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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南昆山奇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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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南昆山奇遇(下) (第3/3页)

水根摸了摸后脑,“我刚才晕过去了么?”

    杨莹说:“是呀,你晕了快半个小时了,怎么也摇不醒,幸好这位大伯用药喷在你脸上,过了一会儿你才醒的。”

    水根连忙对那位老人说:“谢谢你,大伯。”

    老人摇摇头说:“非也,非也,我不叫大伯,我姓钟名章霖,字仲德,号寒机子,你们就叫我寒机子吧。”

    老妇人说:“你这个老头子也太落后了,现在早就不兴叫字叫号了,人家是晚辈,直呼你的号也不合适呀。”

    老人摇摇头,“唉我说老太婆,人家叫我又不是叫你,你操心什么呢?我就爱他们直称我的号,怎么了?”

    老妇人说:“你这不是难为人家吗?谁记得住你那个什么寒鸡子,寒鸭子的。”

    老人气凶凶地说:“你,你是专门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只是一个称呼怎么弄得这么复杂,这两口子也是,就为了这点小事说吵就吵,也不知道他们平时日子是怎么过的。水根说:“你们别吵了,这样吧,我叫你寒机子老前辈吧。”

    老人高兴地说:“好,好,这个我爱听,就叫这个,就叫这个。”老妇人递过一杯茶给水根,“水根,喝口水吧。”

    水根接过茶,喝了一口,“寒机子老前辈,你的药真灵呀,不用吃药,不用打针,只在我脸上喷一喷我就好了。”

    寒机子说:“呵呵,配这药并不难,只要将君子肉、雷丸、芜夷、柘矾、鹤风、木香、苦楝子、槟榔、榧子、川楝子等药材磨粉溶水,喷在脸上,让眼、鼻、嘴受到刺激到便可。”当然,光靠这药还不行,须有药引,那就是我的琴声,我是用琴声将你激醒的。”

    水根说:“佩服,佩服,寒机子老前辈不光琴艺超群,药术更是神奇。”

    寒机子哈哈一笑说:“雕虫小技,雕虫小技啊。不过小兄弟,你这一晕非同寻常,必出有因。”

    “我……”水根还没说完,忽感后脑剧痛,松开手中竹杯,双手抱头在竹床上不停打滚,茶水撒湿一地。

    寒机子皱眉运气,拉起水根坐起背对自己,双手紧握拳头,食指关节弯曲突出,左手食指关节击打水根背部身柱穴、神道穴、灵台穴、悬枢穴、命门穴,同时右手食指关节击打水根背部魄户穴、神堂穴、魂门穴、意舍穴、志室穴,然后双手抱住水根后脑,左右母指分别按摸水根后脑的风府穴、风池穴、天柱穴、后发际穴。水根满头流出黄豆大小的汗水,但已没有刚才的痛疼。

    寒机子长长舒一口气,问水根:“好些了么?”

    水根转过身说:“不痛了,谢谢寒机子老前辈,你又救了我了。”杨莹说:“根哥哥,你头晕还没好吗?”

    寒机子说:“此症乃脑入邪风,这邪风是在后脑受外力重创时进去的,非除不可,不然有性命之忧啊。”

    水根说:“这我知道,我去医院检查了,我还在吃药呢,不过今天没有把药带在身上。”

    寒机子说:“古时有华佗破颅取风,我则不用,只需内者用药,外者点穴,三年内必将邪风除去。”

    “三年?”我好不容易从家乡深山出来,怎么可能又呆回深山三年呢?“寒机子老前辈,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但是我外边还有许多事要做,我没法在这呆三年,这伤医院能治,我还是给医院治吧。”

    “这三年你不是白呆的,我精通琴棋书画,星象八卦,更懂药理,能解世间万毒,如果你呆在这,我可以收你为徒,教你几样学问,如果你长期留在这,我可以将我的衣钵传授予你。”

    老妇人抢着说:“水根,别学他的,跟我学用毒吧,我可以让你恨的人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水根说:“你们的绝艺我都很想学,但是我实在有事,不能久留,以后我办完我想办的事,再回来向你们求教吧。”

    寒机子板起脸,“哼,没诚意,太没诚意了,等你办完事,我们俩口子早就入土了。”

    水根见寒机子不悦,“你们大可以教别人,为什么非要教我呢?”老妇人说:“水根,你以为我们的绝艺谁都教吗?当然不是,今

    天上午我为什么要你背我,还要你提一桶水回家,无非是想试一试你的品德,要学我们的绝艺,必须有德,否则宁死不传。”

    水根说:“原来是这样,男子汉大丈夫,帮助人是应该的,小事而已,只不过这桶水我提得确实很累,现在我的手肩还酸呢。”

    老妇人说:“我们自从逃避清朝战乱以来,一直隐居于此地,见人不多,从未收过徒弟,现我俩年龄已过百有余,风烛残年,再不收徒弟我俩的绝艺恐将失传了。”

    寒机子说:“罢了罢了,我从不勉强人,一切随缘吧。”

    水根说:“两位老前辈,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们能不能做到。”老妇人说:“你说吧。”

    水根说:“我们是开一辆面包车上山来的,可是半途中汽车水箱穿了一个大洞,无法行驶,不知两位老前辈是否会修车,或者是认识会修车的人?”

    杨莹说:“有电话打打也可以。”

    寒机子说:“我们不会修汽车,也没有电话,但是我可以帮你找人。”

    杨莹按吩咐将面包车停留的位置写在一张纸条上,寒机子在纸条上添写了几个字,他从屋内取出一只白鸽,将纸条扎在白鸽脚上,抱起白鸽放飞出去。白鸽在屋顶绕飞一周,拍拍翅膀远远飞去。

    寒机子说:“这只信鸽就是我的信使,收信人便是帮你修车离开南昆山的人。”

    这只白鸽真的能送信而且找到修车的人吗?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是不得不信,水根说:“谢谢寒机子老前辈。”

    寒机子说:“你们随老太婆去吧,要走,便早点走。”老妇人说:“走吧,我带你们出去。”

    水根依依不舍地说:“寒机子老前辈,谢谢你了,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寒机子说:“你临走前我赠你六个字:“欲求之,先赠之。”

    水根自己念叨:“欲求之,先赠之……”然后对寒机子说:“这是什么意思呀?”

    “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谢谢寒机子老前辈,我会谨记的。”

    寒机子看了看水根,“你后脑有伤,别打架,别再伤了,刚才我已给你打通筋脉,对你日后治病有帮助,回去好好治病吧。”

    水根从小失去父亲,没有得到父爱,见到寒机子如此关心自己,心有感触,忍不住流下眼泪。寒机子侧开身坐下抚了抚古琴,没有再看水根一眼,挥挥手说:“去吧,去吧。”

    老妇人走在前面,带着水根和杨莹离去,他们远远听到竹屋内传来幽幽琴声,琴曲虽然与之前听到的相同,但水根听出现在的琴声带有忧怨和伤感,在琴声中寒机子不停重复吟唱:“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也许他在抒发自己中心的感叹吧。

    在老妇人的指点下,水根和杨莹很快回到面包车停放的位置,而这时他们看见面包车旁停留了多一辆车,张经理他们看见水根和杨莹,“水根杨莹,你们回来啦,多亏你们找来修车工,要不然我们就要走路至少走到晚上才能到山下了。”

    杨莹兴奋地说:“真的有修车工来了,根哥哥,这两位老人真神呀。”

    车修好后,他们七人坐上车,沿山路离开。水根望着窗外的竹林,心中自语:“南昆山,我走了,寒机子老前辈,老婆婆,我走了,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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