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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名动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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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名动京师 (第2/3页)

一片!

    那当先之人更是眉飞色舞,连连赞叹道:“好好好,也唯有枢良这等风流人物,才能写出那等文采飞扬的词阙来!”又是一拱手:“在下王仲方,辽东人士。”

    陈斯远顿时心头一跳!

    王仲方?此人陈斯远可是听说过,号称文盖三江,乃是大顺诗坛遮羞布!其人擅写长诗,文采斐然。又因与其妻情路坎坷,今上听闻后感念不已,干脆亲自下旨赐婚,是以名动八方。

    这等诗词大家当面,陈斯远这个‘二手’词人哪里敢怠慢?错非二世为人早就修炼了一张水火不进的厚脸皮,这会子陈斯远定会臊得没脸儿见人!

    “原来是王兄当面?在下仰慕王兄久矣!”

    当下热络上前把住王仲方胳膊用力摇了摇。

    一旁有人唏嘘道:“我说如何?此二人果然惺惺相惜啊。”

    王仲方紧忙引荐道:“枢良,这位是江元骞,江兄;这位是魏钊高,魏兄;还有徐学勤——”

    陈斯远笑着与众人一一见过礼,那先前发话的江元骞合上折扇笑道:“枢良只怕不知,仲方早得了举荐,到得京师偏又打了退堂鼓。错非昨儿个见了枢良那两阙词,只怕今儿个便要打道回府,照旧往禅寺与娘子安贫乐道去了。”

    王仲方摇头道:“我自知文章功底欠了火候,总要再磨砺几年才好下场。”

    魏钊高便道:“王兄太过自谦,罢了,可算是不曾回辽东,不然焉有今日之会?哈哈哈,外间天寒,咱们入内叙话,说不得过会子博士便要来了。”

    当下众人说笑着入得内中。这率性堂五间房,能容五十余人。陈斯远干脆随着众人一道儿落座,也亏得此时他身形单薄,但凡富态一些,只怕就挤不下了。

    魏钊高叹息道:“暂且忍耐两日,素日里率性堂能来三十余人就不错了,余者大多寻了书院攻读,唯有考试时方才露面。”

    江元骞嗤笑道:“魏兄说得好听,那些个勋贵子弟不过是砸了银钱混时日罢了,哪个真个儿去书院攻读了?”

    陈斯远心下暗忖,敢情这国子监的门道早就为人所知,大家伙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随即又暗自汗颜,只怕这几人都是真正的优生,倒是将自个儿这个滥竽充数的当做了同类。

    往后行事须得小心了,这等书生自负才名,若得知自个儿只会做几句歪诗酸词,只怕就要‘羞于与其为伍’。

    思忖间,果然有博士踱步入内,内中顿时安静下来。便见那博士到得前头,依着名册点名一番,又说了规矩,便让众人自行温习。

    一旁的王仲方道:“这三日都是温习,待三日后才会开讲。”

    生怕陈斯远初来乍到不知规矩,江元骞在一旁又说了国子监情形。

    这率性堂每月一考,每季一大考,每日所讲除了经义、经史,还有律法、韵诗,诏、判、表、诰公文书写,性理之学,时务策论。

    每讲分作开讲、复讲、自习,周而复始,到月底再行考课。

    陈斯远虽早有了解,可听罢了江元骞所说,心下也是惴惴难安。不由得暗忖,亏得舍了那五百两银子啊,不然只怕月底头一场就得露馅。被人鄙夷也就罢了,若是从率性堂降到旁的堂,那可就没地方说理去了。

    转念一想,想来四下那二十几人的恩荫监只怕也舍了善财买了字画吧?

    收摄心思,陈斯远自书箱里翻出经义来仔细温读,继而学着身旁同学那般摇头晃脑诵读起来。

    也亏得陈斯远有些根基,这些时日又多有用功,不然这日子只怕难捱。

    将将熬到午时,外间有鸣金之声,便见四下人等将书本拾掇了,江元骞起身道:“枢良往何处用饭?”

    陈斯远笑道:“在下新来,不若随几位兄台去了就是。”

    江元骞顿时戏谑起来:“哦?不若往后头会馔可好?”

    魏钊高咳嗽一声笑道:“莫听他的,咱们还是往外头去吧。”

    王仲方心有余悸道:“早听说国子监会馔堪比猪食,我还是不见识了吧。”

    陈斯远纳罕道:“很难吃?”

