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车厢里的战争和初遇黑J 上 (第2/3页)
被带到一间屋子,“今晚就住这儿,别出门,明早安排你们出境。”男人声音低沉,话语不带任何起伏,对于他来说只是例行公事。交待完便甩上门离开。
房间阴暗,墙皮剥落,角落里摆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屋里有厕所,洗手盆沾着黑乎乎的污渍,水龙头滴滴答答地漏水,不能洗澡。
小凌皱着眉,一脸嫌恶地抱怨:“这是什么地方?这么破!还连门都不让出!”她语气里满是不满,可没有人理会她。所有人都清楚,这趟旅程里,任何抱怨都无济于事。她自言自语了几句,终究还是无可奈何地闭了嘴。
凡事都由不得谁的意愿,没办法。之前都买了食物,每人拿出一些凑到一起,吃完简单洗漱一下。房间里只有两张单人床,把床垫铺在地上,刘明阳和李哥睡地下,让何哥跟小凌睡床。
第二天,他们天刚亮便起床,以为蛇头很早就会来,可左等右等也没见影子。刘明阳坐在床垫上,身体靠着墙,手指轻轻叩着地面,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始终不见人影。屋里寂静得只听得见刘明阳手指落在地面的声音,缓慢地,一下、两下、三下……
其他人都懒散地东倒西歪在床上。许久,刘明阳又传来一阵困意,他晃晃头,开口说:“咱们反正也不能到外面去,别这么干等着了,你们饿不饿?吃点东西吧。”于是,大家又把打包得严严实实的背包打开,取出食物,先填饱肚子。
直到过了晌午,蛇头才再次出现,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向他们每人收了三百美金后带他们出去。出了门,挥挥手,示意他们跟上,急匆匆地钻进蛇头带来的出租车。车子最终停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只见眼前停着两辆大巴车和上百人的人群。
没等多久,蛇头们开始清点人数,准备分批上车。第一组是妇女和带孩子的家庭,剩下的人则按肤色大致分开,黑人和印度人为主的是第二组,占少数的中国人则被随机分配在其中。
轮到他们四个时,被分到第一组。前门的人还没上完,有人指挥着让他们从后门上车。车厢内很闷热,一股汗水、尘土和说不清什么的混合味道扑鼻而来,让人几乎喘不过气。车座早已坐满,仅有的空位便是过道。
小凌皱着眉,正想抱怨几句,却看见何哥拉着脸,上了车,二话不说,坐在地上,靠着座椅靠背,一副认命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刘明阳和李哥先后跟在他俩后面坐下来,刘明阳心想,坐过道就坐过道吧,没被分到另一辆车就挺幸运,那辆车上全是黑人和印度人,一路上会被那些人身上的味道熏个半死。
车子先向南行驶好一会儿,又向东开了很远,车窗外,树木茂密,杂草丛生,大片的野草在风中摇晃。沿着坑坑洼洼的土路颠簸前行,像坐在一个巨大的按摩器里,抖得人两腮直颤,浑身快要散了架,每一次车轮碾过深坑,坐在过道地上的人就被颠簸、摇晃得不行,身体倾斜着,头不时地撞在座椅靠背上。
过了很久,终于,车在一条河边停下来。蛇头们指挥所有人下车,到河边的码头乘船。这条河,就是厄瓜多尔和哥伦比亚的界河,河并不宽,过了河——严格来讲,过了河中央,就进入哥伦比亚。
几艘小船把一百多号人一趟一趟地摆渡到对岸,两辆大巴车已经等在那,虽然换了车,但还按原来的分组、原来的座位分别上车,管事的用西班牙语吧啦吧啦地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听得懂的南美人自动往车上走,他的意思是:让他们这一组上他指定的那辆车。他们不知道,另一辆车没有空调,又旧又脏,他们是借了妇女和儿童的光。然而,他们知道,这就是接下来载着命运的交通工具。
车子开始驶向内科克利。
同样还是不走大路,先是继续在土路上颠簸了一段,直到进入山路,才渐渐变得平稳。刘明阳坐在包上,仗着个子高,能看到窗外,眼前的山峦层层叠叠,展现出一幕幕如画的风景。安第斯山脉的热带雨林令他的心情又美起来,眼睛又眯成一道缝,嘴角上扬,整齐洁白的牙齿闪着光。
车行至山谷,放眼望去,覆盖着郁郁葱葱植被的山腰时而云雾缭绕,时而热气蒸腾,忽而又有飞瀑倾泻而下,远远望去,细如缕缕丝线。鬼斧神工的美景看得刘明阳目不暇接,忍不住站起身用手机贪婪地拍着照,看着手机里拍到的景色,抑制不住喜悦地笑,索性一直站着往窗外看。
车子盘旋而上,路变得越来越窄,几乎只容得下一辆车通过。上山爬坡,司机开得很稳,山路崎岖狭窄,车速很慢。接近山顶,弯道处,前方的悬崖峭壁直上直下突显在眼前,刘明阳的心猛地揪在一起。车轮似乎就贴在悬崖边上,稍有偏差,便坠落万丈深渊。车子缓缓挪动,每一次转弯,他都能看到深不见底的山谷,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双手紧紧地抓着过道两边的座椅,眼睛紧盯着窗外,张着嘴,整个人僵在那。
直到平稳驶过最惊险的路段好远他才回过神,冷汗浸湿了后背,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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