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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母女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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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五章 母女摊牌 (第2/3页)

  贾兰闷声道:“舅舅从没当我是外甥,我又何必——”

    “住口!我让你读书上进是为明理,不是名利!如今你读书是长进了,只是这心性却愈发冷心冷肺。与其来日养出个祸害来,莫不如从此让你混吃等死,当个纨绔子弟好歹能安度一生。”

    说话间李纨已然红了眼圈儿,骇得贾兰慌忙跪下道:“孩儿知错了,往后再不敢胡吣,妈妈快别哭了。”

    李纨擦着眼泪一时无言。她那兄长自是上不得高台面,可便是冲着父母,李纨也不好害了李崇明去。

    这世间事,犹以家事最难处置,理不清、道不明,因是李纨方才左右为难。

    素云、碧月两个见李纨发了火儿,赶忙上来劝慰一番,碧月又道:“奶奶,方才路过太太院儿,瞧着好似那两位高人做法了,咱们也须得过去瞧瞧?”

    李纨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又瞪视贾兰一眼,这才颔首道:“人命关天,再没更紧要的,素云你带了兰儿回去,我往太太院儿瞧瞧去。”

    素云应下,领着蔫头耷脑的贾兰回转稻香村,李纨则领着碧月往王夫人院儿而去。

    甫一到得内中,便见那一僧一道正拿了通灵宝玉念念有词。须臾,那癞头和尚将此物递给贾政,道:“此物已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上槛。将他二人安在一屋之内,除亲身妻母外,不可使阴人冲犯。三十三日之后,包管身安病退,复旧如初。”

    贾政一一应下,又紧忙要留二人吃茶,谁知这一僧一道竟哈哈大笑洒然而去。贾政一路去追,又有贾母打发人去赶,谁知这二人出得宁荣街身形一转便没了行迹。

    众人一时无法,少不得依着二人吩咐,将通灵宝玉悬于门上,又将凤姐儿、宝玉挪至王夫人房里。王夫人亲身守着,不许旁人进来。

    贾母熬了两日,这会子也熬不住,便被大丫鬟鸳鸯等搀扶回去。余下邢夫人、薛姨妈、尤氏等,也各自回房。

    众金钗等本要来观量,正撞见众人散去,于是只得各自回返。待用过晚点,诸姊妹聚在一处,不由个个柳眉颦蹙,秋波懒动,灵心不爽。

    三春与宝玉有兄妹、姐弟之情,本就在情理之中;黛玉虽早与陈斯远定下婚事,却也念着宝玉乃是表兄;邢岫烟这日不曾来,湘云也留在了碧纱橱,唯独宝姐姐面上扮了忧愁,心下却挂着陈斯远。

    谁料此时忽有丫鬟跑进来报喜:“醒了醒了!那一僧一道果然有名堂,宝二爷与二奶奶醒了!这会子正吵吵着饿呢!”

    内中顿时惊呼声一片,一众金钗纷纷展颜,又急急往王夫人院儿而去。须臾光景,非但是金钗们来了,连平儿、贾母、邢夫人、薛姨妈、湘云等也一并到来。

    只因一僧一道先前叮嘱,众人才只在外间问话儿。闻得吃了米汤,省了人事,众人或是念一句‘阿弥陀佛’,或是称一声儿‘菩萨保佑’。

    一时间欢声笑语,漫天的云彩都散了去。贾母欢喜过后,生怕众人搅扰了内中叔嫂二人,便催着都先行回去,只待来日二人好转再行探望。

    府中瞧着安宁下来,独有清堂茅舍里香菱、红玉几个挂心不已。盖因戌时将近,始终不见陈斯远回转。

    一径到得上了更,才见陈斯远拖着身形回转。

    香菱、红玉、五儿赶忙来迎,红玉就道:“大爷怎地才回?”

    “快别提了!”陈斯远蹙眉进得内中,落座后牛饮了一盏茶,这才哭笑不得说将起来。

    他为雀字门传人,自是会那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奈何今时不同往日,陈斯远算是穿上了鞋,哪里还会自降身份与李崇明这等捐监阿谀奉承?因是待安置过李崇明,陈斯远又回转荣国府,寻了贾政求肯,将其门下詹光、单聘仁两清客借了出来。

    许了这二人各五十两银钱,又允诺近日开销都算在他陈大爷身上,二人自是欢天喜地往那江苏会馆去捧李崇明的臭脚。

    江苏会馆离鹤年堂不远,归程刚好路过。谁知路过时略略一瞥,便见内中人等俱都愁容惨淡。陈斯远多嘴问了一句,这才知敢情是那丁道简也发了癔症!

