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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血溅樊城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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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血溅樊城壁 (第2/3页)

崩溃的士气为之一振!

    宇文破脸色铁青,看着精心准备的撞车在烈火中化为焦黑的骨架,攻城部队在滚木擂石和沸油火攻下死伤枕藉,凶性彻底被激发:“传令!左右两营!给老子压上去!蚁附登城!先登城者,赏千金!封万户侯!怯战后退者,斩立决!督战队!上前!”

    重赏酷令之下,北朝军阵爆发出更疯狂的吼叫!更多士兵扛着云梯,踩着同伴焦黑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兵,顶着愈发密集的箭雨滚石,如同疯蚁般涌向城墙!督战队手持雪亮长刀,在阵后如同恶鬼般虎视眈眈,后退者立斩!

    城头压力陡增!多处垛口同时架起云梯,悍不畏死的北朝甲士口衔钢刀,顶着盾牌,手脚并用向上攀爬!擂石滚木虽不断砸落,带起一片片血雨,但后续者源源不绝!

    “长枪!叉竿!顶住云梯!”邓羌须发皆张,声如洪钟,亲自抢过一杆丈八长枪,冲到一处垛口,对着刚冒头的敌兵狠狠捅刺!枪尖贯喉,血花迸溅!他猛地发力,将尸体连同沉重的云梯向外推去!云梯摇晃着向后倒去,梯上攀爬的士兵惨叫着摔落!

    “主上小心!”一声清越而急切的疾呼在杨匡身侧响起。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如鬼魅般闪至杨匡身前!正是杨匡亲卫队中一名沉默寡言的少年军官,名叫卫良,年方十七,面容清俊,眼神却锐利如鹰隼。只见他手中一杆铁脊长枪闪电般刺出,“叮”的一声脆响,精准无比地将一支从城下死角射来的、刁钻狠辣的冷箭磕飞!

    杨匡眼神微凝,对卫良点了点头:“好身手。”卫良默然退回半步,目光如电警惕地扫视着城下,手中长枪紧握,枪尖微颤,蓄势待发,如同一头守护领地的幼豹。

    城下,宇文破看着城头胶着的血战,眼中戾气翻涌。他猛地一挥手:“神臂弓营!上前!给老子压制城头弩手和弓箭手!集中攒射城楼!把那杆破旗给老子射下来!”

    数百名膀大腰圆、肌肉虬结的北朝力士,手持需用脚蹬开弦的强弩——神臂弓,快步上前列阵。粗大的弩矢寒光慑人,箭头闪烁着幽冷的死亡光泽。

    “目标城楼!放!”

    “嗡——!”一片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弓弦震响!数百支特制重弩矢带着恐怖的穿透力,撕裂雨幕,如同死亡风暴般集中攒射向樊城北门城楼!

    “避箭——!”邓羌骇然变色,狂吼示警!

    然而,箭速太快!覆盖太密集!

    “噗噗噗噗!”沉闷的贯穿声、木板碎裂声、惨叫声瞬间在城楼区域爆开!厚重的橹盾被轻易洞穿!躲闪不及的守军士兵如同被重锤击中,身体被粗大的弩矢带得倒飞出去,钉死在城楼柱子上、墙壁上!鲜血瞬间染红了楼板!城楼上那面象征王权的玄色龙旗的旗杆,被数支弩矢同时命中,“咔嚓”一声从中断裂!旗帜颓然飘落,如同折断的脊梁!

    城楼指挥中枢,瞬间遭受毁灭性打击!守军一片混乱,指挥系统几近瘫痪!

    “保护主上!”邓羌目眦欲裂,挥舞长刀格挡流矢,奋力向杨匡靠拢。卫良则如一道铁壁般护在杨匡身前,长枪舞动如轮,将射向杨匡的数支夺命弩矢尽数拨开,枪尖与弩矢碰撞,火星四溅!

    就在这混乱危急、城楼摇摇欲坠的生死关头——

    “呜——”

    一声截然不同、更加高亢锐利、穿透力极强的号角声,突然从北朝军阵侧后方响起!硬生生穿透了震天的喊杀与哀嚎!

    紧接着,一面素白如雪的旗帜出现在战场边缘!旗帜之上,绣着一只振翅欲飞、姿态优雅而神秘的银色玄鸟!

