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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画饼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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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五章 画饼充饥 (第2/3页)

的龃龉。

    期间自是不曾错过大丫鬟袭人。那晴雯当时曾蹙眉道:“袭人瞧着四下周全,处处为人考量,实则是个心里藏奸的。那害人的法子若不仔细思忖,只怕到死都反应不过来!”

    跟着细数了一桩桩、一件件袭人做下的恶事。比如那枫露茶茜雪被撵,再比如碧痕与宝二爷被太太撞了个正着,哪一回出事儿都不见袭人的影子,却又处处都是袭人的影子!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

    陈斯远自是知晓袭人的真面目,这会子见了其人,不免生出为晴雯出气之心来。当下干脆也不急着走了,只身子前倾戏谑道:“姐姐好没道理,我才来就要赶我走?”

    袭人眼见其脸面凑近,却不曾往后退去,只咬着下唇又道:“远大爷也知我家宝二爷,方才那会子见了林姑娘就险些发了癔症,这会子见了远大爷,说不得又要发狂……真要如此,只怕又是阖府不得安宁呢。”

    说话间抬眼瞥了陈斯远一眼,又赶忙垂下眼帘来,直把陈斯远瞧了个心下莫名。

    暗忖,这袭人虽惯会哄人,这方才那一眼是何意?怎地目光里全是赞赏?

    略略思量,这才醒悟过来:是了!袭人最怕黛玉嫁与宝玉,为此可没少搬弄是非。自个儿半路截胡,袭人可不就要偷笑?

    再者说了,袭人总是规劝宝玉上进,心下自是看不惯宝玉那等游戏花丛、不知上进的模样。那能让袭人赞赏的……岂不是自个儿这般的?

    想明此节,陈斯远顿时心下微妙起来。本待给袭人下蛆,谁知这蛆一早儿就种下了?

    心下颇有一种‘垂死梦中惊坐起、列强竟是我自己’的微妙感。

    当下略略思量,便肃容叹息道:“难为姐姐一片心意,只可惜……罢了,我这就走。”

    说话间扭身就走,待行出十来步,忽而又顿足回首,朝着袭人点了点头。

    那袭人紧忙又是屈身一福,起身见陈斯远款步远去,不禁咬着下唇犯了思量——若宝玉能有这位远大爷三分能为,她又何必每日家劳心劳力、又费力不讨好?

    心下又不禁怦然,暗忖先前远大爷那句‘只可惜’是何意?思量间不觉红了脸儿,只当自个儿竟也入了那位远大爷的眼,于是心中羞赧几分,又窃喜几分。

    待宝玉与几位姑娘转将过来,袭人这才收神儿紧忙随行伺候起来。

    ……………………………………………………

    王夫人院儿。

    自凤姐儿来说流言,王夫人不免就上了心。想着远哥儿本就是年轻才俊,此番又中了举,与侄女王云屏简直是珠联璧合。二者若是联姻,有哥哥王子腾照拂,来日远哥儿定然平步青云;连带着,只怕待自个儿也要亲近几分。

    那谋算荣国府大权之事,远哥儿又岂能避开?

    越琢磨越对,心下实在按捺不住,便打发了大丫鬟金钏儿去寻陈斯远来说话儿。谁知前脚金钏儿才走,后脚儿薛姨妈便来造访。

    此时晚饭才过,王夫人到得门口来迎,遥遥便见薛姨妈仪态端庄、轻移莲步而来,待到得近前,只扫量一眼王夫人便惊奇道:“妹妹怎地瞧着好似又年轻了几岁?”

    薛姨妈心下一惊,故作嗔怪道:“姐姐又拿我来打趣?哪里有?不过是这几日换了脂粉遮掩之故。”

    王夫人哪里肯信?那薛姨妈眼角、脖颈处的细纹尽数不见,哪个神仙脂粉有这般效用?

    姊妹二人进得房里,待分宾主落座,王夫人便一个劲儿追问薛姨妈有何秘方。薛姨妈心下犯苦,只得信口胡诌道:“许是心下畅快之故?姐姐不知,今儿个曹家来了信儿,本月十八便能纳彩。”

    “原是这般,果然是大喜之事。”

    王夫人便当薛姨妈是人逢喜事,也就不再追问。

    薛姨妈暗自松了口气,赶忙说道:“姐姐可听说了府中流言?我怎么听着姐姐似有意撮合远哥儿与云屏?”

