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残缺符文之谜 (第2/3页)
三声闷响几乎叠在一起。
赵四海雄浑拍下的手掌力道瞬间溃散,整条手臂如同被抽了筋般软软垂下,身体更是被那三股刁钻阴狠的力道撞得一个趔趄,“蹬蹬蹬”连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堆满旧账簿的货架上,激起一片灰尘。
「呃!」赵四海闷哼一声,脸上痛楚与惊怒交织,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瞬间麻痹无力的右臂,又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陈三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愤怒、惊骇,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你…你这逆灵根…竟能催动铁算盘到如此地步?!」
陈三钱缓缓站起身,算盘依旧稳稳横在膝前,指尖搭在冰冷的算珠上。
他脸上惯有的油滑笑容消失了,眼神锐利如刀,寸步不让地迎上赵四海惊怒的目光。
「师父,」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我的命,我自己会算。」
他目光扫过桌上那依旧散发着微弱幽光的拼合图案,一字一顿,「这图,指向哪里?噬灵暗流深处藏着什么?还有,」他顿了顿,目光如钩,刺向赵四海,「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赵四海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喉咙。
账房内死寂得可怕,只有油灯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一个苍老、含糊,仿佛梦呓般的声音,幽幽地从角落传来。
「知道?嘿嘿…」蹲在账房最阴暗角落里,抱着一只空酒坛的金算盘,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他那双本该浑浊无光的瞎眼,此刻却诡异地“望”着桌面油灯的方向,干瘪的嘴唇蠕动着。
「老头子我鉴了一辈子宝,临了才明白…真正的宝贝…是看不出来的…也…看不透…」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抱着酒坛,又缓缓缩回了那片浓重的阴影里,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清醒从未发生过。
赵四海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看向金算盘的方向,眼中最后一丝强撑的厉色彻底瓦解,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沉痛的灰败。
他颓然靠住背后的货架,不再看那桌上的图,也不再看陈三钱,只是仰头望着被油烟熏得漆黑的房梁,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噬灵暗流…古修士战场…那阵…是用命填的…填多少条命…才能启动一次…」他闭上眼,仿佛被沉重的回忆压垮了脊梁,「那是绝路…是…」
他的话,被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突兀的异响打断。
笃。
像是小石子敲在窗棂上。
陈三钱和赵四海同时警觉地侧耳。
窗外,只有风更紧了,卷着远处海浪拍岸的沉闷轰响。
但就在那风声海浪的间隙里,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并非来自凡俗的阴冷气息,如同滑腻冰冷的蛇,悄无声息地贴着窗缝溜了进来,瞬间又消失无踪。
陈三钱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鬼魅般无声滑至窗边,指尖凝聚一丝微芒,迅捷无比地在窗纸上戳开一个细孔,凑眼望去。
窗外是当铺后巷,狭窄、肮脏,堆满杂物。
惨白的月光被两侧高墙挤压,只能吝啬地在地面投下窄窄一条光带。光带尽头,通向更深的黑暗。
空无一人。
只有夜风卷着几张废纸,在墙角打着旋儿。
陈三钱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如鹰隼,一寸寸扫过湿漉漉的石板路、堆满破筐烂桶的角落、以及对面那堵斑驳脱皮的矮墙。
没有脚印,没有残留的灵力波动,干净得如同从未有人踏足。
难道是错觉?
他正要收回目光,眼角余光猛地被地面那惨白月光带边缘的一样东西攫住!
一块布。
一块惨白得没有一丝杂色、像是刚从陈年尸骨上剥下来的裹尸布!
它诡异地、端端正正地躺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线上,仿佛是被精心放置在那里的祭品。
布匹的边缘,还在极其轻微地、如同活物呼吸般起伏着。
一股寒意顺着陈三钱的脊椎瞬间爬升!
他猛地推开紧闭的后窗,窗扇撞在墙壁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整个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脚尖在湿滑的青石板上一点,人已如夜枭般掠上低矮的墙头,目光如电,疾扫四方。
死寂。
窄巷像一条僵死的长蛇,匍匐在沉沉的夜幕下。
两侧高墙耸立,投下浓重得化不开的黑影。除了风声,再无半点声息。
月光冷冰冰地照着那块突兀的裹尸布,白得刺眼。
陈三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冰冷的夜风灌入肺腑。
他跃下墙头,一步步走向那块裹尸布,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的缝隙间,落地无声。
铁算盘无声无息地滑入他垂在身侧的左掌中,冰冷的触感传来,算珠在掌心下微微嗡鸣,如同蛰伏的毒蛇。
他在裹尸布前停下,没有立刻去捡。
蹲下身,指尖隔空虚点,一丝极细微的灵力如同探针,谨慎地刺向那惨白的布面。
就在灵力即将触及的刹那——
嗡!
裹尸布毫无征兆地剧烈一震!
布面上那些原本毫无规律的褶皱和污痕,如同被无形的手瞬间抚平、拉伸、扭曲!
污痕汇聚,墨迹自生,竟在几个呼吸间,在他眼前诡异地重组、勾勒出几个淋漓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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