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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独剑单骑战三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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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独剑单骑战三狂 (第2/3页)

  “铮——————!”

    一声高亢的、充满了无尽沙场煞气与不屈战意的龙吟,压倒了风声,压倒了雨声,压倒了这世间所有的声音,响彻整个紫禁之巅!

    “断岳”刀,在时隔六年之后,终于再次于这龙潭虎穴之中,重见天日!刀身,漆黑如墨,不反半分光华,却仿佛在吸收着周围所有的火焰与杀气,散发着一股令人从灵魂深处都为之战栗的洪荒霸气!

    齐司裳双手握刀,刀尖斜指地面,整个人如同一座拔地而起的巍峨山岳。

    奉天殿前那片巨大的白玉广场,在数百支巨型火把的熊熊燃烧之下,早已亮如白昼,却也因此显得愈发诡异可怖。跳动的火焰将每一张脸都映照得忽明忽暗,将每一柄刀的寒光都染上了一层血色的狰狞。冰冷的秋雨依旧在下,雨丝穿过那灼热的火光,化作漫天升腾的、充满了焦糊与血腥味的惨白水汽,让这片本该是帝国最神圣威严的所在,彻底化为了一座修罗血场。

    “杀!”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那根紧绷到了极限的弦,终于应声而断。数百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番役与东厂校尉,从四面八方,如同一股黑色的死亡潮水,向着广场中央那两道孤独的身影,疯狂地席卷而来!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重重地踏在湿滑的白玉石板之上,溅起一片片血色的水花,汇成一曲令人心胆俱裂的死亡战鼓!刀光,剑影,在数百支巨型火把的熊熊燃烧之下,连成一片耀眼的、令人目眩的死亡光海,誓要将广场中央那两道孤独的身影彻底淹没、撕碎。

    面对这足以将一座小型城池都瞬间淹没的恐怖攻势,齐司裳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动容。他只是将那柄漆黑如墨的“断岳”刀横于胸前,左手扶着刀背,右手紧握刀柄,双足如老树盘根般牢牢地扎在地面之上,整个人便如同一座从大地深处拔地而起的、不可撼动的巍峨山岳。而在他身后,那道纤细却又挺拔的青色身影却在同一时刻动了。苏未然的身影已然动了,她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撕裂雨幕的青色闪电,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姿态,悍然迎向了那片最汹涌的、由刀光剑影组成的浪潮。她的眼中没有恐惧也没有退缩,只有一片比这秋夜的雨更冷、比手中“青鸾”剑的剑锋更利的复仇火焰!这不再是被动的反击,这是她挣脱了十八年的枷锁之后,第一次为自己,为那早已消逝的满门冤魂所跳起的复仇之舞!

    她手中的“青鸾”剑在漫天火光的映照下,仿佛真的化作了一只浴火重生的神鸟,发出一声清越的、充满了无尽悲愤与决绝的剑鸣。她施展开来的,正是那套她熟悉了十八年也曾为之痛苦迷茫的《青鸾诀》,然而此刻在她手中,却再无半分被韩渊扭曲的阴毒与狠戾,反而多了一种破而后立的光明与决绝。她像一道青色的闪电,在那密不透风的人潮之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一闪而过。当先三名锦衣卫校尉结成一个标准的三才刀阵,呈品字形向她猛扑而来,左侧一人主攻,右侧一人主守,后方一人伺机而动,三人之间进退有据配合默契,足以将一名功力高出他们一筹的江湖好手都困死在方寸之间。然而,他们面对的,是那个曾将这套阵法的每一个变化都拆解过千百遍的苏未然!

    只见她身形一晃竟不退反进,在那左侧主攻校尉的刀锋即将及体的一刹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几乎是贴着刀锋的轨迹欺入了他的怀中。那校尉大骇,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冰冷的、带着淡淡幽香的杀机已扑面而来,他想变招想后退,然而他所有的应对都早已在苏未然的计算之中!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血花在空中凄然绽放,苏未然的剑没有刺向他的咽喉也没有刺向他的心脏,那青色的剑锋如同一根最精准的绣花针,从他腋下那处因挥刀而露出的、甲叶连接的唯一缝隙之中一穿而过,精准无比地刺断了他右肩的肩筋。那校尉惨叫一声手中的绣春刀当啷落地,整条右臂便软软地垂了下去,彻底失去了再战之力。而就在此时,右侧主守与后方策应的两名校尉的刀才刚刚递到!苏未然的眼中没有半分波澜,她以那受伤校尉的身体为轴脚尖一点,整个人便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借着他身体的旋转之力飘然转到了他的身后,那两柄本该将她斩为两段的绣春刀竟因失去了目标而以一种极其尴尬的姿态狠狠地砍在了自己同伴的身上!

