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暴雨 (第2/3页)
驿卒将马牵入马厩,把宁真安排到主客栈角落的一张方桌旁,不一会儿,端上了五张胡饼和一碗面条。
伙食如此简单,莫说和西驿昨晚酒菜比,便是连刚才小摊上也不如。
但宁真又不是吃饭投宿的,也不计较,低头大口吃了起来。
闪过投宿念头,他想起了昨晚绿袍人王猛说的那句怪话,“莫到下一个驿站投宿。”
这还不到正午,怎么会在这里投宿?
摇摇头,哑然失笑。
吃完以后,唤出驿卒,让他牵马。驿卒只是漠然问了句要不要换马,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便将老马带了出来,交给宁真
老马果然不负宁真期望,精神矍铄,一直跑到日过中天,宁真自己都扛不住了,才勒紧马绳休息。
老马吃草,宁真喝水。
一跃上马,沿着官道,向西南方向继续赶路。
直跑到太阳西斜,前一刻还晴朗的天空忽然云彩聚集,看样子要下雨了。
“大意了大意了,刚才明明路过两个驿站的,该进去补给一下。哪怕是问问距离长安还有多远也好。”
宁真心里有点急,纵马疾行,想着天黑前赶到京城。实在不行,赶到个村落也行,用干粮向村民换一晚投宿,
怕啥来啥!
天空乌云密布,轰隆一声,闪电划过夜空。
暴雨像瓢泼般泼了下来、
宁真腾出一只手,从包袱里掏出程犊子送的护膝,顶在头上,粗大的雨水顺着脸颊手臂滚滚而下,很快被淋成了落汤鸡。
大意了大意了,连油纸伞都没备一把。
不住埋怨小夷和弟兄们想得不周到。当然,罪魁还是老秦这个王八蛋,朝发夕至朝发夕至,去你妈的朝发夕至。被你老小子忽悠瘸了。
老马却越发精神抖擞,在暴雨中甩着所剩不多的马鬃,不顾脚下打滑啾啾往前跑。
犹如一道黑色闪电。
官道四周是平原旷野,莫说农户,就连废弃的破庙瓜棚都没有。
一人一马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只得冒雨前行。
天彻底黑了下来。
暴雨竟然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就在宁真又累又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前方的驿站。还有远方隐约可见的民居。
宁真心里一喜,没多想,就驱马跑了进去。
驿站竟比太原府东西驿还要都大。吊诡的是,如此大的场地,竟然只有一座孤零零的主楼,和一座四面透风的马棚。
与简陋的马棚比,主楼倒是雕梁画栋,十分奢华。
里面人头攒动。
若非外面挂着“奉先驿”的牌子,宁真就以为这是一家客栈了。
“有人吗?”
宁真喊了数声,也不见人出来,只得自己将马牵到马棚里。转身进了主楼。
大厅里烛光摇曳,灯火通明,站了三五十号人,齐齐伸长脖子,围着什么东西观看。
宁真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拧干护膝,重又塞到包袱里。四下寻找驿卒。
这时,一个站外围的干瘦老头转过头,看着宁真咧嘴一笑,露出黑漆漆的牙龈,“投宿?还是公差?”
声音暗哑。
“公差。”宁真递上过所文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