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找死 (第2/3页)
闷声听了半晌,哪里还待得住?干脆一声不吭抽身便走。
探春瞥见宝玉走了,紧忙叫道:“宝二哥往哪里去?”
宝玉只扬了扬手,一句话也不曾回。
宝钗观量一眼,不禁掩口笑道:“三妹妹还问得出口,岂不知宝兄弟如今最听不得远大哥的名号?”
探春眨眨眼,忍不住看向黛玉。黛玉顿时羞恼道:“好你个探丫头,他要如何又与我何干?怎地又来看我?”
探春便掩口打趣道:“容儿姐姐,我往后再也不敢了,咯咯咯——”
却是上一回陈斯远为黛玉取字为容,探春甫一说出口,黛玉哪里还绷得住?又羞又恼之下,起身便来捉探春。
探春咯咯笑着求饶不迭,身子穿花蝴蝶也似四下兜转,虽年纪稍小,身子骨却比黛玉强了不少,因是黛玉扑了半晌也是徒劳,最后只得气喘吁吁叫探春‘琼儿’。
宝钗娴坐一旁,笑看她们两个打闹,尾指却悄然在手心写了个‘洛’字。许是因着众人的字她都知晓,偏生她自个儿的却无人得知,因是宝姐姐心下略略有些舒爽……盖因,那是她与陈斯远之间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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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日陈斯远散学后也不急着出国子监,等一众友人齐聚了,这才四下拱手道:“过几日在下摆酒纳妾,还请诸位一道儿来热闹热闹。”
王仲方等自是好一番揶揄、打趣,只道到了时日一准到场。
陈斯远四下陪笑,待送过了一众友人,这才自国子监里出来。小厮庆愈迎将上来,不待陈斯远到得马车近前,便有一熟悉身形遥遥拱手:“陈公子,我家王爷有请。”
陈斯远扭头一瞧,果然是那侍卫。
那侍卫不禁笑道:“陈公子请吧,还好王府就在近前。”
陈斯远搭眼一瞧,燕平王府就在国子监斜对面,可不就是近在眼前?当下也不用乘车了,安步当车随着那侍卫进了王府。随即又被小太监请到偏厅等候,过了足足一盏茶光景,那燕平王才哈欠连天而来。
入得内中,陈斯远紧忙见礼,燕平王随意摆摆手,随即指点着陈斯远道:“本王只道你用心攻读,是以这些时日一直不曾打发人去寻你……你倒是忘性大,王府近在眼前也不知登门!”
陈斯远道:“这,王爷日理万机——”
“说人话!”
“忙忘了。”
燕平王眨眨眼,嗤的一声乐了,笑道:“你倒是实话实说啊。”顿了顿,这才说道:“六百里加急,昨儿个得的信儿,船队业已回了松江,不日便将船上财货发卖,最迟七月里便能兑成银钱。你那谋划,如今可以着手施行了。”
陈斯远紧忙拱手道贺。
燕平王却不在意,说道:“为此事,本王忙了一日。本想过几日再寻你,谁知你竟又闹出动静来。”
“啊?”陈斯远抬眼看了燕平王一眼,非但是面上,便是心下也极为不解。
“装糊涂?”燕平王俯身问道:“我来问你,那工分制是怎么回事?如此好事,怎地不与本王交代?”
“啊?”
这下子陈斯远愈发愕然了。
燕平王叹息一声道:“若不是慎刑司番子今早将关外事宜递送过来,本王尚且不知你对皇庄一事也有谋划。”
陈斯远眨眨眼,这才心下恍然。因着太宗李过之故,是以大顺勋贵,乃是皇家的庄田大多都在关外。这贾家受困于与庄田远隔之苦,只怕皇家更是如此。
自大顺横扫六合,皇室征关内田土两百余万亩,征关外田土一百九十六万五千亩,此后略有增减,却一直维持此规模。
此时内府旗下有庄头五百二十三名,稻米庄头四名,豆粮庄头六名,关外庄头二百十九,热河等地庄头一百三十六名。这还没算各处牧场、矿场、猎场,若是全都算上,只怕庄头加起来将近千人!
贾家那几个庄子算得了什么?皇庄才是老大难题!