    这兔起鹘落之间,一个天衣无缝的三才刀阵便已土崩瓦解。苏未然的身影毫不停留,再次化作一道青色的幽影,融入了那更加汹涌的人潮之中。她就像一位最高明的棋手,在这片由生命与死亡构成的棋盘之上闲庭信步,凭借着对锦衣卫所有战阵与武功路数的深刻了解,总能提前预判出对方的下一步动作,总能找到他们阵型之中那个最微小却也最致命的破绽。她的剑法快而不浮躁,诡而不阴毒,招招致命却又总在最后一刻留有一线。她专攻敌人的手腕、脚踝、肩胛等处关节,只废其武功不取其性命,因为她知道对于这些早已将暴力刻入骨髓的鹰犬而言,让他们活着看着自己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远比直接杀了他们是更残忍也更令他们恐惧的惩罚。一时间,奉天殿前惨叫声此起彼伏,断裂的兵刃与倒地**的人体随处可见,苏未然一人一剑竟如同一柄最锋利的手术刀,硬生生地将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包围圈搅得阵脚大乱,为身后的齐司裳清理出了一片相对干净的空间。

    而齐司裳始终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柄漆黑的“断岳”刀在他手中仿佛没有半分重量。他的目光穿透了那片混乱的战场,穿透了那摇曳的火光,死死地锁定在白玉石阶之上那三道始终未曾移动的身影。他知道眼前这些番役校尉不过是开胃的菜肴,真正的死战,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终于,石阶之上那个一身赤发,双目如火的波斯高手霍禄动了。

    他没有像那些锦衣卫一般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只是对着上首的韩渊微微地用一种古老的波斯礼节抚胸躬身,而后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嗜血与兴奋的笑容。他整个人便如一头终于挣脱了束缚的猎豹,从那高达数丈的白玉石阶之上一跃而下!他的身法极其诡异,他并非是单纯的轻功而是一种混合了瑜伽术与某种奇异步法的、充满了视觉欺骗性的移动方式!他在空中身体竟以一种违反了物理常理的角度数次折转,在漫天火光的映照下竟拉出了三道一模一样的清晰的残影,让人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他的真身!

    就在霍禄那三道炽热的杀机,即将笼罩齐司裳的同一时刻,石阶之上另一道身影也动了。那个身着紫色宦官服,脸上敷着白粉的凌绝,竟如一个没有重量的幽灵,无声无息地,从石阶的另一侧,飘落下来。他没有带起半分风声,甚至连一片衣角都未曾因下落而飘动。他整个人仿佛都已与这阴冷的雨夜,与这片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战场,彻底融为了一体。他的动作,与霍禄那充满了狂野与侵略性的姿态,形成了最鲜明的、也最致命的对比。

    一者如熊熊燃烧的、来自大漠的烈火,要从正面将一切都焚烧殆尽。另一者,则如潜伏在九幽之下的、最阴冷的毒蛇,要在最不经意之间,吐出那足以冻结灵魂的信子。

    韩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残忍的笑容。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江湖道义的单打独斗。他要的是一场由他亲手导演的,毫无悬念的合围绞杀!

    齐司裳的瞳孔,猛然收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灼热如岩浆的狂暴刀气,与另一股阴寒如万载玄冰的刺骨指风,一明一暗,一左一右,已将他周身所有的气机,都死死地锁定!他知道,今日之战是他复出以来所面临的,最凶险也最艰难的一战!

    他不再有半分的保留。

    “开!”

    一声沉喝,如同古刹钟鸣,从他的口中发出。他体内的《混元一炁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一股金色的、肉眼可见的雄浑气浪,以他的身体为中心,轰然向四周扩散开去!但那并非是之前那种单纯的防御气墙,而是一个,充满了无尽螺旋与吸附之力的,巨大气旋!气旋过处,地面上的雨水与血水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形成了一道环绕在他身周的、由水与血构成的,奔腾不息的,圆环!

