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娶妻娶贤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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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得荣庆堂后楼,过穿廊经粉油大影壁,又往南进了园子里,本待径直过了闸桥往自家小院儿而去,谁知遥遥便见得贾琏停在省亲别墅侧门前,正与个媳妇子兜搭。
香菱定睛观量,那媳妇子不是旁人,正是多姑娘!
想起上一回被琏二爷盯着自个儿瞧了半晌,香菱便蹙眉调转身形,往西兜转着回了自家小院儿。
她不是红玉那等周全的,更不是芸香那等好信儿的,因是进得内中也不曾提及方才所见,只与陈斯远道:“大爷,我方才若是迟一会子,只怕雪雁就要来了呢。”
“嗯?”
香菱当即笑着,将方才情形说将出来,临了又道:“这回我求了林姑娘,可算是拜了师,说不得过一二年我也能吟诗作对了呢。”
陈斯远便扯了香菱的手儿,心下怜惜不已。若不是拐子将其拐了去,好歹香菱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外家虽是甄家别支,可其父苦熬几科,说不得便能授官,又何必这般费尽心思的学那吟诗作对?
一旁红玉听得香菱说话儿,便过来揶揄道:“我道为何姐姐偏要抢着去,敢情是拜了林姑娘为师。只可惜我如今大字不识一箩筐,不然也寻个师父拜了去,来日也学着吟诗作对。”
陈斯远闻言便道:“我让五儿教你,偏你自个儿不学。”
红玉娇嗔道:“大爷说的轻松,我每日家里里外外的可曾得了空闲?”
“那这回我南下,料想家中也没旁的事儿,到时你寻了五儿去学。待我回来,定要考校你。若是不曾长进,仔细你的皮!”
红玉哼哼一声,面上全无惧色。
倏忽到得申时左近,陈斯远打发小丫鬟芸香往前头走了一遭,问过门子说是大老爷方才回来,陈斯远便紧忙往东跨院而去。
却说这日大老爷贾赦熏熏然回返,原本想着以迎春拿捏陈斯远,自然是十拿九稳。怎料有小厮进言,说这两日府中风声四起,都说二房太太有意撮合陈斯远与其侄女王云屏。
大老爷顿时蹙起眉头,心下难安。王子腾以京营节度使起家,那京营节度使早先可是宁国府的差事。盖因宁荣二府老国公见势不妙,有心让贾家以武转文,又因夺嫡之事惹得今上忌惮,这才将京营节度使转与了王子腾。
贾家兵权去了大半,王子腾自是趁势而起,如今贾赦嘴上虽瞧不上王子腾,心下却知如今情势转易,只论权势,王子腾早已在贾家之上。
如此,一个荣国府的庶出姑娘,一个当朝大员的嫡亲女儿,换了贾赦来选,也是选王云屏而不选迎春啊。
他存心诈一桩好营生,如今眼看指望落空,自是心下烦躁。偏此时,外间小厮入内回话,说是陈斯远来了。
大老爷贾赦暗自思量,这情势比不过,也只好以情分压人了。
当下命小厮引了陈斯远入内,他自个儿还起身迎了两步。
待二人见过礼、落了座,大老爷贾赦满面堆笑,闲聊了几句,这才转而说道:“远哥儿转过年就十六了,这终身大事可曾思量过?”
果然空穴来风、事必有因,陈斯远便认定自个儿与二姑娘的风声定是贾赦放出来的。
因着他与宝钗如今尚且暗通款曲、不便示人,便说道:“回姨夫,如今我才过了秋闱,自觉学识不足,想着沉下心来苦读几年,待下一科再下场一试……这婚姻之事,不是有了林妹妹吗?”
贾赦蹙眉道:“玉儿单弱,不好生养。再者说了,如海临终嘱托行兼祧之礼,便有默许远哥儿再娶正妻之意。”
陈斯远沉吟道:“这……只怕须得问过贾藩台之意。”
贾赦笑吟吟道:“门子说玉儿今儿个一早打发人走递铺往南边送了一封信笺,远哥儿以为玉儿会如何说?”
