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2/3页)
突然飘落半片曼陀罗花瓣,带着她惯用的龙涎香粉。
门缝溢进的冷空气里,林曼婷的白衣如幽灵般掠过。护士帽檐压得极低,却遮不住左耳后的淤青——那是昨夜与76号周旋时撞在保险柜角留下的印记。她递来的龙井茶冒着热气,杯底茶叶梗竟诡异地排列成北斗七星状,最末一颗茶梗直指东北方位。
"马副局长咽气前,在我掌心画了三个血字。"林曼婷摘下手套,露出虎口处月牙形疤痕,"不是'哈尔滨',而是满文'乌尔恭阿'——奉天旧称。"她突然攥住程墨白手腕,指甲在他蛇形疤痕上划出血线,"张明远上月去鼓楼医院取药,病历卡登记的是……支气管痉挛。"
程墨白太阳穴突突直跳。吗啡针剂在肋间纱布里发烫,昨夜老钟血溅白大褂的画面翻涌而来。林曼婷的龙井茶突然泛起涟漪,水面倒影里,她脖颈处的修女十字架竟与客轮老妇人的疤痕重叠。
"他取的是七星草。"程墨白扯开领口,锁骨刺青渗出细密血珠,"这种药材……"
"只生长在奉天站旧址地窖。"林曼婷突然扯断项链,银坠弹开露出微型胶卷,"三天前,张明远用哮喘药粉替换了我的情报。胶卷里的密码本……是76号新换的密匙。"
窗外北风骤紧,梧桐枝桠撞碎玻璃的瞬间,程墨白瞥见林曼婷腰间的铜钥匙。钥匙柄的蛇形纹路第七个鳞片微微翘起——正是开启老钟临终前所指"七号培养室"的密钥。而张明远警徽内侧的"7"字刻痕,此刻正泛着冷光,与钥匙缺口的形状严丝合缝。
十一月十日上午,程墨白穿过伪警局回廊时,墙上的日本军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局长办公室的雕花木门虚掩着,一缕青烟从门缝渗出,带着哈瓦那雪茄特有的松木香。他驻足整理风纪扣,肋间纱布渗出的血渍在制服上洇出暗纹,宛如未完成的曼陀罗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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