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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媳妇沈知霜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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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5、媳妇沈知霜摔了(下) (第2/3页)

  她说着,按在肚子上的手又紧了紧,眉心还是蹙着。

    “肚子…有点…坠坠的疼,像…像抽筋儿似的…一阵阵的…倒…倒也没有特别厉害…”

    “坐地上了?!”陈光阳的心猛地一沉。

    这冰天雪地的,地上都是冻得跟石头似的冰疙瘩,七八个月的身子坐下去,那冲击力也不小!

    “那也得马上去医院!走!我背你!咱现在就去县医院!”他说着就要起身去抱人。

    “光阳!”

    沈知霜连忙按住他伸过来的胳膊,手上没什么力气,但语气很坚决。

    “别…别折腾。这会儿天都擦黑了,道上全是冰棱子,黑灯瞎火的,车走都打滑,再颠着…更坏事。”

    她喘了口气,看着陈光阳急得通红的眼睛,尽量把话说得清晰些。

    “我…我心里有数。就是吓着了,加上…坐那一下墩着了…缓缓…应该…应该没事儿。

    这会儿…疼得比刚才轻点了…真去了医院…这年月的…大夫…除了让躺着观察…还能有啥法子?路上…反而受罪…”

    陈光阳的动作僵住了。

    媳妇的话像兜头一盆冷水,浇得他发热的脑子稍微清醒了点。

    是啊,这是1979年的东北乡下,不是后世。

    县医院的条件也就那样,妇产科能有啥立竿见影的手段?

    真有啥紧急情况,恐怕也…他不敢想下去。

    路上那积雪覆盖的坑洼土路,骡子车都得小心翼翼,一颠簸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摩托车?更是想都别想,那纯粹是玩命。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干挺着啊!”

    陈光阳的声音带着焦灼和无助,他猛地扭头看向大奶奶,“大奶奶,您老经得多,您看…”

    大奶奶这会儿也稍微定了点神,抹了把眼角。

    凑近了又仔细看了看沈知霜的脸色,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不算烫。

    老太太长长吁了口气,哑着嗓子道:“知霜说的…也在理。眼下这黑灯瞎火的,道儿邪乎的难走,真不如家里炕头稳当。她这脸色…缓过来点了,汗也消了点儿…肚子疼…只要没见…没见红,就…就还算安稳。先让她好好躺着,别动!千万不能下地!”

    老太太说着,浑浊的眼睛严厉地扫过三小只,“你们仨!消停儿的!别在炕上蹦跶!离你们妈远点!”

    她又对陈光阳说:“去!把灶坑再烧旺点!炕得滚烫!再去…再去把程大牛逼给我拎来!让他赶紧死过来看看!”

    关键时刻,老太太那骨子当家主事的劲儿又回来了。

    “哎!好!我这就去!”陈光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刚冲到外屋地,二埋汰、三狗子拖着腿脚发软的李铮也冲了进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棉袄扣子都没系好的大果子。

    “光阳哥!嫂子咋样了?”二埋汰急吼吼地问。

    “而埋汰,程大夫现在应该在弹药洞呢!就说我媳妇摔了,让他麻溜儿过来!跑着来!”陈光阳没工夫解释,直接对着二埋汰说道。

    “大果子!狗子!你们俩,一个去把灶坑给我烧得旺旺的!再烧一大锅开水!一个去王大拐王叔家,把他家那暖水袋都拿来!多拿几个!”

    陈光阳语速飞快地吩咐,自己则抄起水瓢,从水缸里舀了冰凉的水。

    胡乱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更清醒点,冰冷的水激得他一哆嗦。

    他回到里屋,看见沈知霜已经在大奶奶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尽量平躺好。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只手依旧护着肚子,脸色还是白的。

    “媳妇…”

    陈光阳重新蹲回炕沿边,声音放得极低,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感觉…好点没?还疼得厉害吗?”

    沈知霜睁开眼,看着他布满血丝、写满担忧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虚弱但清晰了些:“好多了…就是…还有点隐隐的…发紧…不那么疼了。”

    她顿了顿,看着炕沿下三个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豆丁,尤其是哭成小花猫的小雀儿,努力挤出个笑容,“别怕…妈妈没事儿…就是吓唬了一下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让他们…老实点儿…”

    大龙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妈,我不怕!你好好躺着!”

    他拉了一把还在抽噎的小雀儿和二虎,三个孩子听话地后退一步,挤在一起,尽量不发出声音,只是六只眼睛都紧紧盯着妈妈。

    陈光阳的心稍微往下放了放,但丝毫不敢大意。

    他伸手,用自己粗糙但此刻无比轻柔的手掌,小心翼翼、试探性地覆盖在沈知霜按着肚子的那只手上。

    手下的肌肤隔着棉布衣裳,能感觉到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肌肉,还有那隆起的、孕育着他骨肉的弧度。

    他不敢用力,只是虚虚地覆着,仿佛想把自己的体温和力量传递过去。

    “媳妇儿…”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嗓子眼儿有点堵。

    没过多久,程大牛逼就被二埋汰连拖带拽地“请”来了。

    老程头跑得气喘吁吁,棉帽子都歪了,背上还挎着他那个油腻腻、磨得发亮的旧药箱子。

    “哎呦我的天爷!这是咋整的!”程大牛逼一进门就咋呼起来,待看清炕上的沈知霜,声音立刻压低了,“知霜啊,快!让我瞅瞅!”

    陈光阳赶紧让开位置,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程大牛逼洗了手,坐到炕沿边,先是仔细问了沈知霜摔倒的姿势、着地的部位、疼痛的性质和变化,又让她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号了脉。

    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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