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2/3页)
"国民们!今日之满洲……"溥仪的训词被扩音器扭曲成金属音效,程墨白望着前排跪拜的老妇。她鬓发散乱,怀中婴儿襁褓印着"大和抚子"图案,孩子空洞的瞳孔映着青天白日旗,竟不知啼哭。林曼婷的珍珠坠子在晨光中晃动,程墨白想起昨夜她在医学院说的话:"这些婴儿出生前就被注射了神经抑制剂……"
周墨海突然轻咳,鹿皮手套擦过配枪樱花徽记。程墨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溥仪正被日本顾问簇拥着走向检阅台。皇帝玄色大氅扫过红毯上的曼陀罗花瓣,那是关东军特供的麻醉剂原料——去年冬天,程墨白在731基地见过同样的花田,土壤泛着暗红色,像凝固的血。
"看那些学生。"林曼婷突然用日语低语,珍珠坠子擦过程墨白手背。检阅台左侧,满洲国协和会的少年队正表演刺杀术。阳光斜射在他们的刺刀上,寒光掠过前排观众席,那里坐着七位穿白大褂的医学教授。程墨白认出其中三人佩戴着石井部队特有的蛇形胸针,暗绿色珐琅上刻着"防疫给水"字样。
溥仪举起镶满钻石的权杖时,人群爆发出驯化过的欢呼。程墨白看见前排穿和服的女子机械式鼓掌,腕间淤青是宪兵队审讯室特有的梅花烙痕。她的目光突然与程墨白相遇,左眼瞳孔明显大于右眼——这是731基地"视觉剥夺实验"的后遗症。
"满洲国万岁!"的声浪中,林曼婷的微型相机在袖中启动。程墨白闻到空气里飘散的曼陀罗香气,混着焚烧实验记录时的焦糊味。他转向周墨海,发现这位局长正用裁纸刀削着镀金铅笔,木屑落在溥仪画像的"仪"字上,恰好盖住"义"字的最后一点。
专列碾过铁轨的节奏像某种催眠咒语,程墨白望着窗外被雪光模糊的风景,指尖摩挲着大衣内袋的玻璃载片。显微镜下的人体组织纤维还残留着福尔马林的刺冷,那是从医学院爆炸现场抢救出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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