    一彪人马,人数不过三千,却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撕裂了厚重的雨幕,从侧翼高速切入混乱的战场!当先一骑,神骏非凡,通体雪白无一丝杂毛,唯有四蹄如墨,奔跑起来如同踏着乌云,正是名驹“玉龙骓”。马上一员战将,身披亮银锁子甲,甲叶细密如鳞,在灰暗的雨色中闪烁着清冷寒光,外罩素白蜀锦战袍,袍角在疾驰中翻飞如云。头戴束发银冠,面覆一张造型古朴、线条流畅优美的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灿若寒星、深邃如渊的眼眸。这面具非但不显狰狞,反而衬得他露出的下颌线条优美如玉,身姿挺拔如孤峰青松,卓然独立于血腥战场之上。他手中一杆亮银点钢枪,枪缨血红,在风雨中猎猎如火,如同寒冰中燃烧的一点赤焰!

    这银甲白袍面具将身后,是三千清一色的白马银枪轻骑,动作迅捷如风,阵列整齐划一,沉默中透着一股清冷肃杀之气。他们的出现是如此突兀,如此耀眼,瞬间吸引了整个战场惊愕的目光!

    宇文破麾下的攻城部队被这突如其来的侧翼冲击扰乱了阵脚,攻势为之一滞。

    “靖北王驾到!陛下有旨!宇文将军暂缓攻城!”银甲面具将身后,一名掌旗官放声高呼,声音洪亮清晰,压过战场喧嚣。

    “靖北王?萧凛?”城楼上,混乱中的杨匡眼神骤然一凝。邓羌也面露惊疑,手中长刀稍缓。

    宇文破猛地勒住暴躁扬蹄的战马,回头望去,看到那面素白银玄旗和那银甲面具的身影,眼中瞬间爆射出混杂着惊愕、忌惮与毫不掩饰的阴鸷怒火!他握着九环砍山刀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青筋暴起。

    银甲面具将——靖北王萧凛,策动胯下神骏的“玉龙骓”,不疾不徐地穿过自动分开、带着敬畏目光的军阵,来到宇文破马前十余步处停下。他并未下马,只是微微颔首,银色面具下的声音清越而带着一丝天然的疏离与不容置疑的冷冽,清晰地传遍战场:

    “宇文将军,奉陛下旨意,樊城之战,暂缓。”

    “暂缓?”宇文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面甲下的脸孔因暴怒而扭曲,“王爷!我军破城在即!杨匡小儿就在城头!唾手可得!此时暂缓?岂非纵虎归山,前功尽弃?!末将麾下儿郎的血,岂不白流?!”他指向城下堆积的尸体和燃烧的残骸,声音充满了不甘和戾气。

    萧凛端坐马上,银枪斜指泥泞的地面,雨水顺着冰冷的枪尖滴落。他目光透过面具,平静地迎视着宇文破几乎喷火的双眼,那平静之下蕴含着无形的威压:“将军勇悍,孤甚钦佩。然陛下有虑,樊城乃坚城,强攻折损必巨,于我军后续南下不利。且……”他顿了顿,目光似无意地扫过城楼上虽受重创却依旧挺立、指挥若定的杨匡身影,面具下的声音更冷了一分,“陛下已有更稳妥之策,欲令西昌自溃。旨意在此,将军莫非欲抗旨?”

    最后“抗旨”二字,如同冰锥,刺得宇文破心头一凛。他死死盯着萧凛那冰冷的银色面具,又抬头望了望城楼上严阵以待、虽损旗杆却未倒王旗的守军,再看看自己麾下死伤枕藉、士气已显疲态颓势的攻城部队,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拉满的风箱,最终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压抑着滔天怒火与不甘的低吼:“末将……遵旨!”

    他猛地一挥手,如同受伤的猛兽发出憋屈的咆哮:“鸣金!收兵!”

    “铛!铛!铛!”清脆却带着憋闷与不甘的金钲声在北朝军阵中急促响起。

    如同退潮般,正疯狂攻城的北朝士兵闻声,如蒙大赦,潮水般退了下去,只留下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燃烧的残骸、哀嚎的伤兵和一片触目惊心的狼藉。浓重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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