    这才是《混元一炁功》在攻防一体上的,至高体现——混元无极,万流归宗!

    霍禄那三道快如闪电的身影,率先冲入了这片奇异的“领域”之中!他立刻感觉到,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幻影步”,仿佛陷入了一片粘稠的、充满了无数细小漩涡的泥沼之中!周围那被卷起的水与血,更是极大地干扰了他的视线与身法,让他那原本飘忽不定的身影,变得,迟滞无比。他心中大骇,已知不妙,立刻便判断出,齐司裳右前方那道气息最盛的身影,必是其真身所在!他不再犹豫,将三道身影的功力合而为一,手中的一对弯刀,舞出了一片密不透风的、赤红色的死亡旋风,向着齐司裳,当头罩下!

    “呼——!”那灼热的刀风,未及近身,已让齐司裳感到自己的眉毛与发梢都开始微微卷曲!刀法更是刁钻狠毒到了极点,一柄弯刀以一个大开大合的姿态当头劈下,势大力沉充满了战场的霸道,而另一柄弯刀却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蝎,悄无声息地贴着地面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撩向他的双足,上下夹击配合得天衣无缝,根本不给人留下半分闪避的余地!

    然而,就在齐司裳将所有心神都用来应对霍禄这石破天惊的正面强攻之时,那道如同鬼魅般的、属于凌绝的身影,已然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他的身后!

    凌绝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病态的、兴奋的笑容。他看准了齐司裳因催动气旋、又全力应对霍禄而导致后心真气流转出现的一个微小无比的空隙。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一丝杀气都未曾泄露。他只是,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并指如剑,那食指与中指在刹那之间变得漆黑如墨,上面甚至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诡异的冰晶。

    “玄阴指”——无声处,听惊雷!

    他一指,轻飘飘地,看似毫无力道地,点向了齐司裳那毫无防备的后心“神道穴”!这一击,他已蓄势良久,将自己毕生修炼的玄阴内劲尽数凝聚于这一点之上,他自信这一指下去,便是真正的铁打金刚,也要被他从内部彻底冻结,化为一具冰冷的雕像!

    面对这来自两个截然不同方向,一个刚猛炽热,一个阴柔恶毒的致命夹击,齐司裳的眼神,却在一瞬间,变得比这秋夜的雨更冷更静。

    他双手握紧了“断岳”的刀柄。他没有选择后退,更没有选择闪避。他只是以一种,与他那如山岳般沉稳的气势截然相反的,迅疾无伦的速度,猛地一个旋身!

    他手中的“断岳”刀,也随着他的旋身,化作了一道圆满的黑色的环!

    这一招,已不再是任何具体的刀法。这是他,将《混元一炁功》的精髓,与沙场之上最实用的格杀之术,完美融合之后,所创出的,属于他自己的,道!

    刀环过处,空间仿佛都为之一滞!

    霍禄那狂暴的、如同死亡旋风般的刀网,在接触到这道黑色刀环的瞬间,便如同激流撞上了坚不可摧的堤岸!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密集的、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之声,他那两柄无坚不摧的波斯弯刀之上,竟迸射出无数耀眼的火星!一股,比他的刀势,更要沉重,更要霸道的巨力,从那黑色的刀环之上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气血翻涌,那原本天衣无缝的攻势,顿时,出现了致命的破绽!

    而就在同时,齐司裳的身后,那道黑色的刀环,也与凌绝那致命的玄阴指,轰然相遇!

    “叮!”

    一声轻微得,如同玉珠落盘的脆响。

    凌绝那凝聚了他毕生功力,足以洞穿金石的玄阴指,点在了那柄高速旋转的“断岳”刀身之上。他只觉得,一股至阳至刚至纯至正的混元真气,从那刀身之上,轰然反震而出!阴与阳,两种截然不同的、位于武学顶点的内力,在这一方寸之间,发生了最直接,也最剧烈的碰撞!“嗤————!”一阵刺耳的、如同滚油遇上了冰水的声响响起!一股由白色寒气与金色暖流交织而成的混乱的气浪轰然炸开!

    霍禄与凌绝,同时闷哼一声,各自向后倒退了三步!

    霍禄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从未想过,这世上竟有人能以一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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