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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松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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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松针 (第2/3页)

吗?医生能给我看吗?”

    他一米九的身高,走路很快,西月一只手捂着伤口,跟得有些吃力,说话也带喘。

    “让开!都让开!”几个穿手术服的医生推着一辆急救车过去,眼看就要撞到她。

    郑云州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小心。”

    如果不是他先一步,林西月也要跑开的,她还没那么不机灵。

    她可不敢这么说。

    郑云州这个人很难服侍,他的好意一定不能拒绝,更不能觉得毫无必要。

    林西月本来想说谢谢。

    但她的头被他用力摁在胸口,呼吸里都是他衬衣上沾染的烟草香气,有点像青松针在烈日下晒干后的清苦,带着几分野性自然的味道。

    她从来没和异性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因此脸颊发烫,霎时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林西月很没有规矩地闻着他,竟忘记了他们之间本该划分明确的边界,一心只顾去辨别这股气息。

    她钟爱这个味道。

    一直到未来的很多年,她从宾大毕业,进入纽约的律所工作,还在试图找寻接近这种气味的男士香水,像对待她的毕业论文一样,不厌其烦地在柜台试香。

    只是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久到岁月都快要勾销他们之间的爱恨,但这道气息始终盘桓在林西月的记忆里,连同郑云州俊朗深刻的面容,对人对事不多的耐心,和足以称得上乖僻的性子。

    郑云州很快放开了她。

    他本来想教训两句,这么大队人马冲出来也不知道躲?

    但一低头,撞上林西月乌黑的瞳仁,看她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又把话咽了回去。

    郑云州索性扯过她的手:“好好跟着,别再走那么后面。”

    “那个......”林西月实在走不了这么快,轻声央求他,“郑总,您能走慢点吗?我跟不上。”

    大概还从没有人这么要求过他。

    郑云州自我怀疑的口吻:“我走得很快吗?”

    林西月诚恳地点头:“也许您是正常速度,但我觉得很快。”

    郑云州冷着眉眼睇了她一下。

    带她来包个扎,她还指手画脚上了。

    他拉着她,不言不语地又往里走了一段,步子放慢了很多。

    快到王教授那儿时,郑云州戏谑地问了句:“这样总能跟上了吧?林小姐。”

    被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用上敬称,林西月不敢当。

    她脸上又是一红:“谢谢,您真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

    郑云州听得笑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个词儿扯上关系。

    他敲了敲门:“能给病人护理伤口吗?”

    这会儿才下手术,老爷子正在给学生们授课,他推下老花镜一看:“来就来吧,还敲什么门哪。”

    郑云州放开她,拉了张椅子坐下说:“这不看您老忙吗?别耽误您教书育人。”

    王教授是郑老爷子身边的军医,在大院里随侍了很多年。后来老爷子过世,他年纪也大了,仍旧回了原单位治病坐诊,混了个副院长。

    他看了眼林西月,“小姑娘怎么了?这一身的血。”

    郑云州简略地解释:“碰上个为非作歹的,被刀划破了脖子。”

    “带她去外科清创室。”王院长指着身后一个女大夫,又对其他学生说:“今天先讲到这里,你们都出去吧。”

    等办公室内静下来,郑云州打开烟盒,拨了一根烟出来,丢给了面前的王伯伯。

    “不用,我已经戒烟了。”王院长此地无银,特意强调了一遍。

    这一头,郑云州已经点上了,长长地吐了个烟圈:“抽就完事了,您忍不了两天的,别难为自己了。”

    王教授笑着捡起来,熟练地点燃了:“你吧,就老做点让人破戒的事儿。”

    他抽了一口又问:“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啊?那么要紧,还亲自带来。”

    大团的白色烟雾里,郑云州微挑了下眉梢,笑说:“就不能是路上遇到的?难道我不像个乐于助人的热心市民?非得是我的什么人啊。”

    王教授反问道:“你觉得我第一天认识你?”

    郑云州八九岁的时候,放在他爷爷那里养过几年,那会儿王院长还年轻。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隔壁罗老司令家的小孙子过来玩,不知道怎么烦着吵着郑云州了,他一气之下把人家绑在了树上,吊了整整半个小时,吓得罗家的小金孙哇哇大哭,扯得喉咙都哑了。

    罗家气得不轻,后来还是郑老爷子亲自去赔礼,又拿了好些压箱底的物件出来,才勉强平息。

    郑立功一回来就动了粗。

    他取下墙上的马鞭,狠狠抽了郑云州一顿后,把他扔到了后院的书房关着,两天没给饭吃。

    等老爷子回味过来,觉得这样太过,急着去找孙子的时候,郑云州早把锁撬开了,优哉游哉地端着个碗,坐在厨房里吃现煮的鸡丝面,还边叮嘱厨子少放盐,汤咸了不好喝。

    王院长说完这件事,郑云州自己都笑了。

    他抬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缓缓地吐了一口烟。

    老爷子过世以后,郑云州再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他,提起他在爷爷身边的日子,怅惘似午夜梦回。

    但即便感怀也是一阵子,超不过五分钟,抽根烟的功夫就过去了。

    肩膀头上那么多事儿,美国的公司每天都有邮件要处理,铭昌集团现在虽说太平盛世,但要开的会一个不少,该制定的发展规划也要他来操心,谁有精神整天坐在那里,正儿八经地瞎矫情?

    在宣布他任职的会议上,夺权未遂的老炮儿们就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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