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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车内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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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一章 车内旖旎 (第2/3页)

今儿个张榜了?回来这般早,可是又得了头名?”

    陈斯远笑着拱手:“托太太福,侥幸又得了头名。凑够了积分,已然自国子监肄业。”

    王夫人便笑道:“赶在这会子,远哥儿想必是要秋闱下场?”

    “正是,晚辈心中有些不自量力,也想着下场称称自个儿几斤几两。”

    王夫人顿时笑说:“远哥儿才情谁人不知?我看这回,你定会荣登桂榜。”不容陈斯远谦虚几句,王夫人又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只消远哥儿得中,不拘谁拦着,你与林丫头的婚事,我都会极力促成。”

    王夫人能说出来,便已是允诺。陈斯远心下不禁纳罕,虽说不日便要将戴良拿下,可赖大还在,赖家在两府树大根深,王夫人哪儿来的底气能作此保?

    眼见其不解,王夫人压低声音道:“老太太存的心思,谁人不知?不过是两好儿凑一好儿,让两个玉儿凑成一对。可这婚姻大事,素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儿有祖母做主的道理?”顿了顿,又道:“再者说,宝玉他舅舅前几日来信也说了,宝玉的婚事不急,总要选一门妥帖的婚事才好。”

    王夫人本就不是个有城府的,陈斯远观量几眼便知这话只说了一半,只怕王子腾早就择了一门亲事来,说不得来日王夫人说将出去,便是连贾母也会改了心思?

    当下陈斯远自是郑重谢过,心下却不以为意。来日自个儿果然中了举人,以黛玉的性子,这婚书自然就做了准。外间又有黛玉的老师贾雨村,此人眼看又要高升,贾家又如何敢开罪?

    至于宝玉闹腾……连贾母都得捏着鼻子认下,宝玉再闹腾又能如何?

    只是往后呢?婚书坐实了,黛玉年岁还小,自是要留在荣国府待嫁。荣国府入不敷出,说不得便要挪用林家家产,到时眼看还不上,若是存了养死黛玉的心思该当如何?

    此时就听王夫人又道:“远哥儿……那物件儿——”

    王夫人说的自然是通灵宝玉,陈斯远便道:“晚辈这几日忙着课业,实在无暇,待明日晚辈便往造办处去催问。”

    王夫人颔首道:“早一日晚一日本也没什么,远哥儿又要赶考,本不该劳动你。谁知昨儿个老太太突然问起那物件儿了,我好歹搪塞了过去。这再一再二的,不好再三再四——”

    陈斯远道:“太太安心就是,想来就算不是明日,过几日那物件儿也做得了。”

    王夫人听他这般说这才放下心来,说过一会子,又命金钏儿取了茯苓糕来,陈斯远这才起身告辞。

    他径直穿园而行,谁知才过闸桥,迎面便见宝姐姐伫立桃树之下,一袭素净衣裙随风摇曳,待瞥见陈斯远,宝姐姐略略颔首,旋即四下观量了一眼,便朝着陈斯远迎来。

    陈斯远快行几步,到得近前道:“桃花早谢了,宝妹妹是在树下等果子吗?”

    宝钗嗔怪着撅了嘴,道:“每回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话……远大哥此番又名列榜首?”

    “侥幸。”陈斯远笑着说。

    宝钗道:“这般说来,来日远大哥便要下场一试了?”

    陈斯远颔首,宝钗抿了抿嘴,探手道:“那香囊呢?”

    陈斯远一抖衣袖,手中便多了个香囊,却拿在手里不给她,打趣道:“我拿了来便是我的,宝妹妹可不好往回讨。”

    宝钗哭笑不得,道:“不讨不讨……你且拿来。”

    陈斯远逗弄了一下,这才将香囊交给宝钗。便见宝钗打开香囊,将内中薄荷脑取出,又塞了一小包物什入内,口中兀自说道:“此时还有蚊子,我换了薄荷脑,又添了几味驱虫的药。”

    将香囊交还给陈斯远,宝钗仰头面带关切,低声道:“你……用心就是了,还是头一回下场,也不必太过苛求……”

    陈斯远戏谑道:“这般不看好我?”

    “哪儿有?”远处忽而传来人声,宝姐姐回头张望一眼,瘪嘴后退一步,旋即屈身一福:“待君折桂!”

