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7章 不悔,不耻;不闹,不辩 (第2/3页)
展行卓对蔺拾渊是没什么好感的,他淡淡道:“他杀降。”
    好像说的只是一件不值一提,应被鄙夷唾弃的事情。
    姚青凌一怔,勾起了久远的回忆。
    西南边境的烽火,夷族人乔装成澧国人混入境内,他们到处烧杀掳掠,大片城镇成了一片焦土,天空是黑沉沉的,那是还未熄灭的火焰烧灼出来的浓烟;空气里弥漫着焦肉的味道,闻着的不是恶心感,是痛苦。
    痛到让人吐出来,久久不能平复,心也成了一片哀土。
    父亲收复失地时,红着眼睛说,要杀尽夷族人,给这片土地的百姓报仇!
    他打赢了仗,收回失地,俘虏数万夷族人。
    他将所有俘虏圈在城池三十里外,不给吃不给喝,却没有要他们的命。
    最后这些俘虏,在两国和谈时,用百万两银子,几十万牛羊,几万匹布,换了回去。
    可是不到三年,夷族人卷土重来,又一次烽烟起。
    还是那些夷族人。
    那一次,父亲却死在战场,再也没能笑着回来,她只能扶着父亲和母亲的灵柩,踏上回京的路……
    姚青凌攥紧了冰冷的手指,此刻毛骨悚然的寒意与热血未凉的热意交替着,将指骨捏得发白。
    杀降怎么了?
    那些外族人不该死吗?
    他们杀了澧国的百姓,那些百姓死得何其惨烈,战场的官兵死得何其惨烈?
    保卫国家的将军,为什么要被关在囚车里?
    僵硬的手,从膝盖滑落,不经意碰到放在一边的手炉,那一缕暖意将青凌唤回了神。
    她抱着手炉深呼吸。
    展行卓发现姚青凌的脸色不对,探手摸了摸她的脸,青凌身体微微斜侧,避开了。
    男人的手落空,看她一眼。他不愿意在这里耽搁时间,掀开帘子交代马夫换其他路走。
    正在这时候,囚车到了搭起的看台那里,蔺拾渊并未放出,依然在囚车里,但有官差搬了一张椅子到看台,有个穿着官服的老爷走过去。
    他张开手示意安静,然后双手扶着玉带,用洪亮的声音宣读镇南将军的罪状。
    “今有蔺拾渊,于景琰八年元月战于汾岭,敌众卸甲归戈,肉袒请降。然其悍然屠戮,血流飘杵……逆天虐民,罪同桀纣。”
    “……军法有云,‘降者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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