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第3/3页)
的触感。那滴泪像是熔化的金水,灼得他心口盘踞的蛊虫都瑟缩了一下。他盯着手背上渐渐晕开的水痕,忽然想起三年前的白露夜——也是这样一滴泪,从白家小女儿眼眶坠下,在他铠甲上烫出永久的暗痕。
"诛杀令就钉在我寝殿的床柱上......"萧明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颈侧。那里有道新鲜的擦伤,结着薄痂的皮肉下,脉搏急促得像受惊的雀鸟,"箭镞再偏半寸......"
谢危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她颈间的温度透过薄茧传来,与记忆中那个雨夜重叠——那时她也是这样浑身发抖地缩在荷花池边,怀里抱着白家最后的血脉。
"侯爷若不信......"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狰狞的箭伤。尚未愈合的皮肉外翻着,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分明是淬了西洲特有的"碧鸢"毒。
谢危呼吸一滞。这种毒只有柳家暗卫会用,中者三日必亡。可眼前的伤口显然已过五日......他忽然捏住她下巴,逼她抬头。月光下,她瞳孔边缘那圈金环比往日更明显——是白家秘药"燃犀"的特征,能解百毒却要以寿命为代价。
"狡猾的小狐狸......"他拇指重重碾过她苍白的唇瓣,在心底告诫自己别被这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上月她就是用这副表情,骗走了他半块虎符。
可掌心下的脉搏那样快,快得像她十四岁那年,躲在御花园假山后偷听他抚琴时,不小心碰落的玉簪发出的清响。
"我若真想挑拨离间......"萧明璃突然咳出一口血,溅在他月白的中衣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何必冒险来寻侯爷?"她染血的指尖颤抖着指向多宝格,"那里......有解药......"
谢危猛地回头,多宝格最上层摆着的正是白家祠堂常见的青瓷药瓶。瓶身那道裂痕,与他记忆中白夫人临终前交给幼女的一模一样。
屋外突然传来弓弦绷紧的"咯吱"声。谢危本能地扑倒萧明璃,三支羽箭钉入床榻的闷响中,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究竟喝了多少'燃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