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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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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欢而散 (第2/3页)

劳烦你一回,我这心下也过意不去呢。”

    陈斯远心下不知缘故,因是也不好答话。待落座,又有丫鬟上了茶水,他便捧了茶盏察言观色,轻易不好张口。

    那王舅母就道:“说来我那女儿与枢良一般年纪,素日里也喜爱吟诗作对,就是关起门来自个儿乐呵,也不知写的好坏……”

    话还不曾说完,便见屏风转出一人来。身量倒是不矮,奈何生得平头正脸,姿容比照小丫鬟芸香还要逊色三分。行出来便直勾勾盯着陈斯远笑道:“妈妈说话儿恁地啰嗦,还是我自个儿来说好了。”

    那王夫人与薛姨妈愕然不已,偏生王舅母好似习以为常,当下便招手道:“你怎地出来了?也好,我正不知如何开口,不若你来央枢良。”

    便见那姑娘迈开大步到得陈斯远身前,自袖笼里寻了纸笺来递过去道:“素闻陈词大名,我私底下也做了一阙,还请远兄弟评述一二。”

    陈斯远暗自蹙眉不喜。实在是这般行事做派的姑娘家,他前一世见过太多了。那话儿怎么说的来着?普信女?普通却自信,不然又岂会一把年纪了还将自个儿剩下?

    自个儿长得丑想得美,非要一米八的彦祖;自个儿赚三五千,非要替赚三五万的管账……

    这王家女行事做派一如前世所见,陈斯远能欢喜得起来才怪!

    因是便蹙眉接过来道:“诗词本就是有感而发,又哪里分得出好坏?王姑娘既让我品评,那我便只好勉为其难了。嗯——”

    低头搭眼一观量,见是一阙画堂春:凝窗外满眼残春,春叩深掩重门。着一袭素裳霓裙,绝世销魂。唐风宋雨飘临,古文字里醉心。与君共滚滚红尘,韵伴春深。

    出韵了好不好!单看字里行间,满满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这让陈斯远如何品评?

    陈斯远沉吟半晌,方才说道:“王姑娘这一阙画堂春,虽略有出韵,却隐隐有盛唐名家李季兰之风范,殊为难得。”

    李冶,字季兰,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唐朝豪放女,换了宝姐姐、林妹妹听了,定会勃然色变。奈何这王云屏是个不学无术的,竟不知李季兰是何许人也,只当陈斯远是在夸赞。

    便赧然道:“不过是涂鸦之作,当不得你这般夸赞……是了,你近来可是诗作?”

    陈斯远顿时哭笑不得,这骂人是骂了,可挨骂的听不懂,这叫他怎么往下说?

    除去王云屏,内中不拘是王夫人、王舅母还是薛姨妈,都是不曾读过书的,又哪里知道内中门道。唯独依旧躲在屏风后的宝姐姐禁不住笑开了花儿。

    虽觉陈斯远方才所言太过,可宝姐姐这心下难免快意。眼见表姐兀自纠缠不清,宝姐姐抿嘴思量了一番,虽心下尚有顾忌,可到底还是自屏风后转了出来。

    与那王云屏道:“表姐快放过远大哥吧,他如今要下场春闱,哪里还有心思吟诗作赋?”

    王云屏扭身见宝姐姐娴静笑着而来,顿时蹙眉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宝姐姐嗔怪道:“原本咱们一道儿躲在屏风后,偏你出了来,我又如何好继续躲下去?那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着又敛衽一福:“见过远大哥。”

    陈斯远拱手还礼:“宝妹妹。”

    此时宝钗正侧对着薛姨妈等,她素来循规蹈矩,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如今乍然这般大胆,心下竟生出几分快意来。因是起身之际竟大着胆子情意绵绵地抬眼与陈斯远对视了须臾。

    这般情形薛姨妈等自是没瞧见,可却原原本本的落在了王云屏眼中。这姑娘也没急智,反应了些许才觉不对。

    正待说些什么,便见宝姐姐探手便将那纸笺拿了来,扫量几眼便道:“表姐也是真真儿胡闹,这画堂春都出了韵,偏你还要催着远大哥品鉴。这般诗词漫说落在远大哥这般名家眼里,便是懂一些的都瞧不过眼儿呢。早知如此,方才我就该拦着表姐才是。”

    王云屏顿时恼了,上前一步道:“你,你胡吣!他方才明明说挺好的,还夸我有李季兰风范呢。”

    宝姐姐顿时掩口而笑,嗔看了陈斯远一眼,便扯了王云屏道:“表姐莫要闹了。”

    端坐着的薛姨妈眼见王舅母变了脸色,赶忙呵斥道:“宝钗,与你表姐闹什么?还不快回来!”

