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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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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2章 守活寡? (第3/3页)

?还是那次他来到阆华苑,却因院中管事娘子的急事而被打断的夜晚,让他觉得颜面有损,干脆自此回避?又或者……

    她心头猛然一跳,随即又被自己否定。

    不,傅九阙不是那等贪图房中秘事之人,不会因此等小事便负气至此。

    唯一值得宽慰的,大约只剩下府中短暂的平静。

    至少,在苏烬月那边撞得头破血流之前,凌姨娘和苏烬月这两个麻烦制造者,似乎都因各自的损伤而暂时偃旗息鼓了。

    窗外,檐角灯笼早已点亮,烛火隔着厚厚的油纸,在地上投下一圈昏黄暧昧的光晕。

    远处小厨房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碗碟磕碰声,随即沉寂下去。

    整座阆华苑静得出奇,只听得见内院墙角那口大水缸里,锦鲤摆尾搅动水花的轻微哗啦声,一下,又一下,沉闷而规则。

    孟玉蝉起身走到窗边,没有推开窗。

    她只是静静站着,隔着糊窗的松江细绢,目光穿透模糊的光影和层层叠叠的树影屋角,望向西边书斋的方位。

    那片属于傅九阙的天地,此刻也融入整个侯府的深沉夜色里,无声无息。

    翠莺捧着那封封好的信笺,看着小姐单薄挺直的背影映在细绢窗格上,落下一个倔强的剪影。

    她咬了咬下唇,到底不敢再多嘴一个字,蹑手蹑脚掀帘出去,小跑着消失在廊下的阴影里。

    庭院空寂,月光如水。

    孟玉蝉背对着那扇紧闭的窗,久久地站着。

    窗纸模糊的光影外,夜色像凝结的墨池。

    ……

    日头西斜,将侯府正院锦桐居沉甸甸的飞檐斗拱投下浓得化不开的黑影,沉沉压在庭院中。

    苏烬月心口揣着只扑腾的兔子,一路从阆华苑跑回这边,裙裾的下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她脸上的泪痕已然半干,晕染开薄薄的脂粉。

    她需要找到姑母,求一个庇护,一份许诺,或者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同情和撑腰。

    毕竟,孟玉蝉那小贱人竟然如此轻慢待她,半分颜面不给地拒绝了!

    主屋那扇门虚掩着,透出里面一丝令人不安的静。

    苏烬月的手指尖刚刚触到门板,正要叩响——

    “哐啷!轰隆——!”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脆响猛然炸开。

    她惊得一缩手,心口那只兔子猛地窜到了喉咙口,堵得她瞬间连气都喘不匀了。

    姑母?什么东西能引得素来四平八稳的姑母发这样大的火?

    门缝里,清晰地漏出姑母苏氏那因极度愤怒而扭曲变调的声音。

    “贱人!竟敢把爪子伸到本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本夫人待她不薄,容她那个贱皮子在府里喘气,叫她姨娘已是天大的恩德!她倒好,竟敢把本夫人的儿子硬生生地……”

    话像是被滚沸的恨意烧灼得断在喉咙里,紧接着是杯盏碗碟之类的物件被狠狠扫落在地。

    黎嬷嬷低声劝慰的声音细细碎碎地夹杂其间,模糊不清。

    然而苏氏的暴怒再次喷涌:“……呵!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凌姨娘!给本夫人请安奉承,在长安面前演得如同慈母一般,原来心思全都用在如何离间我亲生的骨肉上了!长安他有了难处,心里头装着的,竟不是我这个亲娘,是那个惺惺作态的贱人!”

    苏烬月感觉手脚冰凉,僵在门口。

    凌姨娘?姑母震怒的对象竟是凌姨娘?

    她不是在禁足么?又做了什么?怎么牵扯上了世子爷傅长安?

    还没等她想明白,姑母苏氏再次怒吼:“禁足,罚跪,清修?本夫人当时是猪油蒙了心,发了什么昏才给她留了这口气!这种蛊惑世子的祸害,就该一根白绫结果了!干净,利索!”

    最后这四个字,直直扎在偷听的苏烬月心窝子里。

    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

    姑母要杀凌姨娘?

    苏烬月脑里轰然炸响。

    方才在阆华苑,她那些话,若是传到了正在气头上的姑母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苏烬月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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