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捏她耳朵 (第3/3页)
落定。
张镜何去何从,她就会受其影响,可众目睽睽之下,二人不会对话,也没有交目。于是木漪转头找了黄构,发现他也升了职,从内侍省的女人堆里调到了政事纷纭的外侍省,服侍朝内官员进出。
起初,是她提携了黄构一把。
很显然,这个人在谢春深的准许下,踩着她的手又往上跳了跳,摘下了一颗鲜嫩多汁的桃子。
二人在佛庙的旧堂内会面,身前是两尊佛像,只是他们心中都没有佛。
木漪打量着他,官服光鲜亮丽,反观自己,因张镜茶饭不思,日益憔悴,她也不好佩戴自己心爱的金银首饰,又素又寡。
木漪似笑非笑地问他一句:“你什么时候长骨头了?我觉得高了不少。”
“姑娘不喜欢?”
“挺碍眼的,”她头仰得脖子酸,示意他,“你低下头,弯下腰,跟我说话。”
“可为什么呢?嗯?”黄构牵起薄而白的两片唇,语气有些阴,“您说各凭本事,可我的本事,不比您差,这个位子,是我自己往上用力爬,爬来的,您可拿不走了。”
“谁稀罕呢?”木漪反手一撑,坐上了佛台,挡住了菩萨的半边面目,她有些野蛮地翘起了二郎腿,抱着臂,“我不跟你个奴才争论这些,会掉我的脸面。”
她翘着下巴,抖起了腿。
“我问你啊,你现在常常在太极殿管茶水,有关张家这案,外面的事,你有听到什么吗?”
黄构闷闷地笑起来。“姑娘想知道,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啊。”
“谁说我在求你?”木漪闲说:“过几日山水集,我要与他会面,你是两头传话的人,本该与我方便,助我消息灵通,与他见面时可以直接就事商议才是,如今你惺惺作态,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在他那里,你是不是失职?”
“何罪之有?”黄构冷然一笑,却也转了语气,“您想知道什么。”
木漪以手撑下巴,手肘靠在臂上,换了条腿架:“燕王.....朝臣们和帝后,都说他什么了?”
“曹将军还在查。”
“不要似是而非,清楚陈述给我。”
黄构吸了一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不是我的主子,不要总是命令我。”
木漪愣了愣,捧腹笑起来,随即歪头一叹,“我命令你,或不命令你,你给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你总在意这种细节,会让我觉得你小肚鸡肠,自卑自怯。”
随她话落,黄构捏紧了拳头。
木漪目光落在他手处,“天啊,你因此愤恨发怒,以至于要打我?”
她目光同情地摇了摇头。
黄构忍了忍,咬牙切齿的,将拳头又松开。
木漪:“行了,快说。”
“.......曹凭带人东下,彻查这燕王是否谋反,若坐实此举,燕王要斩。”
木漪思索后,沉吟:“张家岑家被抄的消息,河内河外的大家都已知晓,燕王肯定也早知道,他会坐以待毙等曹凭去捉?”
黄构的目光与笑容,都渗出一种险恶的古怪。
“我这种蠢人怎会知道,姑娘您说呢?”
木漪不上套,并未真的接下黄构这话。
她下意识回忆起一些史书里所录的典故,那里面,多的是满腔热血的良人被逼,揭竿而起。
呵。
这陈贺,恐怕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