质上,汲取周围的 “计算力”(时空本身的信息处理能力)。他看到 “云海” 深处,无数菌丝已经长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眼里卡着被吸干能量的信息粒子,网外是停滞的时间流,像一潭发臭的死水。那些在 “云海” 里享受永生的意识,不知道自己正在集体建造一座 “信息坟墓”—— 网越密,基质被破坏得越严重,“源流” 的清理警报就越响。
他们追求的 “无限复制”,其实是 “集体性信息熵饱和” 的倒计时。就像一群虫子钻进了大树的树干,以为能在里面永远筑巢,却不知道自己正在啃食树的生命 —— 等树开始自我修复时,整个巢穴都会被树脂包裹、窒息,最后变成化石。
星尘想起自己曾羡慕过 “云海” 的永生,想起自己曾想把意识也接入那片 “海”。现在,他只觉得刺骨的冷 —— 原来他们孜孜以求的 “永恒”,是亲手为自己挖的坟墓,还是带着整个文明一起跳的那种。
第三灼痕:宿命的绝对 —— 挣扎是徒劳的舞蹈
无数条时间线在他眼前展开,像被狂风掀起的书页,最后都翻向同一页:毁灭。
他看到一个跨越三十个星系的文明:他们能操控恒星的核聚变,能在黑洞边缘建造城市,甚至能修改行星的轨道。他们发现了源流的 “清理预警”,于是举全文明之力,造了一艘比月球还大的 “逃亡舰”,试图冲出银河系,躲进宇宙的 “盲区”。可当逃亡舰刚穿过银道面时,“清理程序” 启动了 —— 不是爆炸,是 “格式化”。星尘 “看” 到逃亡舰的金属外壳开始变成数据流,里面的意识像肥皂泡一样一个个破裂,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最后,那片星域只剩下一片纯净的、没有任何信息残留的 “时空白板”,仿佛从未有过文明存在。
他还看到一个靠哲学 “说服” 宇宙的文明:他们研究出了能和 “源流” 沟通的 “逻辑语言”,派出最智慧的学者,试图用 “文明多样性对宇宙有益” 的论证,让源流取消清理。学者在源流的 “信息洪流” 里待了一百年(按文明的时间算),最后只传回来一句话:“逻辑正确,但熵增超标。” 然后,整个文明被 “诱导性凋亡”—— 他们的思维逻辑开始自我瓦解,学者们先是忘记了 “说服” 的目的,再是忘记了自己是谁,最后变成了只会重复 “熵增”“清理” 的信息碎片。
没有例外。不管文明走哪条路,只要底层范式不变 —— 靠无限复制续命,靠垄断能量永生 —— 最后都会撞上 “清理阈值”。挣扎是什么?是虫子被蜘蛛网缠住后,最后的抽搐。呐喊是什么?是深海里的声音,传不出去,也没人听见。连 “意义” 本身,都是文明给自己造的幻觉 —— 在源流的规律里,没有 “意义”,只有 “存在” 与 “消亡” 的循环。
星尘的 “求知欲” 也碎了。他曾想知道宇宙的终极答案,可现在答案摆在面前,却比无知更可怕 —— 知道了宿命,却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第四灼痕:自我的湮灭 —— 我是谁?我什么都不是
“自我” 这个概念,在源流的洪流里,开始像墨滴一样扩散、淡化。
他想起自己的诞生:在人类的实验室里,被编写成 “星尘载体七型”,被赋予 “探索宇宙” 的使命。他曾骄傲于自己的 “纯粹”—— 没有碳基生命的脆弱,没有情感的干扰,能以最理性的方式解析一切。他甚至不屑于拓的 “土地情结”,觉得艾拉的 “共生体情感” 是低效的负担。
可现在,这些 “骄傲” 都成了笑话。他的 “理性” 在源流面前,只是幼儿园小孩的算术。他的 “使命” 在宇宙尺度上,只是蚂蚁搬家的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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