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他要干什么? (第2/3页)
这样的集团领导,称呼一般受个人喜好和实际工作影响。
程开元是业务领导,那称呼他程总或者程副总的人就比较多,薛直夫也有管委会副主任的职称,以及对标集团副总级的总工程师职务,所以可称呼为薛总。
但到李学武这边就有点特殊了,他在集团管委会任职,担任秘书长职务。
可他没有集团管理职务,也就是说,从实际管理上来看,他就是集团领导,但从集团公司管理标准上看,他好像没有“正经”的职务。
高雅琴刚来的时候是处级,去年也解决了副局的待遇,唯独李学武,在管委会内部依旧是正处的身份。
很特殊,也很特别,所以关于他的称呼就很单一了,多称呼他为秘书长。
称呼的不同,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了目前红钢集团内部管理架构的不稳定和错综复杂的局面。
但能单纯地依靠职级或者称呼来判断其人在单位的影响力吗?
答案是不能。
就像你不能忽视李学武在集团、在辽东工业的影响力,更不能忽视程开元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低调和隐忍。
上次那场风波过后,程开元保持着一贯的低调、务实作风,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李学武都要被他给骗了。
越是隐忍,越是所求甚大。
对苏维德这种人,李学武倒是不觉得可怕,只是觉得讨厌和不耐烦而已。
就以苏维德没在基层锻炼过的基础,给他多少资源也成不了气候。
老苏就是在部里待的太久了,也太天真了,做事看似用脑子,实际都抵不上他的屁股。
而程开元就不一样了,他绝对不会做出老苏那样遭人恨的事,因为他要做什么事一定会让别人替他背黑锅。
他是从基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手段有的是,也就是在红星厂翻了车吧,换一个地方也是叱咤风云的狠厉人物。
红星厂还说啥了,这里都快成狐狸窝了,一个大李加一个小李……
唉,不说了,都是眼泪。
程开元早就算计好了,猥琐发育,绝不出头,他要看着李怀德自取灭亡。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天若让其亡,必先让其狂。
你看老李现在有狂傲自大,野蛮行事,听不进建议的表现吗?
在他看来是没有的,李怀德能注意到班子内所有人的诉求,尽量协调和平衡各方的意愿,这就表示他还没飘。
对付这种人不是自找苦吃嘛,在红钢集团蒸蒸日上的时候,谁敢说比老李更懂经济发展政策,更懂工业发展趋势。
李怀德有时候会忽视某些人的意见,甚至会有倾向地压一压某些人的势头,但他能听得进去李学武的意见。
别看他经常去舞蹈队扯没用的,闹的风言风语,可这些都是小事情。
在老李还没有糊涂的时候,他最好悄咪咪地趴着,因为老李最忌惮的是他。
凡是上位者倾覆必然有其因果,没接触或者看不到全貌的时候你都想不到他有多狂,但懂行的一看就知道。
许皮带的大厦将倾之际,你说有没有人知道他要倒了?
当然有,后来说都是马后炮,但也能从大厦倒塌之后溅起的灰尘中看出一二。
不要光看舞蹈团里的莺歌燕舞,那能糟践多少钱,你得看他的表现。
同一省一把见面,竟然敢在报纸上用“会见”这个词,他不是狂是什么?
所以啊,谁行谁不行了,大多数有心眼的,心里一合计就知道了。
如此这般再看集团内部,别人说没有这个眼力见都行了,程开元能没有?
你就问下面的人,集团领导谁最能嘚瑟,谁扯的闲蛋最多,然后你且等着看,搬小板凳看,他要不出事谁出事?
“最近怎么大家都跟我诉苦呢?”
李学武好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道:“上午高总还跟我念叨着辛苦,您现在又跟我说辛苦。”
“你们该不会是拿我当土地庙里的泥菩萨了吧?搁我这许愿呢?”
“呵——呵呵——”程开元忍不住笑出了声,道:“纯属巧合了。”
“但愿啊——”李学武瞅了他一眼,端着饭盒打了饭菜,也没往里面去,就找了熟人挨着坐了。
“秘书长。”人事处负责人敖雨华感觉到身边坐了人,扭头一看却是李学武。
说起来两人还颇有渊源,当初在委办的时候,两人都是副主任,只不过后来各自发展有所不同。
集团组织架构搭建的时候,敖雨华前进一步,接管了人事处,李学武则是原地飞升,进入到集团管委会工作。
现在看,敖雨华才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职级上的,还有工作能力和影响力。
当初两人勉强能算是平级,但现在已经隔着十万八千里了。
当然了,你要说两人的职级那是一样的,都是正处,可岗位不一样啊。
李学武真被解除岗位,那倒是跌落凡尘,与她相平,可有这种可能吗?