陈斯远笑着不语。
贾赦便卖弄道:“罢了,你到时便知。老夫自忖还知道些玉儿的心思……再者说,玉儿如今年岁还小,下一科不过是四年之后,若远哥儿金榜题名,莫非还要等着榜下捉婿不成?”
再过四年,陈斯远正值弱冠之年。若果然金榜题名,他这个年岁,若还不曾成婚,只怕到时候文臣勋贵得抢疯了!
贾赦不禁语重心长道:“这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远哥儿若要寻一桩妥帖亲事,须得知根知底才好。老夫也不与你卖关子,你与迎春年岁相当,待过二年老夫便做主,将迎春下嫁与你如何?”
陈斯远心下哭笑不得,这好事儿来的太勤也不是好事儿。先前王夫人化身王干娘为他与宝钗保媒拉纤,跟着贾赦又要将迎春许配给他,偏生正室只能娶一个,他又如何去选?
不拘是因着前世遗憾,还是此一世羁绊,陈斯远都要选了宝钗。可这大老爷又该如何回绝?
正思量着,谁知贾赦又道:“不过……远哥儿须得上上心,迎春若嫁了去,总不能跟着远哥儿过苦日子吧?莫看你如今每月能得上千两银子,到时别府另居,这上上下下都是开销,里里外外都是抛费。
远哥儿这个年岁,想来是要仕途上有所作为,自不会与那起子蝇营狗苟之辈上下其手。既然如此,何不趁着此时得空,仔细寻几桩好营生来?”
陈斯远琢磨过味儿来了,还道贾赦为何如此好心,敢情还是无利不起早啊。这话听着是为自个儿考量,实则为的什么谁不清楚?
“这……姨夫说的也是,奈何这好营生是有数的,我这一时间心下也没个计较。”
贾赦一摆手,道:“远哥儿何必自谦?老夫信得着远哥儿,你用心找寻就是。一年不成就二年,二年不成……就有些迟了,须知迎春可等不了你几年啊。”
说话间贾赦面上满是殷殷期盼,陈斯远心下暗忖,大老爷这是给自个儿画饼来着?
一时间哭笑不得,素日里都是他给旁人画饼,谁知情势易转,如今大老爷给自个儿画起了大饼。
当下陈斯远含糊应了,又腹诽着与大老爷说了半晌,这才起身告退而去。
出得黑油大门,陈斯远心思一转便计上心头。大老爷想要好营生,那自个儿就送他一桩‘好营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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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肢轻荡,杏眼含斜,须臾缱绻情浓,薛姨妈便忍不住娇啼一声,‘哥儿哥儿’地乱叫几声,随即俯身贴在陈斯远胸口,一时间喘息连连只觉恍若梦寐。
待须臾,薛姨妈忽而嗔怪着拍打了陈斯远一下,蹙眉道:“莫要闹了,你跟个野牛似的,我可遭受不住……”又想着只自个儿欢愉过了,她便赧然道:“左右你外头养着两个,房里还有两个,回去只管寻她们折腾去。”
陈斯远不禁志得意满,试问天下间哪个男子不想听枕边人这般求饶?
当下也不再作怪,任凭薛姨妈翻身落在一旁,又窸窸窣窣缓缓穿了衣裳,这才委身在其臂弯里,脸颊贴在胸口上,说道:“每回你都跟饿狼也似的,莫非那几个还不让你吃不成?”
陈斯远笑道:“那如何能一样?”
薛姨妈便嗔看了其一眼,心下暗自欢喜。好歹她还急着要紧事儿,便赶忙道:“那曹家姑娘一事到底该如何处置?”
陈斯远惫懒地枕着右臂,说道:“能如何处置?那两万两银子总不能打了水漂,自是娶回来供起来。”
“供起来?”
陈斯远低头看着薛姨妈道:“你莫非忘了,与曹家联姻,看中的是曹郎中能在内府里说上话,好歹能遮蔽薛家一二。那曹家姑娘又是个贤良淑德的,有其管着文龙,你与宝钗自是省心省力。”
“可是——”
“子嗣?”陈斯远笑道:“曹家姑娘既然是石女,又岂会拦着文龙纳妾?到时候只管广纳姬妾,选个合意的养在曹家姑娘膝下就是。”顿了顿,语重心长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啊。”
薛姨妈眨眨眼,心下细细思量,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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