    王夫人便笑道:“也不知哪儿传出来的,我心下本不当回事儿……可转念一琢磨,云屏转年就十六了,与远哥儿正好年岁相当,论及能为、品貌、家世,这二人可不就是天作之合?”当下掩口而笑,道:“我也不瞒你,我是有意撮合一二,只待来日问过嫂子才好下决断。”

    薛姨妈眨眨眼,心下顿时急了。好家伙,先前以为只是流言,谁知姐姐王夫人竟真个儿要撮合这二人……那自个儿又如何自处?

    当下紧忙蹙眉道:“姐姐糊涂啊!”

    王夫人见其面上急切,不由得纳罕道:“这般大好事,哪里就糊涂了?”

    薛姨妈屈指点算道:“姐姐也不曾想想,云屏是个什么性儿,远哥儿又是个什么性儿?云屏自小娇惯起来的,便是见了兄长也不曾服软;远哥儿父母早亡,出身寒微,心下却有傲骨。这二人凑在一处,岂不是天雷地火?

    若婚后二人三五日便闹上一场,倒是姐姐莫说得不了好儿,只怕还落得那二人心下埋怨呢。”

    “啊?”王夫人唬了一跳,心下不禁细细思忖。

    是了,她只想着登对,却全然不曾想着二者性子。云屏娇惯出来的,自是不用多说;那远哥儿也是个顺毛驴,刚来府中第一日就敢与薛家当面锣、对面鼓的怼上,可知是个什么性儿。

    此二人若真个儿凑在一处……说不得还真就应了妹妹所虑。

    当下幡然醒悟,一拍大腿道:“诶唷,险些办错了事儿!亏得妹妹提醒,不然来日一准儿悔之晚矣。”

    唏嘘一番,正要说起旁的,玉钏儿又进来回话,道:“太太,赖大扶着赖嬷嬷哭天喊地往荣庆堂去了,又有赖婶子哭喊着往后头去了,听说是那赖尚荣被官府拿了去。”

    “唷,这是怎么话儿说的?”王夫人蹙眉不已。

    玉钏儿就道:“好似就是上回远大爷高中后,那赖尚荣造谣之事。”

    王夫人与薛姨妈对视一眼,眉头紧锁道:“远哥儿大度,赖嬷嬷又倚老卖老的……不是不曾追究吗?”

    薛姨妈这几年强撑着家业,好歹与官府打过交道,加之前一回又听陈斯远说起过,当下便道:“姐姐想差了,这秋闱乃是朝廷抡才大典,容不得丁点马虎。这谣言一起,哪里还是远哥儿说了算的?只怕惊动了圣听,要派了要员详查呢。”

    王夫人就道:“这赖家也是糊涂,这等捅破天的大事儿,如今又哪里是咱们家管得了的?”她生怕贾母一时心软,又逼着贾政点头应下,赶忙起身道:“不行,我须得往荣庆堂去看看!”

    薛姨妈不禁生出探寻之心,也起身道:“既如此,我随姐姐走一遭。”

    姊妹二人一并往外行,行不多远,王夫人忽而顿足道:“险些忘了,方才打发了金钏儿去寻远哥儿。”

    薛姨妈顿时后怕不已,暗忖亏得自个儿来得早,不然王夫人岂不是过会子就要与远哥儿说起云屏来?

    王夫人就道:“玉钏儿守在家中,若远哥儿来了……”顿了顿,王夫人思量着道:“……让他避一避,不管赖家如何求肯,这事儿都管不得。”

    玉钏儿紧忙应下,姊妹二人这才往荣庆堂而去。

    此时荣庆堂里自是闹做一团。

    赖嬷嬷那老货丢了拐杖,任凭鸳鸯、琥珀如何搀扶,也只跪地不起;赖大涕泪横流,更是捣头如蒜。

    贾母到底上了年岁,被哭闹得头疼欲裂。又听还是因着前一回造谣之事,贾母也不曾多想,还以为又是陈斯远之故,便赶忙吩咐人去寻了贾赦、贾政来。

    兄弟二人纳罕而来,方才入得内中,后脚王夫人与薛姨妈就到了。

    那赖大跪地磕头道:“大老爷、老爷,求二位老爷救救犬子啊。”

    赖嬷嬷哭嚎道:“荣哥儿若有了事儿,婆子我也不活了!”

    贾母烦心道:“你们两个来的正好,荣哥儿方才被衙门拘了去,快想想法子搭救出来。”

    贾政正要开口,王夫人便怼道:“老太太糊涂!这等大案,便是阁老都避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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