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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芦雪亭联句啖腥膻、荣禧堂承妆埋祸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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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六章 芦雪亭联句啖腥膻、荣禧堂承妆埋祸胎 (第2/3页)

肉好吃,云丫头快来尝尝。”

    湘云一抬眼,正瞧见夏金桂阴阳怪气地瞧过来,心下堵得慌,一早儿便不想与宝玉凑在一处了,于是顺势起身便道:“我却是不信,四妹妹快让我尝一口。”

    哪知惜春是个不让人的,刚夹了一筷子,闻言一口吞下,含混着支支吾吾半晌,那意思想吃等下一块。

    湘云着恼,返身寻了筷子,也凑在黛玉、探春身边儿。

    芦雪庵不过三间房,内中挤得满满当当,这会子香气早就盈室,便是外头的丫鬟、婆子也闻见了的,便纷纷探头往内中观量。

    此时迎春、邢岫烟、宝琴也来了,问过几句,湘云便招呼宝琴道:“傻子,过来尝尝。”

    昨儿个宝琴才去了一趟薛家老宅,听哥哥薛蝌说过,他业已与薛姨妈商议停当,待来日宝钗出阁,她便要随着宝钗一道儿嫁过去。因是这会子瞧见陈斯远,心下多少有些异样。

    便说道:“才用过早饭,我就不吃了。”

    湘云笑道:“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你们都是假清高,最可厌的。我们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

    黛玉笑着与宝琴道:“你快来尝尝,真真儿是好吃的。若不是我吃不下,一准儿要多吃一些呢。”

    李纨心下好奇那牛肉到底是什么滋味,想着就算不好吃,也是陈斯远摆弄的,便道:“我看云丫头说的对,你们吃不吃我不管,我却要尝一筷子的。”

    她这么一说,李纹、李绮两个也来凑趣,二姑娘迎春因待字闺中,这才不好上前,邢岫烟便熨帖的陪着迎春在一旁笑着。

    黛玉吃了几块,因胃口小实在吃不下,便挪了地方叫邢岫烟来,自个儿又去陪着迎春。邢岫烟更是善解人意,烤炙了一小碟,叫了丫鬟给迎春送了去。

    到得后来,内中烟气蒸腾,连李纨的寡婶都来观量,眼见这般吃法自是好一番啧啧称奇。

    湘云是个眼大肚子小的,吃的不多,余下光景都说话儿了。反倒是宝琴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吃得眉开眼笑。

    过得须臾,平儿又带了凤姐儿的话儿来,说是一时走不开,过会子再来。湘云立时腾地方,扯了平儿来吃。

    过得半晌,凤姐儿果然来了,入内便笑着嗔怪道:“先前说你们要作诗,我这才躲了去,谁知竟是躲起来吃好吃的。唷,这烧肉闻着就香,勾得我馋虫都动了,快给我来一碟。”

    惜春紧忙腾了地方,凤姐儿尝了一口,立时赞叹不已,还问陈斯远要了方子,只道来日自个儿腌了吃。

    六七斤的牛肉,陈斯远没用早饭,自个儿吃了大半斤,余下众金钗加起来也不过吃了二斤。剩下大半,干脆挪了出去分与丫鬟、婆子们。

    那炭炉虽挪了出去,可免不得内中满是烧肉味儿,黛玉便打趣陈斯远道:“今日芦雪庵遭劫,生生被你作践了。我为芦雪庵一大哭!”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诗词太雅,不免轻飘飘浮于上,我为此间平添一分烟火气,岂不正好儿?”

    邢岫烟在一旁掩口笑道:“你这哪里是一分烟火气?错非这会子挪了炭炉,不知道的还以为走水了呢。”

    话音落下,众人都笑个不停。

    又是李纨止住笑意,与众人说下规矩。此时丫鬟等将茶几搬入,摆置茶水果点。当下众人拈阄为序,凤姐儿也忍不住道:“既这样说,我也说一句在上头。”说罢思忖半晌,这才笑着道:“你们别笑话我。我只有一句粗话,下剩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想,下雪必刮北风。昨夜听见一夜的北风,我有了一句,就是‘一夜北风紧’,可使得?”