    宝姐姐低声应下,也不理会薛姨妈纳罕的眼神儿,乖乖行到了薛姨妈身旁。这般情形落在王夫人眼中,心下顿时明镜儿也是。

    是了,她此前连番撮合,本道二人接触得少,还不曾有什么。如今看来只怕是宝钗遮掩得好,这不?王云屏一来,宝钗立时就急了。

    王夫人才不管结亲的是王云屏还是宝钗呢,只要来日能让陈斯远为自个儿臂助,便是结亲的是探春又有何妨?

    那王舅母心下暗恼,出言便不由得带了些许阴阳怪气儿,道:“宝钗小时便与云屏顽闹,不想如今大了还是这般。不过这顽闹也须得有时有晌,可不好让枢良瞧了笑话儿去。”

    陈斯远正不知如何答话,忽有金钏儿入内道:“太太、舅太太、姨太太,东跨院大太太打发了苗儿来,说是大太太寻远大爷有急事儿呢。”

    陈斯远暗赞一声来得好!当下紧忙起身道:“是了,竟忘了下晌要去帮姨妈处置一桩事。太太、姨太太、淑人见谅,晚辈须得先走一步。”

    那王舅母正待开口挽留,王夫人就道:“既如此,远哥儿快去吧。”

    陈斯远拱手作别,扭身就随着金钏儿去了。

    他人才走,王舅母便腹诽道:“好不容易相看一会,只坐了一盏茶光景就走了——”

    薛姨妈因着金陵一案,虽不曾与王子腾家断了往来,却心下恼恨不已。闻言便道:“嫂子大咧咧叫了远哥儿来相看,让大太太如何做想?大太太自个儿不曾来,就是不想伤了和气。”

    王舅母撇嘴道:“不过是姨妈,还能做得了枢良的主?”

    薛姨妈便笑道:“远哥儿待大太太素来恭顺,听闻前些时日大太太还有意将府中二姑娘嫁给远哥儿呢,嫂子以为她做不做得了远哥儿的主?”

    “还有此事?”王舅母蹙眉纳罕,禁不住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就道:“是有这么一桩事……不过后头就没了下文,也不知是怎么个说法儿。”

    王舅母正蹙眉思量,那王云屏却再也憋闷不住,指着宝钗道:“我就知你是个记仇的,好啊,先前扮娴静哄了我去,如今又要坏了我姻缘。告诉你,做梦!”

    宝姐姐委屈道:“表姐这话从何说起?莫非表姐没见方才远大哥欲言又止,实在不知与表姐说什么好?表姐那词作……着实有些不堪入目。”

    “你——”

    王夫人赶忙呵斥道:“你们姊妹两个怎么又闹起来了?”

    王云屏却看也不看王夫人,只与王舅母道:“妈妈,咱们走,我这会子一刻也不想瞧见她!”

    王舅母应了一声,便与王夫人告辞。临行前又饶有深意瞥了薛姨妈、宝钗母女一眼,这才领了王云屏往前头去。

    王夫人、薛姨妈、宝钗将王舅母一行送至仪门,待回返时薛姨妈便蹙眉道:“你素来是个周全知礼的,方才怎么与你表姐又闹了起来?”

    宝钗低声道:“妈妈不知内情,我是怕表姐再催问下去,远大哥厌嫌之下再出口伤人……这亲事结不成,反倒成了仇家。”

    薛姨妈不解道:“远哥儿不会吧?”

    她心下暗忖,那小良人虽床笫间蛮横了些,可素日里待自个儿素来体贴周全……便是方才也算得上是应答得当?

    宝钗不明就里,略略思量,干脆说破了,道:“妈妈与姨妈怕是不知李季兰其人。”当下略略说了李冶其人,顿时惹得薛姨妈与王夫人瞠目。

    此时二人方才回想起来,那远哥儿可是个有脾气的,当日甫一入府便与薛家做过一场,逼得薛姨妈拿了香菱去赔礼。

    那王云屏本就是骄矜刁蛮之辈,若果然惹得远哥儿厌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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