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李沛和解时,解时和李沛 (第2/3页)
不小心就看漏了,我也不能一天到晚都看鱼啊,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忘川之主有些不忍,但到底还是没有说一句准话。
苏漆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不甘道:“他那么特别,就算是死了,也肯定是特别的,姐姐,肯定很好认的!”
忘川之主不说话,只是就这么看着她。
苏漆的那双眸子逐渐黯淡下来,脸上有些怎么都无法遮掩的失望神色,她轻声喃喃道:“是的,每天有那么多人死,鱼这么多,姐姐怎么看得过来呢?”
忘川之主听着这话,只是转过头去,不看她。
苏漆抱住自己的膝盖,开始小声啜泣起来,她已经几百年没有哭过了,这会儿也没有哭得太大声。
忘川之主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河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在梦里,她好像又见到了那个年轻剑修。
当时第一次见面,她捂嘴轻笑,“你就是那位观主的关门弟子解时?”
那个年轻剑修只是摇摇头,有些随意,“现在你这么说,算有些道理,但以后你见到李沛,你就要对他说,‘你就是大剑仙解时的师父李沛?’如此才对。”
苏漆笑道:“你胆子真大,我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人。”
那个叫解时的年轻人指了指自己鼻子,说道:“现在你就见到了。”
苏漆说不出话来,只好对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她就发现对面的年轻人不打算理她,就要走了。
她有些好奇问他,“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那个年轻剑修一脸无所谓,“生得这么好看,你不就是圣人苏漆吗?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漆挑眉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是苏漆,为什么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哦,我对李沛也是这么说话的,咋了,你比李沛还要了不起啊?”
解时的这话,给苏漆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就算是圣人之一,也没有胆量敢说自己比李沛还要了不起啊。
不过她还真不生气,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开始关注起那个年轻剑修,渐生情愫的吧。
只是让苏漆伤心的事情,则是那个已经踏足云雾,成为当世最年轻的九圣人之一的解时,几乎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自己的那次表白。
“你苏漆喜欢我,是你苏漆的事情,我解时管不着,但我解时不喜欢你苏漆,你也管不着。”
真是随意又绝情的男人。
苏漆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从前没有见过,他之后,更没有见过。
既然如此,又怎么能不念念不忘?
……
……
就在苏漆在河边睡着的时候,忘川之主已经起身离开了这里,她独自走在自己的道场中,神情淡然。
天底下的痴情女子,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愿意把自己喜欢的男子某个方面不断放大,放大到旁人无法比拟的地步。
但实际上,他远远没有这么好。
只是这个道理,并不适合忘川之主而已。
她要是说自己喜欢那个男人的剑道最高,那他还真是最高,世上无人能够比肩。
不过她喜欢李沛,的确只是源于李沛的那句口头禅。
“你要跟我问剑,你觉得你配?还是以为,你叫李沛啊?”
这位剑道最高者,当年第一次说起来这句口头禅的时候,其实也只是个境界不太高的剑修。
如果说如今的柳仙洲是整座西洲的宠儿,那么当年崛起于微末的李沛,就是众多西洲剑修眼里那种一点不安生的孩子,一个不注意,就要惹出个鸡飞狗跳来。
明明这家伙身后没有背景,但行事偏偏一点都不低调,行走西洲,一言不合就是要约剑,他惹的人倒是不挑,上到当初早已经成名的剑仙,下到和他差不多的同代年轻人,反正一言不合就是打。
可咄咄怪事就是,这个半点不安分的青白观主,遇到那些出身大剑宗的世间一流剑道种子,只要是同境而战,没败过。
至于遇到那些个境界高妙的剑修,输了,对方也有些舍不得痛下杀手,剑修一脉,从来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前辈剑修对上后辈剑修,双方要是没有那种怎么都解不开的深仇大恨,几乎都不会痛下杀手。
尤其是那些年的李沛,已经声名鹊起,要是死在某位前辈剑修的手中,等人搞清楚缘由,只怕唾沫都要将那些个前辈剑修彻底淹没。
这样一来,就更让李沛肆无忌惮,这家伙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某次这家伙对着某位西洲一流剑宗的长老级别的剑修口出狂言,惹恼了那位剑修,于是御剑追杀了李沛一年有余,两人明明境界相差不小,但这一年多时间,他硬是没被那位剑修追到,等那位剑修气急败坏之后,终于用秘法追上李沛后,递出一剑,将李沛打落悬崖。
只是那一剑之后,那前辈就已经无比后悔了,清醒过来,他十分后悔当初居然对李沛那家伙痛下杀手,只是当他找寻李沛尸体无果返回宗门之后,就开始惴惴不安,生怕哪天某位前辈剑修得知了此事,上门来也给他递一剑。
可就在他担心几个月后,那原本认为已经死了的李沛又活蹦乱跳地继续“为祸西洲”了。
这一次,这家伙追着他门下的剑修打,也不取人性命,就是个单纯的要跟人比剑,甚至创下了连胜三十六场的记录。
一天之内,更有连胜十七场的记录。
至于被堵着宗门挑战的那座剑宗,门下弟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憋不下那口气,请宗门长辈出手,但那位长老虽然气得不行,但还是没有点头,李沛打上门来,是丢脸,但这会儿还要以大欺小,那就别在西洲立足了。
结果李沛就在那剑道宗门前硬生生住了一个月,最后还是那位宗主出面,送了李沛好些东西,这才把事情揭过去,只是当后面李沛证道青天之后,这座剑宗倒是毫不避讳地把这桩事情写到了宗门的发展历程之中。
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剑修挑衅过,那是耻辱。
但被一位青天找过茬,宗门都还在,这就是实实在在的荣光了。
甚至于当初被李沛砍出来的那些剑痕,现在都被那座宗门保护起来,有外客登门,就领着去看。
就一个说法,这些剑痕,李沛砍出来的。
这话一说出来,谁能不羡慕?