    陈斯远笑着道:“这句可是不见底下的,不但好,而且留了多少地步给后人,大嫂子快快写上,续下去。”

    李纨答应一声儿,果然誊抄纸笺之上,又续写了两句。

    李纨之后是香菱,她赶忙接了两句,其后众人各有两句,一为上句尾,二为下句头。

    因宝姐姐如今在老宅治丧,陈斯远也不知自个儿是不是得了宝姐姐的阄,只每每轮到他时才会应上两句。

    这联句有韵脚,起先诸人还都能联上,待联句多了,香菱先是掺和不上,跟着是邢岫烟,随即迎春、探春、惜春也续不上了。

    宝玉眼见宝琴、黛玉、湘云斗得热闹,也忘了身旁的夏金桂,只痴痴看向三人。

    联过几十句,湘云伏着,已笑软了。众人看她们三人对抢,也都不顾作诗,看着也只是笑。黛玉还推她往下联,又道:“你也有才尽之时。我听听还有什么舌根嚼了?”

    湘云这会子歪在探春怀里笑个不停,探春也推她,道:“你有本事,把‘二萧’的韵全用完了才好呢。”

    湘云咯咯咯笑道:“我不是作诗,这是抢命呢。”

    探春见她不联了,便掺上一嘴,笑道:“这还没收住呢。”

    谁知此时陈斯远又联道:“素影侵幽径,寒光透绮寮。”

    探春眨眨眼,瞧着陈斯远道:“远大哥是坏人,我道他方才为何不言语了,敢情在这儿等着呢。”

    湘云笑得打跌,已是不中用了。宝琴略略思量,联道:“鹤栖松顶静,鸦噪竹丛嚣。”

    黛玉乜斜陈斯远一眼,笑着道:“三妹妹别急,看我替你堵他的嘴。”顿了顿,又续道:“踏碎银鳞砌,妆成玉笋标。”

    不想话音落下,陈斯远又联道:“檐垂冰箸瘦,瓦覆玉尘娇。”

    黛玉朝着陈斯远皲了皲鼻子,道:“倚牖思归客,凭栏忆故交。”

    陈斯远轻轻一笑,又联:“忽闻春信近,梅蕊破寒苞。”

    李纨一看满篇纸都写满了,赶忙叫道:“远兄弟、林丫头、琴丫头快收了神通吧,够了够了,再写可就写不下啦。”

    黛玉闻言,笑着朝陈斯远白了一眼,陈斯远故作得意模样,朝着黛玉拱拱手。

    李纨这会子逐句点算下来,讶然道:“云丫头可惜了,竟恰好被远兄弟超过一句去。”

    湘云歪头笑着道:“谁不知远大哥才名,你这般可算是欺负人。”

    陈斯远正待分说,谁知此时忽有红玉来寻,道:“大爷,王府侍卫又来了,大爷快去前头。”

    陈斯远心下纳罕,也不知燕平王又寻自个儿有何要事,当下朝着四下告恼,道:“说得正高兴,可惜忽然有事,那我便失陪了。”

    众人都道无妨,唯独湘云催着陈斯远快去。

    陈斯远紧忙出了大观园,不一刻过仪门到得倒座厅,抬眼一瞧果然又是昨日的侍卫。

    那侍卫见了陈斯远忙道:“陈孝廉昨日留下的两个瓷瓶颇有效用,如今郡主的咳疾已缓和了许多,王爷大喜,便打发我来问问陈孝廉,那药可还有富余?”

    陈斯远愕然不已,心道这鱼腥草素果然有效用?这玩意他胡乱捣鼓出来的,从来没给人用过,也不知燕平王哪儿来的担子就给寿安郡主用上了。

    当下就道:“没试过大蒜素?”

    侍卫拱手道:“孝廉不知,郡主不喜大蒜,王爷万般无奈,这才用了那新药……不过孝廉放心,先前自有人试过药了的。”

    陈斯远便道:“我手头倒是还有富余,劳烦稍待。”

    陈斯远立马到得仪门前寻了婆子传话儿,过得半晌,红玉便又送来几个瓷瓶。陈斯远收好,返身回来给了那侍卫,那侍卫正待告辞而去。

    陈斯远忽而开口唤住,忍不住低声问道:“这个……敢问寿安郡主庚齿几何啊?”

    侍卫古怪地瞥了陈斯远一眼,道:“郡主如今才四岁,孝廉问这个做什么?”

    陈斯远顿时舒了口气,胡诌道:“这是药三分毒,郡主年纪还小,劳烦告知王爷,此物还是莫要多吃为好。”

    “原来如此,在下定当面陈王爷。”

    侍卫拱手作别,出门打马而去,自是不提。

    陈斯远则暗忖,看来自个儿是想多了……不然还得费心思琢磨怎么推拒燕平王的好意。他前途大好,可不敢与皇室宗亲粘上姻亲,不然哪里还有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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