欺上瞒下时有发生,官逼民反偶尔有之。更有甚者,太上在位年间,有京畿庄户受不住庄头盘剥,干脆揭竿而起。恰逢该年京畿大旱,一时间汇聚数千人,吓得太上险些西狩!
想明此节,陈斯远紧忙起身拱手道:“王爷,此议乃是在下一时兴起,也不曾施行过,并不知好坏。在下便想着先行在贾家施行了,看过效果才好禀报王爷。”
燕平王笑着指点陈斯远道:“鬼话连篇,你这不要脸的劲头合该混迹官场。罢了,过后将此议想些列成条陈,尽快交与本王。若果然得空,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斯远顿时心下一动,紧忙说道:“说来倒有一事要求王爷做主。”
“哦?说来听听。”
陈斯远便道:“在下偶得一小妾,本要纳入门中——”
“呸!”燕平王顿时笑骂道:“你这是想通,不惦记贾家姑娘了?”
陈斯远讪讪笑着不言语。
“往下说。”
“是……本要纳入家中,谁知此女竟有个指腹为婚的婚事。虽不曾写下婚书,早年却也交换了信物。如今那户人家败落,我那妾室便想了结此事。”
燕平王听罢纳罕道:“就这?”
“不瞒王爷,男方是张家,本是皇庄的庄头。”
燕平王一肚子腹诽,却不知从何说起。心下却也明白,这陈斯远故作贪花好色,递了个把柄让自个儿拿捏。
呵,实在是小看人,他燕平王用人只看贤能,何必学皇兄用那帝王心术?
当下不耐烦驱赶道:“滚滚滚,写了条陈来再说!”
陈斯远毕恭毕敬应下,这才返身出了偏厅。
他一走,燕平王便叫过太监来,吩咐道:“去查查那劳什子张家,让张家把信物还了。”
太监不迭应下,自去料理。
却说陈斯远出了燕平王府,上了马车霎时间就是一身冷汗。暗忖这大顺果然沿袭前明,不过却比前明高明了些。
前明大马金刀立了场卫,大顺学聪明了,干脆将慎刑司挂在内府之下,有了实证也是交给御史弹劾,从而免了朝臣忌惮。
单看此一番,关外的庄子才推行工分制,不过十几日便传到了燕平王耳朵里……这,也不知慎刑司的番子是盯着贾家,还是盯上了自个儿。
转念一想,大概率是贾家吧?陈斯远如今不过是个小虾米,关键把柄又都在燕平王手里,哪儿用得着番子盯着?
定了定心思,陈斯远自嘲一笑,想着几日不曾去瞧尤三姐了,这才吩咐一声,命马车往宁荣后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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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日贾蓉好一番忙乱。乌家兄弟两支,乌进忠一支是荣国府处置,乌进孝一支合该宁国府处置。
那乌进孝一家子身契都在宁国府,贾珍又是个暴戾的性儿,自荣国府回来便亲自提了鞭子,将乌进孝等兜头盖脸一通好打。
打过了尚不觉出气,又吩咐下人棍棒伺候。可怜乌家人在那关外庄子上作威作福,从来都是下头庄户逢迎着,何曾挨过这等打?
逐个三十棍子下去,一个个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贾珍恨不得乌家人尽数死了,当即吩咐尽数关进柴房里。贾蓉亲自料理,又见乌进孝的孙媳妇生得标致,他自是亲自疼惜了一番,转头提上裤子便不认人,任凭那女子在柴房里等死。
志得意满之际,忽而想起尤二姐所托。算算时日,足足过了三日,合该给去个信儿才好。
因是贾蓉便领了个小厮,晃晃悠悠往小花枝巷而来。
到得地方,自有小厮上前打门,半晌门扉推开,婆子见来的是贾蓉,紧忙往内中通禀。
尤二姐这几日一直惦记着此事,闻声紧忙迎了出来。
二人见了面,贾蓉笑嘻嘻捧了折扇拱手道:“二姨娘一向可好?”
尤二姐强笑道:“蓉小子,那信物……可曾拿回来了?”
贾蓉面上肃容,嗟叹道:“二姨娘不知……此事只怕难了。”
“啊?”
贾蓉立在门前四下瞧瞧,说道:“二姨娘想要在此处说?”
尤二姐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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