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各有所长,地龙再动 (第2/3页)
也算积了些底蕴,可那些多是虚无缥缈的仙家法门,讲的吐纳炼气,求的神魂超脱。
真要论如何把一副凡胎俗骨,打熬得气血充盈、心定意沉,他还真不及眼前这位练了一辈子筋骨的老庄主。
至于姜潮。
神魂里的那点光景,虽是与生俱来的造化,可那是登堂入室之后的事。
而眼下,他终究不过是个寻常小娃。
修行路长,须得自最笨、最扎实的一步起。
这一小步,说白了,就是先把这副身板子练得精满气足,心随意动。
而这等本事,放眼两界村,还真只有刘庄主,最拿得出手。
刘庄主听了,脸上那点为难反倒褪去,似是早就料到姜义要这么说,心底也早备下了章程。
他并不意外,只顺着话头,沉声道:
“亲家说得是。娃娃家,在一处打熬筋骨,有个伴,总是好的。我昨夜里翻来覆去寻思了个法子,两全其美。”
言至此处,语气更显郑重:
“名分上,我这把老骨头,自是万万担不起的。依我看,不若让他认他姑公作师。平日桩功拳脚,仍随我这边的大伙一道练,我代为照看便是。子安闲时,也常帮着管教那几个弟子,这么一来,倒也顺理成章。”
话到这里,他唇角微挑,露出一丝老谋深算的笑意:
“这样算来,他与承铭那娃儿,便各自算自家门里的大师兄,也就是‘双大师兄’。日后相互牵制督促,省得谁偷懒。”
这一番安排,既全了礼数,又顾了实情,还把两个小子摆在同等的位置,可谓滴水不漏。
姜义听罢,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这老亲家,模样憨厚,心里却亮得很。
他自是点头,不再推辞,只淡淡道了声:“亲家有心了。”
话音未落,人已上前一步,拉住刘庄主的胳膊,笑呵呵往屋里引去:
“好了,事就这么定下。早饭都备好了,先吃饭,先吃饭。”
自那日起,日子便有了个章法。
天光才亮,鸡叫过头遍,姜潮还揉着惺忪睡眼,便得跟着刘庄主往村头的黄土场去。
场上早立着一溜儿高矮不齐的小萝卜头。
没什么玄妙招式,不过两腿岔开,身子下坐,双臂平伸,摆个四平八稳的马步。
看着容易,真熬起来却是要命的苦功。
不过半盏茶工夫,姜潮便觉腿脚不似自己的了,抖得好像秋风里的筛糠。
那股酸麻劲儿,从脚底直窜到脑门,额角的汗珠子一颗颗滚下,砸在黄土上,留下暗湿的点子,转眼又被烈日蒸干。
刘庄主背着手,在队列间缓缓踱步。
谁的身子歪了,便被竹节烟杆不轻不重敲上一记,沉声一句:
“腰挺直,气沉下。”
白日里筋骨的苦,夜里便换了个模样。
外头夜色沉沉,屋里一盏孤灯。
姜潮与涵姐姐、铭表叔,一齐在曾祖姜义的书案前正襟危坐。
空气里混着旧纸墨香,带着几分温润的陈气。
曾祖捧着一本泛黄的蒙学书,低声念一句,他们便齐声跟读一句。
日子一久,倒真显出些分野来。
姜潮在这文墨一道上,竟自带几分慧根。
他神魂底子厚,心神安定,旁人眼里枯燥的笔画,在他笔下却似活物,各有章法。
曾祖口中的经义,听在耳中,也如溪流入海,不费多少周折,便能领会七八分。
只是,这小家伙心思不在此。
比起握笔,他更惦记白日里那双发酸的腿;
比起琢磨字义,他更在意拳头抡得快不快。
一门心思想着,几时能堂而皇之地胜过那位铭表叔。
刘承铭却恰好反过来。
他天生筋骨如金石,气血浑厚,这副身板子只消顺水推舟,便能精气自圆。
每日那两趟桩功,于他更像是防着根基松懈,略作敲打而已。
真要他受罪的,反倒是夜里这一炷香的静坐描红。
马步他能咬牙站到日头偏西;
可一旦握了笔,屁股底下就跟生了钉子似的,挪来挪去,眼珠子老往窗外溜。
夜风里蛙鸣阵阵,他却只觉得比书案上的方块字可亲得多。
家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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