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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自店公社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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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自店公社变天了 (第3/3页)

你那身制服吗?

    窗外有自行车铃响过。

    车链子缺油蹬起来咔嗒咔嗒响,声音由近及远,像在倒计时。

    马德福没辙,最终喊了一声:“你就去查一查啊,我已经报案了,你得立案调查啊!”

    刘建国暗骂一声,只好说:“行,我现在就去调查,要是我调查是你诬告人家钱主任了,那你准没好果子吃。”

    太阳越升越高,今天气温能到30度。

    供销社里人来人往挺热的,

    刘秀兰打开了吊扇。

    可老吊扇没什么劲,在头顶嗡嗡转着,压根吹不动五月炎热的空气。

    钱进正在配合金海给新到的双铧犁编号。

    别看金海没有什么文化,可他工作态度端正,当上仓库保管员后努力练过书法以作登记工作用。

    双铧犁蓝漆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引得钱进赞叹:“好字。”

    金海抬头笑着要谦虚,结果看见刘建国来了,手里的排笔顿时一抖:

    “刘所长,你怎么来了?”

    钱进连忙起身。

    “马德福说你打了他。”刘建国开门见山,拇指勾着武装带。

    钱进勃然大怒:“他怎么总针对我?他有没有说我想杀了他?”

    刘建国笑了一声:“还真说了,他说你用秤砣砸他肩膀了,并且本来想砸他后脑勺,结果他一躲闪变成了砸他肩膀。”

    钱进气的笑出声来:“你信啊?”

    金海在旁边说:“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刘所长,我作证。”刘秀兰也来搭腔,“钱主任哪来的秤砣呀?他绝对没干过这样的事。”

    刘建国看向赵大柱。

    赵大柱苦笑道:“钱主任?打人?”

    他指着供销社内外说:“你刘所长随便打听,钱主任是这样的人吗?他连骂人都不会。”

    “我说实话,钱主任来了快两个月了,我没听过他骂人。”

    有顾客说道:“钱主任是多有素质的人,不管我们买什么东西问多少遍,他都耐心给我讲解,哪怕问完了不买了他都不发火,甚至还会安慰我们‘买东西前多考虑是对的’。”

    “这样的好干部会打人还要打死人?是谁说的这话?”

    刘建国说:“马德福。”

    “那狗日的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搞破鞋的时候死在娘们肚皮上被火化了吗?”顾客震惊。

    刘建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们哪里听的小道消息?别瞎说,别造谣啊。”

    不信归不信。

    可职责所在,他还是得仔细调查。

    刘建国是人精,他跟现在很多部队转业到治安口的人不一样,他是旧社会时候就当了治安员。

    但因为他从不压迫人民,还曾经在解放战争中为了稳定当地治安立过功劳,解放后国家依然选择让他在当地做治安员,并积累资历当了治安所长。

    他见的人多、了解的事多,跟马德福一番交谈便发现了,马德福绝对污蔑钱进了,却不是无中生有。

    钱进和马德福之间绝对有事。

    可是他不想管。

    毕竟不管马德福还是钱进都很有后台,让两人去斗吧,他只管看戏。

    于是钱进这边有认证表明自己没有殴打马德福。

    接下来他就得调查马德福身上伤势是怎么回事,他还得给马德福一个交代。

    这样他调查了马德福离开供销社的时间,发现跟小王说的情况吻合。

    他应该在十点半多一点的时候离开了供销社,先正常的去了治安所门口,又不知为何离开了。

    离开几分钟后他再回来,肩膀便出现了重伤。

    很显然,他的伤是在这几分钟里出现的。

    即使天热,公社白天街道上不会一个人都没有,大人干活上班,小孩没事会在外面玩。

    有几个熟悉的孩子在追着老母鸡找鸡蛋,塑料凉鞋敲打路面吧嗒吧嗒响。

    刘建国去询问孩子后,得知马德福去过食品店。

    他到了食品店不用诈和曹梨花,一提马德福,曹梨花一五一十把情况说了出来。

    那叫一个竹筒倒豆子。

    全乎的都让刘建国不用再问第二句话。

    他气的要命,回到治安所冲马德福脸上便摔了笔录:“你这伤是哪里来的?钱进砸的?”

    “我看他砸你马勒戈壁了,你故意消遣我是不是?你故意找事是不是?”

    “人家好几个人见过你安然无恙去了食品店又扶着膀子走出来,人家都听见你在里面嗷嗷叫了,你还来找我污蔑钱进?”

    “要不要我把曹梨花叫过来?我刚才进去揍了她两拳,她就把你让她干的事交代了。”

    “你说你,马德福,你以前也算是个聪明人,怎么现在总办傻瓜事呢?”

    马德福气的哆嗦。

    气钱进。

    气曹梨花。

    更气刘建国。

    最气的是现实。

    真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以前是供销社主任的时候,一旦报案,刘建国立马带人去办,哪里会问这么清楚、调查这么仔细?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

    身边人看到他失势了,都对他改变了态度!

    他犯了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的错误,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也太自信了。

    他以为自店公社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地方。

    其实这里已经变了天!

    不过没事。

    他在这里还有牌可以用,他不信这些稳拿在手的牌也会变。

    如果他们敢变,那他就撕了这些牌。

    他手里捏着足以毁灭这些牌的证据!

    这点他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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