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荆棘鸟 (第3/3页)
身后的山林间传来几声鸟叫,衬得他的回答格外清晰,“有些事,比疼更重要。”
布条在最后一圈缠好时,阿离的指尖在江澜后背轻轻打了个结。
“你体内紊乱的灵气需要银针走穴,”她收起药瓶和布带,“但这里......环境不太好。”
“无妨。”江澜试着直起腰,喉滚动咽下一声闷哼。
他目光忽然落在阿离布包角上——那里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青鸟。
“你绣的?”
阿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手指无意识地拂过那只鸟儿,“十岁那年,在教司坊绣的。”她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坊主说我生来就没家人,当歌姬就是唯一的生机,可我觉得....”
夜风突然转急,吹乱她鬓边碎发。
江澜看见她眼中映着月光,像两泓晃动的泉水。
“觉得什么?“
“觉得人该像鸟儿一样。“阿离将布包贴在心口,“哪怕生来就被关在笼子里。“
岩石缝隙里一株野草簌簌作响。江澜望着远处山脊线,只是微微一笑。
阿离正要询问,却见江澜袖中玉蝶忽然飘出,翅膀上的荧光已经微弱如风中残烛。它颤巍巍落在江澜掌心,触须轻点他虎口的绷带。
“你知道乱葬岗在哪吗?“江澜突然问。
阿离手指一颤,银针包差点掉落:“出青林镇,镇西五十里外,老槐树旁的山顶。“她声音发紧,“那里阴气太重,都没人常去,你问这个干什么?”
玉蝶翅膀突然急促煽动,洒落几点荧光。
“三日后,得赶在子时前到。“他撑着岩石起身,脸色比月光还白。
“你能走吗?“
阿离慌忙扶住他摇晃的身形,掌心触及的腰侧一片湿热——伤口又渗血了。她突然明白过来:“你要用养尸地的阴气平衡体内乱窜的灵气?“
江澜略显诧异地看她一眼:“你懂这个?“
“药坊地窖里有本《阴阳调息论》,“阿离帮他系紧衣带,手指在染血的布条上停留片刻,“我偷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