    江元骞笑道:“哈哈,枢良莫非不信?”

    当下此人将国子监百年不变的食谱一说,陈斯远顿时腻歪起来。依着规矩,监生每餐四合二勺,黄豆一合做成豆腐,绿豆粉二两,汤豆一勺,盐三钱,酱二钱。川椒五分,香油三分。醋,每四十名该醋一瓶。

    猪肉生肉四两,熟三两五钱。腌菜三两。面筋二两。干鱼二两。酵糟三钱。汤菜一斤。

    那大锅饭清汤寡水,做得滋味寡淡,除非那等家中实在过不下去的,但凡有点家底的都宁可自个儿掏钱去外头吃。

    陈斯远听得咋舌不已。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吃惯了荣国府饭食,这等猪食瞧一眼都没胃口,就更别提下嘴了。无怪邢夫人昨儿个打发人来嘱咐,晌午命小厮来送餐,这是早打听到国子监饭菜不合口了。

    当下陈斯远也不愿犯险,与王仲方等人结伴而出,结果方才出了率性堂,迎面便撞见了从正义堂出来的赖尚荣。

    陈斯远顿时玩味起来,心道真个儿是冤家路窄啊。

    那赖尚荣原本还众星捧月,说笑着洒然而行,忽而瞥见陈斯远,霎时间面上就是一僵,随即咳嗽一声,竟好似视为不见一般扭身就走。

    江元骞瞧了个正着,又见陈斯远神色玩味,便笑问:“枢良识得那人?”

    陈斯远笑道:“昨儿个撞见了一回,好似叫赖尚荣?”

    王仲方顿时停步,蹙眉道:“可是拦着枢良,非要你另作一阙词的那人?”

    江元骞最喜热闹,扑啦啦展开扇子笑道:“还有这等事儿呢?王兄快说说!”

    王仲方便道:“我也是听雯卉女先生提及,说是有名赖尚荣的书生因所作诗词为女先生不喜,便心生怨怼,干脆拦下后继者,偏巧就为难了枢良一番。”顿了顿,又道:“也亏得此人横生枝节,不然我等又哪里会得闻那一阙齐天乐?”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一众书生大笑。

    魏钊高便道:“我倒是听说过此人,好似捐了秀才,又来捐监,素日不见其攻读,却一心四下钻营。哦,此人家资颇丰,出入都有小厮、丫鬟伺候,也不知是哪一家的子弟。”

    江元骞道:“嗤,说来魏兄怕是不信,此人乃荣国府管家之子。”

    “啊?一介家奴摇身一变竟也来国子监入读?真真儿是有辱斯文!”

    魏钊高道:“还有此事?哈,不新鲜!宰相门前七品官,贾家一门两国公,早年可是号称贾半朝。主子跋扈,奴才自然嚣张。”

    江元骞眼见陈斯远笑着不言语,便道:“枢良可要报还?此人不过滥竽充数之辈,待过会子咱们拦下了,随意出几道经义,定叫那厮无地自容。”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诸位何必与这等蝇营狗苟之辈计较?乌鸦扮凤凰,摘了那几根鸟毛,他还能是什么好鸟不成?”

    “哈哈哈——”

    哄笑声传之甚远!前头闷头而行的赖尚荣顿时臊得脸面通红!

    他自小锦衣玉食,也是爹妈、奶奶疼爱着长起来的,房中有丫鬟、嬷嬷伺候,出入有小厮随行。

    作为赖家唯一脱了奴籍的子弟,自小请了塾师学习经义不说,还捐了功名,如今更是进得国子监里攻读,就等着肄业后赖嬷嬷与贾母求肯,好歹给他讨个官职。如此,赖家从此就改换门庭,再也不是奴才了。

    也因着这般出身,赖尚荣极为敏感,平生最厌恶有人计较他出身。此时听闻后头哄笑之声,赖尚荣顿时暗恨不已。心下暗忖,只怕那陈斯远一早便知晓了自个儿底细,这会子说不得便要四下传扬开来。

    如此,来日同学如何看待自个儿?他越想越恨,出得国子监,自行到得一驾马车前,自有小厮作揖道:“哥儿,饭食都预备好了。”

    赖尚荣暗自咬牙,面上神色变换,扭头见陈斯远笑吟吟随着一应人等往北面食铺寻去,干脆一跺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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