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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章 朕教你何为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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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17章 朕教你何为谋逆! (第2/3页)

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正直勾勾地,死死地盯着他昔日的主人。

    “顾首辅。”

    秦天的声音,沙哑,冰冷,仿佛九幽之下的寒风,吹得人骨头发颤。

    “陛下有旨。”

    他微微顿了顿,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补上了那句迟来的宣判。

    “宣你……入宫觐见。”

    ……

    何岁没有在金銮殿审判顾秉凶。

    他甚至没有将这个国贼押付大理寺,或是刑部,给他任何在百官面前开口辩解的机会。

    两个天策卫的校尉,像拖一条死狗一般,将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一路拖上了承天门的城楼。

    黎明前的风,最是刺骨,如刀子般刮在人脸上。

    何岁就站在城楼的垛口前,穿着一身专为杀伐而制的玄色龙袍,凭栏而立,衣袂与发丝在猎猎寒风中狂舞。

    他没有回头。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下方那条已经化作人间炼狱的朱雀大街上。

    大火已渐渐熄灭,只剩下缕缕黑烟,在一片焦黑扭曲的废墟中顽固地升腾。

    被箭雨钉死在街道上的叛军尸体堆积如山,汇聚的鲜血灌满了街道的每一条缝隙,在低温下开始凝固,变成了暗红色的、诡异的冰晶。

    “噗通。”

    顾秉谦被两个校尉粗暴地扔在地上,像一滩烂泥般瘫软着。

    他缓缓抬起那张死灰色的脸,盯着何岁那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孤高而伟岸的背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挤出了他最后的倔强与不甘:

    “成王败寇……老夫……无话可说!”

    “但……史笔如刀!青史之上,后世自有公论!”

    听到这话,何岁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笑了。

    那笑声很轻,在呼啸的寒风中几不可闻,却带着一种成年人看孩童胡闹般的、居高临下的怜悯与嘲弄。

    【史笔如刀?真是天大的笑话。写史的那帮人,很快就都会变成朕的狗。你拿什么跟朕谈史笔?拿你那颗马上就要搬家的脑袋吗?】

    “成王败寇?”

    何岁摇了摇头,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蒙童,充满了戏谑。

    “顾大人,你误会了。”

    “这个词,是用来形容两个有资格在棋盘上争夺天下的对手的。”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淬了寒毒的冰锥,狠狠刺入顾秉谦的耳膜。

    “而你……”

    何岁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也配与朕……谈这两个字?”

    顾秉谦的瞳孔骤然一缩,浑身剧震!这句话带来的羞辱,远比死亡的恐惧更加刺骨!

    何岁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开始像一个极有耐心的老师,慢条斯理地,批改一份写满了低级错误的、愚蠢至极的答卷。

    “朕来问你,你自诩权谋过人,可你做的哪一件事,称得上‘王’的手段?”

    他踱步到顾秉谦面前,一脚,轻轻地踩在了顾秉谦的手指上,然后缓缓碾动。

    “咔嚓。”

    骨骼碎裂的轻响,伴随着顾秉谦一声压抑的闷哼。

    “其一,你想用‘牵机引’的余毒控制朕,让你那个蠢货女儿以色事人,毒杀朕于无形。”

    何岁嗤笑一声,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满脸都是不屑。

    “下毒?这是后宫怨妇争风吃醋的阴私伎俩,是上不得台面的脏活!”

    “真正的王者争霸,是煌煌大道,是阳谋碾压!你倒好,把国之大事,玩成了深宫宅斗!格局太小,手段太脏,而且……”

    “还他娘的蠢到家了!大婚之夜的交杯酒里下毒?生怕朕不知道你们父女俩是一窝什么货色吗?”

    一旁的秦天闻言,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这才明白,陛下与顾家早已是不死不休的死局!而自己,竟还妄图在其中摇摆!

    何岁松开脚,又向前走了两步,随手从一名天策卫腰间抽出一柄带血的横刀,掂了掂。

    “其二,你唆使那些自命清高的腐儒,在午门外行那血谏逼宫的蠢事,想用所谓的舆论和道德来杀朕?”

    他用刀尖,轻轻拍了拍顾秉谦惨白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他抖如筛糠。

    “笔杆子?笔杆子杀人,太慢,也太软。”

    “你根本不懂,真正的王者,不是被笔杆子左右,而是让天下所有的笔杆子,都心甘情愿地为他歌功颂德,粉饰太平!你连那帮酸儒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都没看透,就想驱使他们为你卖命?天真!”

    秦天心头剧震,看向陛下的眼神已如仰望神明!

    他这才明白,自己所谓的兵法韬略,在真正的帝王心术面前,不过是孩童的把戏!

    杀人,只是最下乘的手段!诛心,才是帝王之术!

    何岁扔掉横刀,一把揪住顾秉谦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拖到城墙的垛口边,狠狠地将他的头按在冰冷的城砖上,逼他向下看。

    “其三!漕运之乱!你想用民意来胁迫朕,更是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狂风灌入顾秉谦的口鼻,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看见了吗?!”

    何岁的声音如同雷霆,在他耳边炸响:

    “这就是你引来的水。”

    何岁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将顾秉谦的尊严和骄傲砸得粉碎。

    他的面色愈发惨白,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但他还想挣扎,还想辩驳。

    可何岁,已经不耐烦了。

    他松开手,任由顾秉谦瘫倒在地。然后,他蹲下身,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冰冷到极致的、仿佛魔鬼低语般的声音,开始了他的终极“教学”。

    “朕今天心情好,免费教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谋逆。”

    “你若真有枭雄之志,就该在朕废后第二天,不搞什么披麻戴孝的血谏闹剧。”

    “你不是要献祭你女儿的命吗?那就献祭得彻底一点!”

    “你应该立刻以‘妖后乱政,秽乱宫闱’为名,暗中联络宗室。”

    “裹挟那些早就对你顾家阳奉阴违的勋贵,一同入宫,行那‘清君侧’之实!”

    “趁着朕羽翼未丰,手上无兵,直接用雷霆手段,把朕废了,甚至杀了!那时候,你胜算至少五成!可你,偏偏选了最软弱无力,也最愚蠢的一条路。”

    【可惜啊,你没那个胆子。前怕狼后怕虎,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再者,你若想从根上烂掉朕的江山,就不该动漕运。那是民生之本,动则天下皆知,惹一身骚,蠢!”

    何岁的声音愈发冰冷,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教训意味。

    “你该学江南那些盐枭,动盐铁!”

    “暗中勾结各路盐商铁商,让他们囤积居奇,操控价格!让国库税收锐减,让边军的兵器甲胄都变成一堆破铜烂铁!让百姓吃不起盐,让军队打不了仗!到那时候,不用你动手,朕的江山自己就从内部烂穿了!那才是杀人不见血的阳谋!你懂吗?!”

    “至于这最后的兵变……”何岁站起身,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失望,“更是蠢得让朕发笑。”

    “三万兵马直扑京城?这是莽夫所为!是最低级的造反手段!你把京城当什么了?不设防的妓院吗?想来就来?”

    “真正的篡位,是让朕‘意外’死在某个狩猎场,或是‘病逝’于某次南巡的路上!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然后,你以首辅之尊,携百官之意,从宗室里扶持一个三岁的稚童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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