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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冤枉沈知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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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1、冤枉沈知霜 (第2/3页)

才)

    被举报人:沈知霜(解放公社主任候选人、靠山屯生产队队长)

    事由:以权谋私

    沈知霜利用职务便利,在主持靠山屯蔬菜大棚项目期间,私自利用自家货车谋私。

    利用集体资源土地、人力优先发展其夫陈光阳所控制的硫磺皂厂附属养猪场,损公肥私。

    蔬菜大棚收益分配不透明,存在重大贪腐嫌疑。

    请求上级严查,撤销其副主任提名!

    信纸在沈知霜手指间微微颤抖。

    她那张素来清冷镇定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嘴唇抿得发白,眼里的光像被寒冰冻住。

    陈光阳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盯着那几行字,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二虎紧张吞咽唾沫的“咕咚”声。

    “张茂才……”

    好,好得很!”

    陈光阳齿缝里挤出冷笑,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信纸,“损公肥私?贪腐?撤销提名?我操他姥姥的张茂才,给老子玩阴的!”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向沈知霜:“媳妇,咱们屯子所有蔬菜大棚的账册、用工记录、收支明细,还有硫磺皂厂养猪场从建到现在的每一笔进出账、用工记录、原料来源,全都拿着!”

    沈知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翻涌,那份骨子里的冷静和坚韧在关键时刻占了上风。

    她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声音斩钉截铁:“全在!账册在队部保险柜,原始凭证在我陪嫁的樟木箱底锁着,用工记录和供销社的收购单副本,大果子管着,一样不少!

    硫磺皂厂养猪场那边,所有账目独立核算,跟蔬菜大棚的资金池彻底分开,每一笔都有王行和老李的联名签字,借调集体的人工,工分折算单都在!”

    她语速快而清晰,条理分明,展现出一个合格基层干部该有的素质。

    “好!”陈光阳眼中戾气更盛,一把将举报信揉成一团砸在地上,“王叔!”

    “在呢!”王大拐拄着枣木拐棍,胸口剧烈起伏,胡子气得直翘。

    “麻烦你马上去队部,把蔬菜大棚所有账册、用工本、跟供销社签的合同,还有分钱时候各家各户按手印的分配清单,全给我抱来!”

    “光阳…”沈知霜看着陈光阳杀气腾腾的样子,下意识想说什么。

    “媳妇,这事儿没完!”陈

    光阳打断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护犊和狠厉,“被人骑脖子上拉屎,不把他屎打出来,他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收拾东西,拿上钥匙,跟我上县里!今天不给这姓张的‘扒层皮’,我陈光阳三个字倒着写!”

    他一把抓起炕上那件半旧的军大衣披在身上,动作牵动了后背的伤,眉头狠狠一皱,却哼都没哼一声。

    “等等!”王大拐猛地用拐棍顿地,“我也去!老子倒要看看,张茂才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脑袋里装的是不是大粪!小刘,你先去硫磺皂厂,我让人开拖拉机送我们去县里!快!”

    冬日的寒风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

    靠山屯通往东风县城的土路上,陈光阳和沈知霜裹着军大衣坐在车斗里,被颠簸得东倒西歪。

    王大拐死死抓着车斗栏杆,烟袋锅子别在腰后,脸色铁青。

    开车的二埋汰咬着牙,把油门拧到了底,恨不得把拖拉机开成火箭。

    陈光阳后背的伤在颠簸中传来阵阵钝痛,但这痛楚反而更加点燃了他心头的怒火。

    县政府小会议室里,气氛压抑。

    县长夏红军坐在主位,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手指烦躁地敲打着桌面上的那份举报信复印件。

    他对面,坐着解放公社副书记张茂才。

    张茂才四十来岁,梳着油亮的中分头,穿着崭新的蓝色中山装,胸前口袋别着两支钢笔,一副精明干练又带着点官威的模样。

    此刻,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和义愤,正唾沫横飞地“痛陈”着。

    “……夏县长,不是我张茂才不顾及同志情分,实在是沈知霜同志的做法,太过分了!影响太坏了!”

    张茂才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蔬菜大棚,那是靠山屯全体社员的心血啊!是咱们县里支持的试点项目!可她呢?利用职权,把集体的人力物力,优先倾斜给她男人陈光阳那个硫磺皂厂的附属养猪场!

    这叫什么?这叫假公济私,这叫挖社会主义墙角!

    还有,大棚的收益分配,从来就没公开透明过!社员们背后议论纷纷,都说钱都被她两口子昧下了!

    长此以往,群众的心就凉了,咱们公社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党的威信还要不要了?所以,我才不得已,向上级反映了这个情况,请求组织彻查,撤销沈知霜同志的副主任提名,以儆效尤啊!”

    他说得义正辞严,仿佛自己就是那不畏强权、为民请命的清官。

    夏红军没吭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表演。

    他对陈光阳两口子的为人是了解的,尤其是陈光阳在砂石厂那事儿上展现的格局,绝不是贪图蝇头小利的人。

    但这举报信写得有鼻子有眼,涉及敏感的经济问题,他必须公事公办。

    他正准备开口让张茂才拿出点实质性的证据,别光凭嘴说……

    “砰!”

    会议室那扇掉漆的旧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巨大的声响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落。

    张茂才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夏红军也是一惊,抬眼望去。

    门口,陈光阳裹着一身寒气,像座铁塔般堵在那里,军大衣敞着怀,露出里面磨得发白的旧棉袄。

    脸上那道涂着黄褐色药膏的伤口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格外狰狞。

    他身后,站着同样脸色冰冷的沈知霜,以及拄着拐棍、气喘吁吁但眼神喷火的王大拐!

    “夏县长!”

    陈光阳的声音不大,却像冰坨子砸在地上,带着一股子刚从山林里带出来的煞气。

    “听说有人举报我媳妇损公肥私、搞贪腐?还惊动县领导开会了?正好!我们当事人来了!举报人是不是这位张副书记啊?”

    他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瞬间钉在脸色发白的张茂才身上。

    张茂才被陈光阳这闯门的气势和他脸上那道伤疤震慑住,心脏咚咚直跳,强自镇定地站起来:

    “陈光阳!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县政府!容不得你撒野!夏县长,您看看,这…这像什么话!”

    “撒野?”

    陈光阳咧嘴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扯动脸上的伤疤,显得更加骇人。

    “张副书记,我陈光阳是粗人,不懂那么多弯弯绕。但我知道一点,有人往我媳妇头上扣屎盆子,想砸她饭碗,想砸我们靠山屯几百口子老少爷们刚有点盼头的好日子,那我就得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看看这屎盆子,到底该扣谁脑袋上!”

    他大步流星走进会议室,无视张茂才那副色厉内荏的样子。

    直接走到夏红军面前的会议桌旁。

    “哗啦”一声!

    王大拐和二埋汰把怀里抱着的、捆得整整齐齐的几大摞账册、用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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