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章：实验开始 (第2/3页)
晰得像冰凌坠落。
陆昭明猛地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青雷隐现，锐利依旧，但望向苏映雪时，深处却掠过一丝罕见的错愕。他从未听过她用这样……带着点迟疑、甚至藏着颤抖余韵的语气说话。
苏映雪却并未看他，冰魄之瞳低垂着，落在自己不知何时紧攥成拳、指尖捏得发白的右手上，好像那里有什么值得研究的纹理。她的声音清冽依旧，却不再平稳如冰河，而是掺杂了一丝被强行压制、却依旧从齿缝里渗出来的、带着寒气与沉重杂质的担忧：
“……扛得住么？”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汲取冰冷空气中那点匮乏的支撑力，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寒风中飘荡的冰屑：
“又要维持这雷域的根基……领域一开，便成了吸铁石，万千的冷针热锤都会向你招呼……还要……分神护着那点核心。”
她的视线终于抬起，落在陆昭明按在胸口处的手（那里是维系火种与自身本源的重要节点），眼神如同冰层下的激流：
“这还没算……万一……”
她没有说出备用方案的具体内容，但那双冰魄之瞳深处冻结的碎冰，却比任何语言都清晰地映照出了那个毁灭的画面。
她的声音顿了顿，仿佛要积攒勇气：
“……那样的冲击……”她的目光扫过他强健但此刻因内部负担而显得并非无懈可击的身躯，“……即使是离恨天淬炼的筋骨……你的识海……”
她没有再说下去。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冰棱，扎在她自己的心上，远胜于扎在对方身上。她不懂安慰，不会说那些温软的絮语，这已经是她表达极限的担忧，几乎是刨开了理智的外壳，露出了下面血淋淋的不安和恐惧。那份恐惧不是为了普罗米修斯装置的成败，不是为了霜骸堡垒的存亡，只是为了眼前这个……为了守护而正在疯狂压榨极限的男人！
陆昭明静静地听着。看着她低垂的视线和紧握的拳，感受着那清冷声音里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抖……他胸口那块硬如磐石的、因巨大压力和责任而板结的心房，仿佛被这冰棱般纯粹又沉重的担忧，精准地撬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夹杂着酸涩，瞬间冲垮了他所有强装的镇定和紧绷的意志！
什么深渊，什么任务，什么炎狱的嘱咐……都在这一声微哑的“扛得住么”面前碎成了渣！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直接撞破了两人之间那无形的、由战场和时间维持的距离！
一只包裹着硬茧、却带着滚滚青雷余温的大手，毫无预兆地伸出！没有迟疑，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和深入骨髓的珍重，猛地握住了苏映雪那只紧攥成拳、冰凉僵硬的右手！
苏映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像被一股巨大的电流贯穿！冰魄之瞳猛地睁大，试图抽回手，却被陆昭明更加用力、更加灼热地攥紧！
他的手心滚烫如火炉，驱散着她指尖的冰寒，也包裹住了她所有的挣扎。那掌心粗粝的触感如同砂纸，摩挲着她手背上冰冷的肌肤和细微的血管，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真实感。
“看着我！”陆昭明的声音低沉如雷，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磁性，直直撞入她的眼底。
苏映雪被迫抬起眼，撞进了他的目光里。那双深邃的眼中不再是纯粹的战场锐利，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焚毁一切的、名为“决心”的火焰！
“即使……”陆昭明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的沙哑，又混合着钢铁般的坚定：
“被轰成渣！炸进最深的地狱裂缝！烧成一缕没名字的黑灰……”
他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似乎要将这份承诺刻进彼此的血肉里：
“只要在那头……”他的目光贪婪地锁住她此刻难得失了些清冷、染上一丝无措的精致脸庞，一字一句，如同用灵魂烙印：
“还能听到你叫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几乎贴着被震得无法思考的苏映雪的耳廓，气息滚烫灼人：
“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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