而忘川之主跟李沛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他被那位剑修一剑打落悬崖的时候,双方那个时候都没能证道青天。
化形不久的忘川之主,正在游历世间,碰到了那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年轻剑修,后者明明疼得人都站不直了,还在那边说,老匹夫剑不够快,更没力气,要是换作自己来,一剑递出,必叫李沛那狗日的去见阎王。
忘川之主就有些感兴趣地问了一句,谁是李沛。
结果李沛哈哈大笑,指着自己鼻子,说不才就是在下。
有些时候,能做师徒,肯定是会有些缘分的,就像是李沛和解时,在很多时候,的确就是同样的人。
但说完这话之后,这家伙就有些扛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面,说什么也不起身了。
当时忘川之主对于情感还没有太多感知,就是这么看着这个家伙而已。
结果那个站不起来的年轻剑修还在嘟囔,“那个谁,你出去可不能乱说,我李沛的一世英名,可不能让你到处去传。”
忘川之主没说话,只是走到这家伙身旁,割开手指,滴出一滴翠绿的汁液,滴入这个年轻剑修的嘴里。
本来那年轻剑修还在骂骂咧咧,“娘的,你这是什么玩意,是不是想要毒死老子?唉……怎么回事……”
话说了一半,年轻剑修惊异地抬起头,“怎么,你是妖修啊?”
在妖洲那边,李沛可是听说过有些妖修的血是能疗伤的。
“不是,我是一棵树。”
“啥?”
李沛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神他娘的一棵树,这不扯淡吗?
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因为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对面的这个脑子看起来不太灵光的姑娘,竟然真的变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枝繁叶茂。
那个时候的李沛,总觉得这个世上出了怪事,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树妖这种东西。
世上的妖修都是以兽形修行成人形,草木修成人形,别说李沛是第一次见,就是这个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人见过。
于是有些好奇的李沛就跟这漫无目的游历世间的女子一起走了段时间。
在那段时间里,李沛随心所欲,忘川之主则是看着李沛,在他身上学到了属于人的那些七情六欲。
不过李沛的七情六欲,好像太过随心所欲,所以一开始,忘川之主好像就学歪了,导致后面,她的行事,处处都有李沛的影子。
忘川之主来到某处河岸边站定,伸手一挥,四周的片片落叶汇聚而来,渐渐在这里形成一道人影。
一个年轻剑修,立在河边,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去看河水,张了张口,好似在说这河里的鱼真多啊。
忘川之主有些烦躁的伸手,想要将这道人影打碎,但举起手,却始终没有能够落下。
有些舍不得。
但很快那道人影还是就这么散去,不过忘川之主的眼眸里却出现了另外一幅景象。
年轻的男女走在夕阳下。
年轻剑修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腰间悬着一柄那柄他凑了几两银子在铁匠铺买来的铁剑。
那会儿年轻剑修已经有些名声了,那柄剑还没有,甚至都没有名字。
两人走了一段路,路过一座小山村,夜幕降临,村里搭了个戏台,今晚有一幕野戏,路过的两人被村民盛情邀请,于是两人坐在最后,在一条长凳上,看了一幕戏。
那戏忘川之主至今都还记得,是讲的一对男女历经千辛万苦,但最后都没能在一起的故事。
不过结局忘川之主还算喜欢,男子病死,女子出嫁,在路过男子坟前的时候,她脱下嫁衣,一身丧服,撞死在男子坟前,于是两人都化作了蝴蝶,朝着天上飞去。
当看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妇人都在哭泣,忘川之主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哭,于是就问道:“李沛,为什么她们要哭?”
李沛认真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这戏看完了之后,就要好久才能看下一次了,所以有些不舍得。”
忘川之主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些喜欢的东西,不能天天看到,所以就哭,这就是难过是吗?”
李沛当时的表情极为复杂,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大概是这样的。”
忘川之主说道:“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天天看?”
李沛翻了个白眼,“那我还想明天就变成青天呢,咋变不成?”
忘川之主说道:“要一点点修行。”
李沛见忘川之主没办法理解自己的话,就只好说道:“他们每日要耕种,要做农活,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不做就没收成,就要饿死,所以只能偶尔抽出空来看看戏,他们也想天天看戏,只是没有办法。”
忘川之主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看戏是他们的念想,就像是世上的修士,都想着要变成青天一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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