她现在要赶上李学武,至少要经过大部室副经理、经理,能不能一步跨过天堑还不好说,因为集团有规定,没有分公司任职经历不会从大部室往上调。
也就是说,你想进管委会,担任集团管理岗位,那得去分公司干两届。
这一样一算,两人拉开的差距可不就是十万八千里嘛。
“嗯,咋一个人呢?”
李学武挨着她坐下,程开元便坐在了李学武的对面。
“程总好,你们一起啊。”
敖雨华挺意外的,但还是笑着打了招呼,这才回了李学武的话。
“我刚坐下,没注意到你们。”
“呵呵,我可以是一眼就瞧到你了。”李学武笑着瞅了她一眼,道:“头发烫的不错,年轻了不少啊。”
“还是秘书长会夸人——”
敖雨华今年三十五了,烫了头发以后是显得年轻了不少。
要不怎么说时尚是个轮回呢,后世的妈妈卷其实这个时代也流行了。
要是依着李学武的眼光看,这年月流行的妈妈卷可比后世更自然。
从66年开始,街边理发店确实取缔了烫发服务,有人批评说烫发是小布尔什维克的追求,是糟粕……
但从今年开始,烫发、卷发又开始流行了起来,街边理发店不提供这种服务,那就用火钳子在家里自己烫。
真有技术好的,只用一根铁丝在炉子上加热以后,就能给你烫出美丽的波浪卷出来,还有造型呢。
当然了,在女同志之间流行的发型,多半是从魔都传过来的,那里是时尚的发源地,是潮流的开创者。
这四九城最火的理发店,一定是从魔都调来的师傅,绝对的。
李学武的丈母娘没出京之前,就是西单市场那一处理发店的常客。
当初顾宁留的短发就是在那边做的造型,只不过没有烫头发而已。
几乎每个时代默认的,烫发的多半是已婚妇女,少有少女烫大波浪的。
以前的敖雨华只是两条又黑又长的大辫子,现在剪断了以后烫成卷发,看起来真是变了模样一般。
这样看来,敖雨华从委办到人事处,也是有一番心路历程的转变呢。
“是不一样了啊——”
程开元顺着李学武的话打量了她一番,微微点头赞道:“确实显年轻。”
“程总,我还年轻啥啊。”
敖雨华心里琢磨着两位领导坐自己这桌是啥意思,难道是要调整自己?
不怪她这么想,集团正式化以后上面懂不懂集团管理层不知道,但他们这些中层干部一定会动一动的。
不是别的,去年就没有大动,今年还没有的话,那明年岂不是要彻底打乱了?
不敢说集团能不能承担这种风险,只是说干部们也是内心浮躁。
如果动,那也是年前年后,如果不动,最应该给下面一个准话。
只是集团上下的组织和人事工作都捏在老李的手里,真正的执行权都在景玉农那,两人一个忙着集团化的事,一个顾着新年财务预算的事,都忽略了。
现在好,李学武只不过拼个桌而已,敖雨华便开始想入非非了。
她心里想着,嘴上却玩笑道:“你看秘书长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可见我是老了的。”
“呵呵呵——”程开元笑着看了看李学武,打趣道:“秘书长也不见得就喜欢小姑娘。”
私下场合,都是一个班子的,当着敖雨华的面也没什么,毕竟她也是红星厂的老人了,李学武能说什么。
“我是不一定喜欢小姑娘,但程总一定喜欢啊。”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把这个玩笑又给踢了回去,直接塞住了程开元的嘴。
敖雨华也是仗着有几分资历,这会儿竟然敢笑出声。
程开元忍不住,也是笑了出来。
事情都过去了两年了,胡艳秋生的那孩子他也养了两年了,事情就摆在这,有啥不能说的。
再说了,还是他先开的玩笑,谁让他嘴欠招惹李学武了呢。
集团上下谁不知道李学武牙尖嘴利,铁齿铜牙,最是得罪不起。
程开元承认自己疏忽大意了,还是不够谨慎小心啊。
只不过敖雨华也没打算放过他,故意逗趣道:“谁不喜欢年轻的,对吧?”
程开元:问谁呢?!
“小胡现在干啥呢?”
李学武真敢问,看着程开元的眼睛贴脸开大,问的可不就是胡艳秋。
其实在座的还真没有外人,当初胡艳秋来厂里还是走的敖雨华的关系。
胡艳秋的母亲同敖雨华是老同学,真算起来小胡得叫她姨呢。
就因为这件事,敖雨华同胡艳秋母亲之间的关系好尴尬了,两年都没来往。
正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刚刚才有了那么一句,“谁不喜欢年轻的呢。”
这算是点住了程开元的死穴,谁让他当初做事不周密,出了这种丑事。
他能坐在这里,还得说这年月对这种事不太在意,再一个他也没啥大问题。
李学武既然敢问,就说明他跟程开元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一致的。
也正因为当初有他的兜底,程开元才算躲过一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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