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谁赢就帮谁,老马在崩溃 (第2/3页)
妇女们闹起来,够他钱进喝一壶的。”
马德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老部下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钱进焦头烂额的样子。
他摸出火柴,这次给自己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在黑暗中盘旋上升。
“这只是第一步。”他的声音变得阴冷,“等内外矛盾一起爆发,钱进处理不过来的时候,县里自然会有人说话。到时候,嘿嘿!”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懂。
于振峰积极的说:“自店供销社这块肥肉,咱们吃了十几年,绝不会轻易让给一个空降的外来户。”
“马主任,”张会计突然问,“要是钱进察觉了咱的阴谋怎么办?”
“他好像,很敢于打人。”
马德福笑了:“那也得他先察觉了才行,你们别怕,他敢打你们,我会帮你们主持公道。”
“他会连你一起打。”李卫国低声说。
这是实话。
其他三个人咧嘴笑。
笑而无声。
马德福将手中烟蒂砸了过去:“显着你了?就你有嘴巴是吧?”
“告诉你们,他一个城里来的青年,懂什么农村的门道?供销社这潭水深着呢,他钱进连脚都没沾湿,就想当家做主?”
“自店供销社的天塌不下来,即使塌下来了也有我马德福顶着,有我在你们怕什么?”
仓库外突然传来几声狗叫,几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马德福示意大家别动,自己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从门缝往外看了一会儿。
“没事,是野狗。”他松了口气,转身对众人说,“今天就到这儿,大家分头走,别让人看见。记住,这事只有咱们五个知道。”
众人纷纷点头,掐灭了烟头准备出门。
李卫国临走前犹豫了一下:“马主任,真要把事情闹这么大?有没有办法跟他钱进交换一下利益……”
马德福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老李,你忘了三年前是谁找关系帮你儿子安排进公社粮站的?现在咱们碰到了点困难,你就想当缩头乌龟?”
李卫国的脸色变了变,最终低下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按计划行事。”马德福的语气缓和下来,“等钱进滚蛋了,供销社还是咱们的天下。到时候,亏待不了你们。”
众人陆续离开,马德福是最后一个走的。
他站在仓库门口,望着远处供销社大院里的灯光。
他太熟悉那个地方了,那里有他曾经的办公室,但此刻却被鸠占鹊巢。
不过没关系。
钱进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很快就会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有些规矩比红头文件更有力量!
马德福紧了紧衣领,踏入夜色中。
风吹过路边的杨树,发出沙沙的响声,他感觉这像是社员在窃窃私语,传播各种钱进解决不了的麻烦消息。
接下来的三天,公社风平浪静。
马德福这边波澜起伏。
他被钱进使唤的跟个傻逼一样。
今天扛尿素明天大扫除,钱进没事干,专门盯着他操练。
他如今可算是了解到当年那些被自己排挤的员工什么感触了。
造孽呀!
遭罪呀!
到了第三天夜里他忍不住了,又把手下给召集了起来。
因为今天下班那会他听到了钱进跟金海的对话。
金海说:“钱主任,有几瓶农药过期了。”
钱进问:“怎么搞的?农药还能放过期?”
金海说:“都是马德福以前截留下来的东西,时间太长他没安排,我不敢动,结果给搞忘了。”
“不过农药过期也没事吧?饼干白糖过期是怕吃死人,农药本来就是要吃死害虫的,这样它过期以后岂不是效力更强?”
钱进说:“不对,能吃的东西过期就变得不能吃了,不能吃的东西过期就变得能吃了。”
金海说:“那我找害虫试试这些农药的效果不就行了?”
钱进说:“找什么呀?屎是他马德福拉出来的,屁股也得他马德福擦。”
“这样,明天咱找个理由逼他尝尝农药,看看他死不死就完事了。”
“他要是没死这药就得作废,他要是死了咱就说他自己对组织上的撤职待遇想不开寻短见了……”
马德福听到这里真是吓尿了。
他钱进比自己狠多了!