    陈斯远收敛笑意,肃容拱手道:“定不负所望。”

    宝钗舒了一口气,又道:“我家中事,劳你多费心了。”

    陈斯远笑着颔首,想起薛姨妈来,不禁心下五味杂陈。

    宝钗听得远处探春呼唤,便也点点头,匆忙往山坡而去。

    陈斯远停在远处手捏香囊,举起来嗅了嗅,除去薄荷脑的清凉,还有冰片与药材香味,宝钗果然是用了心的。多思无益,他抬脚往回走,一径回返自家小院儿,甫一入得内中,红玉、香菱几个便凑过来问邢夫人情形。

    陈斯远入得内中略略说了,旋即吩咐道:“姨妈伤了元气,须得好生进补,家中还有些虫草,你得空包上一包,明日我再采买些人参来,回头儿你一道儿送过去。”

    红玉欢喜着应下,又道:“还好入了秋,坐月子也不用那么辛苦。”

    一旁香菱奉上温茶来,说道:“大爷不觉得今儿个有些不大一样?”

    “嗯?”陈斯远不解。

    香菱便笑着往东面一指,陈斯远这才恍然,是了,一直不曾听见梨香院传来丝竹之声,怎地这般寂静?

    香菱就道:“太太生怕搅扰了大爷,便让婆子去传话,许那十二个小戏子懒散几日,等过了秋闱再排演曲目。”

    陈斯远笑着颔首,心下领了王夫人的好意。

    恰逢晚饭口,柳五儿去提了食盒来,因着今日府中添丁,贾母发了话,是以这食盒里便多了两道菜。

    陈斯远用过晚饭,在书房中略略休憩,及至黄昏时分,便有同喜来请。

    陈斯远交代晚点让几个丫鬟分了,便匆匆随着同喜往前头去。谁知方才一出门便见乌云沉沉,狂风大作。

    二人穿园而过,到得薛姨妈院儿前,须臾便见薛姨妈行了出来。

    二人见过礼,便又往前行。半晌到得马厩旁,早有薛家仆役准备了马车。薛姨妈正要上车,忽而心下一动,与陈斯远道:“远哥儿与我同乘一车就是了,咱们快去快回。”

    陈斯远扭头看去,偏生薛姨妈眼神儿乱飘,竟不敢与其对视。

    他心下古怪,想了想,干脆拱手应下。

    “也好。”

    薛姨妈听他这般说,心下又是慌乱又是欣喜,生怕露出行迹了,便只朝着其点点头,赶忙就钻进了马车里。

    因着此番本就是办那见不得光的事儿,是以薛姨妈不曾带了丫鬟,随行的出去车夫便只有一个家中老仆。陈斯远进得车厢里,便坐在了薛姨妈的侧面。

    薛姨妈这会子慌乱得双手恨不得将帕子绞出水儿来,吩咐过马车启行,竟好一会子没了话儿。过得半晌,心下慌乱稍退,她这才没话找话道:“远,远哥儿这回考得如何?”

    “侥幸名列榜首,算是攒够了积分,可以肄业了。”

    薛姨妈忙道:“那可真真儿是喜事,来日……等秋闱过来,我在家中设宴,好生答谢远哥儿一遭。”

    陈斯远笑着道:“姨太太这般说就外道了。”

    薛姨妈道:“便是自家人,该答谢也要答谢的。”

    正待此时,马车转出宁荣街,车轮忽而压在坑里,骤然颠簸,薛姨妈‘诶唷’一声儿身子便往前倾。

    陈斯远下意识探手搀扶,便将薛姨妈半搂在了怀中:“姨太太小心。”

    薛姨妈顿时面上泛红,因挂着行贿之事,赶忙端正坐了,尴尬着咳嗽一声谢过,一时间竟又没了话儿。

    外间惊雷阵阵,陈斯远挑开窗帘观量,便见狂风大作,雨意渐浓。

    果不其然,须臾间便有细雨纷纷扬扬洒落,打在车篷之上,淅淅沥沥,似在低吟浅唱。

    陈斯远撂下窗帘,不经意扭头,目光恰与薛姨妈相接,便见薛姨妈正痴痴看将过来。

    那一霎,周遭的一切仿若都隐去了,唯余彼此眼中的波光流转。薛姨妈面上一红,恰似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柔妩媚。

    她难掩心下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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