    仔细思忖半晌,才想起来那日丁道简可是尝了一口那不明粉末的。

    丁道简又不曾将此事与旁人说过,因是鹤年堂一时间大乱,上下群龙无首,更有丁家族亲打着照料的名义来争产。

    饮水思源,丁道简此人于陈斯远可谓有恩情,陈斯远又岂会眼看其遭了无妄之灾?少不得入内主持公道,将一干族亲打发了去,又寻了丁道简妻、子交代内情。

    那甘草绿豆汤足足灌了两盆,可算是将丁道简救治了过来。二人一时对视无言,只纷纷骂那下毒的马道婆不做人。

    这事儿计较起来,本是陈斯远有求于丁道简,转头他又救了丁道简……啧,没法儿细究。于是二人相顾无言,眼看天时已晚,这才彼此道别。

    自然,陈斯远不会原原本本说出来,因着薛姨妈与王夫人装神弄鬼,少不得他言辞间做了遮掩。

    香菱、红玉、五儿听得稀奇,少不得唏嘘赞叹一番,又催着陈斯远洗漱就寝。因其脖颈上的伤还不见好,是以这日夜里陈斯远又硬挺着过了一宿。

    ……………………………………………………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憋闷不住,本要往新宅寻了尤三姐、尤二姐泻火,谁知辰时便有同喜来请。

    道:“远大爷,我们太太请大爷过去,说是商议老掌柜等启程事宜。”

    是了,这是正事儿可耽搁不得。

    薛姨妈前几日业已说服老掌柜张德辉,只待办了送行酒便即刻启程。于是陈斯远当面应下,略略拾掇了,便移步往东北上小院儿而去。

    待刚到沁芳闸桥左近,遥遥便见多姑娘扭着腰肢而来。常言道‘军营待三年、母猪赛貂蝉’,陈斯远日常服用喜来芝,又操习桩功不辍,这心火自然比旁人更旺一些。

    许是憋闷着了,那往常从不扫一眼的多姑娘,如今入得眼中竟也嫽俏起来。唬得陈斯远一个哆嗦,紧忙加快脚步而去。

    少一时,陈斯远到得东北上小院儿,早有同贵候在门前。见了陈斯远,紧忙将其引入后房里。

    这日宝姐姐不在,独薛姨妈自个儿在榻上歪坐。见了陈斯远,薛姨妈强忍着心绪招呼其落座,待上了茶水便道:“远哥儿,这两日因着府中事耽搁了。如今既已平息,这送行酒不如这两日就办了?”

    陈斯远道:“姨太太说的是,我看不若就定在明日?”

    薛姨妈颔首道:“也好,我看不若在我家老宅办?本道在府中办酒,总是多一分体面。奈何蟠儿成了家,再不好来府中行走。”

    陈斯远自是应下。二人说过正事儿,偷空眉来眼去一番,陈斯远禁不住心下痒痒,便道:“另有一桩要紧事,还请姨太太屏退左右。”

    薛姨妈只道是前番装神弄鬼之事,便将同喜、同贵两个打发了下去。

    待二人甫一下去,还不容薛姨妈反应过来,那陈斯远业已欺身而上。熟悉的气息扑鼻,薛姨妈顿时身子软了半边儿,一手抵住作怪的大手,不禁嗔道:“狼也似的,没见过肉?”

    陈斯远笑道:“因着这脖子上的伤,房里的几个不让摸不让碰的,可把人憋闷坏了,还请女菩萨开恩。”

    说话间又不规矩起来。

    薛姨妈既怕惊动外间,心下又分外熨帖。她这般年岁能得小良人如此眷恋,可谓难得。

    她今儿个一身妃色织金花卉纹样镶边荼白暗花绸面披风,内衬白色交领袄子,下着朱砂色绣金花卉纹样裙门马面裙。许是得小良人悉心灌溉,面上略施粉黛,眼角只些许细纹,面上白皙透亮,丹唇莹润,瞧着竟比早两年还要年轻一些。

    任凭陈斯远施为一番,薛姨妈到底抵受不住,不禁求肯道:“外间还有人呢……不若,不若后日咱们去大格子巷?”

    陈斯远苦着脸儿道:“大嫂子的兄长来了,我应下了后日设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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