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买地皮! (第2/3页)
?石疙瘩磨的吧!压分量坑傻子呢!”
“这‘野山参’?栽林下参刷铁锈糊弄鬼呢!须子都是胶粘的!”
“这‘川贝母’?拿小粒浙贝冒充!味儿都不对!”
“这‘虫草’?嘿!面筋条儿插草棍儿染的!你搁这玩儿过家家呢?”
他每一个“点评”都像一把小刀,“呲啦”一下精准地划拉在李宝库那层厚厚脂粉似的假面具上。
李宝库的胖脸由红转白,又憋成猪肝色,油汗顺着鬓角“刷”地就淌下来了。
那个自称“张老板”的托儿也傻了眼,夹公文包的胳膊都忘了用力,眼看着大团结要滑出来。
他张着嘴,看着程大牛逼点石成金的嘴皮子把一堆堆“宝贝”瞬间剥皮拆骨。
露出里面一堆“败絮”,脑子已经转不过弯了……这戏,还怎么往下演?
“够了!”李宝库憋在胸腔里的那口老血和闷气终于炸开了锅。
他猛地一拍柜台,震得那罐假阿胶直晃悠。
他眼珠子红得能滴血,死瞪着陈光阳和王大拐,尤其是那个戳穿他全部把戏的程大牛逼:
“姓陈的!你他妈故意的是吧?!带个老不死的来砸老子场子?!我这儿百年老号,轮得着你个山沟里的药篓子指手画脚?!操!”
唾沫星子横飞,彻底撕下了生意人的伪善,露出狰狞的本相。
陈光阳脸上那点冷笑更深了,像冰面上裂开的纹路。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钉子砸进木板里的冷硬:
“李大掌柜,吼这半天,嗓子冒烟儿了吧?这铺子……是你祖上给老佛爷扎过针的‘百年老号’?还是给小日子当差时候的祖产?”
他特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那些被程大牛逼点得透心凉的“药材垃圾”,继续道,“是金子还是茅坑里的石头,咱心里都有数。这地界儿,这房子,我陈光阳看中了。”
他下巴朝那假药堆扬了扬,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你乐意拿去哪儿填坑都行。
但这铺面,这地皮,还有当初酒厂扩建占了你后墙根那块儿地契的纠葛……你开个卖价,咱爷们儿,谈的是实在买卖。甭整这些没用的花活。”
李宝库被陈光阳这番又冷又硬又揭老底的话怼得气息一窒。
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脸上青红交错。
那一身撒泼打滚的疯劲儿像是被扎破了的气球,在陈光阳那双洞若观火、毫无波澜的眼睛注视下,一点一点地泄了下去。
额角的汗冒得更凶了,连带着那精心打理的“汉奸头”,都耷拉下几缕粘在肥硕的脸上。
他看着陈光阳那双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决断的眼睛,又瞥了一眼旁边搓着烟袋锅子、眼神满是不屑的程大牛逼……
一股窝囊到极点的憋屈感堵在嗓子眼儿。
“谈……谈个屁!”李宝库声音干涩嘶哑,色厉内荏地憋出最后一句。
身体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的药柜上,发出“哐当”一声。
他知道,这地儿,今天怕是卖也得卖,不卖……早晚也得卖在这姓陈的手里了。只是这价儿……他心里凉了半截。
王大拐见状,心里叹了口气,这老李,纯粹是自己作死撞枪口上了。
他清了清嗓子:“行了行了,光阳,消消气。李掌柜估计也是……一时激动。这样,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你冷静冷静,好好想想。
这东风县,真要正经盘铺面、出得起价、还愿意接你这堆‘祖传宝贝’的人家,怕是也不多喽。光阳,咱先回?”
陈光阳最后看了脸色灰败、眼神躲闪的李宝库一眼,没再言语,转身便往外走。
程大牛逼也哼了一声,跟着出了门。
王大拐摇摇头,也跟了出去。
只剩下李宝库像丢了魂似的杵在原地,和那个从头到尾被晾在一边、尴尬无比的“张老板”面面相觑。
摩托突突地重新发动,程大牛逼坐在挎斗里,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嘟囔道:“药性差,人也差。一堆臭狗屎,还想当金疙瘩卖!”
陈光阳咧了咧嘴:“没事儿,不着急,咱们爷仨去喝两盅,然后再回来!”
摩托没直接开远,拐进国营饭馆。
正是饭点儿,里头人声鼎沸,大锅菜蒸腾起的热气混着酒气、油烟味儿,顶得人脑门子发昏。
程大牛逼一屁股墩在油腻腻的长条凳上,烟袋锅子“吧嗒”又续上了,浑浊的老眼翻着:“喝两盅?那老王八蛋能吐口?”
陈光阳抽出2张“大团结”拍在桌上,吆喝着点了半斤散白,两盘酱骨架,外加一碟盐水煮毛豆。
他搓了搓手,脸上那点之前的讥诮早散干净了,就剩下猎人般的沉静:“急啥,王叔?李宝库那汗珠子,可是真真儿往下淌了。”
王大拐摸出旱烟卷,叼在嘴里没点:“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这孙子,属滚刀肉的。你看他祖上那德行就知道了,骨头稀软稀软的,就剩下点坑蒙拐骗的歪肠子。”
“歪肠子也得给他捋直喽。”陈光阳给自己和程大牛逼各倒了一小盅酒。
辛辣的液体滑进喉咙,爽的很!
他眯着眼,“那铺面破点无所谓,关键是那地契,和酒厂那点历史纠葛!他以为咱不知道?当年酒厂扩他那点犄角旮旯,是他只按荒地给的补偿,他那叫强占公地,埋着雷呢!就凭这条,他现在想卖个好价?美得他鼻涕泡都出来了!”
王大拐一拍大腿:“对啊!把这茬儿给忘了!”他眼里也冒出光来,旱烟卷夹在耳朵后头都不觉了。
“那会儿乱哄哄的,他爷爷仗着给小矮子当过走狗,手脚不干净,硬是赖下来一块!酒厂那头档案保不齐还在……这事儿抖搂出来,够他喝一壶的!”
陈光阳夹了块酱骨头,啃得啧啧作响:“现在,是他这雷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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