必须得赶紧弄他滚蛋,否则自己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于是当晚在破旧的仓库里头。
煤油灯的火苗在穿堂风里摇晃,把八张人脸映在斑驳的土墙上,像一组扭曲的皮影戏。
更多的人来了。
马德福的搪瓷缸子重重砸在老旧的八仙桌上,透亮的纯粮酒水溅出来,在四周桌面洒出了大小不等的圆圈。
“都哑巴了?”马德福的咆哮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怎么回事?我现在不是马主任了,我的话就不用听了?”
“我让你们赶紧对付钱进,你们干什么了?啊?你们他妈给我说说干什么了!”
众人唉声叹气:“马主任不是我们不听你的,是这事需要找机会……”
“去你吗的!”马德福破口大骂,“糊弄二傻子呢?”
“于振峰,你糊弄我!”
于振峰委屈无比:“我哪里敢呀,马主任,我冤枉呀,我对您的忠诚日月可鉴……”
“少屁话,那大陈生产大队那边怎么没有消息?”马德福气呼呼的说。
于振峰说道:“主要是前段时间钱进安排我们已经把春耕用的农肥农药全下发给各大队了,这几天陈家根本不需要来领东西,我怎么传话呀?”
马德福又怒视李卫国。
李卫国立马说:“我跟于振峰不一样,我可是忠诚的执行马主任您的安排。”
“前天一早我就把您的指示传达给各大队的双代店了,不信你问问赵泽安他们。”
赵泽安抽着烟愕然的说:“我没有收到呀,大龙、陈楷你们收到了?”
王大龙和陈楷连连摇头,并指着李卫国说他睁眼说瞎话。
李卫国气炸了:“你们不要脸了……”
“闭嘴!别吵吵,怕没人知道咱在这里是不是?”马德福怒视众人。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韦全民身上。
韦全民的火爆性子没了,他讪笑道:“县里妇女代表没开会,真的,马主任……”
“你马勒戈壁!”马德福自己提高了音调。
他是精明人,怎么会看不出这些人在对自己阳奉阴违?
“你们现在翅膀硬了,我使唤不动你们了是不是?你们都得记住,当年要不是老子,你们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李卫国缩在条凳最边上唉声叹气。
煤油灯把他佝偻的影子投在墙上,活像只煮熟的大虾。
“马主任……”张会计的喉结上下滚动,表情跟便秘了似的很为难,“这些招看起来挺巧妙,真用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马德福一把揪住张会计的领子,人造棉布料发出撕裂的声响。
“你他娘的也学会唱高调了?”马德福的唾沫星子喷在对方脸上,“去年倒卖桐油的分成,都喂狗了?”
于振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个供销社的仓管员把脸埋进掌心,指缝间漏出带痰的喘息。
张会计趁机摆脱马德福的纠缠上去给于振峰顺气:“老于,你怎么样?”
他等着其他人问于振峰怎么了。
结果没人问,都在冷眼旁观。
他只好咳嗽一声说道:“唉,老于跟钱进最不对付,钱进总来我们商店找事,把老于弄的心力交瘁、生气上火,最近骤冷骤热的,给弄坏身体了。”
其他几人闻言心里大骂:真他娘不要脸,于振峰这人最精明,他能跟钱进不对付?
煤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
韦全民蹲在门槛上抽烟,烟头明灭间照亮他浮肿的眼袋。
他忽然把半截烟碾灭在鞋底,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马主任,算了吧。”
“算了?”马德福忍不住了,咆哮声跟放炮一样,“你说算了是跟谁算了?让我跟你们算了?”
韦全民脾气比他还火爆,直接跳起来说:“跟我们算啥?我们都是你马家军的人,我们哪里对不住你还有你跟我们算账?”
“不用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算了是跟钱进算了,咱们斗不过他!”
“马主任你不用在这里对我们吆五喝六的,谁不知道钱进打你跟老子打儿子一样?你有办法对付钱进吗……”
这真是扒了马德福的裤衩子往他鸡儿上弹橡皮筋。
马德福拿起身边个酒瓶子摔在地上。
砰然爆裂声中,他冲韦全民上去了,拽着韦全民衣服要挥拳:“你说什么?你要造反你韦全民要造反……”
韦全民上头以后管你是马主任钱主任,在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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