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乞求 (第2/3页)
之后,虽然时间短暂,但因为他确实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所以不单是大马士革的民众,就连这些酋长们也曾经向他进贡,只可惜他最终食言了,虽然这并非他的本意。
“我去见他……”
“等等……”
“直接把他叫进来吧。”
理查打断了腓力二世的话,无所谓的一摊手,“这里固然有四位……哦,不,三位国王和一位专制君主,但一个是圣城之矛,一个是圣城之盾,而我是金雀花王朝中最为矫健和无畏的骑士——当然啦……”他用力一拍腓力二世的肩膀,差点把腓力二世拍到地毯上去,“还有我们的小腓力。他虽然小,但也是很勇敢的,或者说你可以信任我们,还有你自己,一个撒拉逊人,还不至于把我们吓得屁滚尿流。”
“太粗俗了。”腓力二世咕哝了一句。
鲍德温则在面具后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把他带进来吧。”他吩咐侍从道:“可以留下他的弯刀。”有塞萨尔在这里,难道还有人会受到伤害吗?
骑士领命而去,脸上并无什么犹豫之色。对于他们来说,哪怕是地狱之主撒旦从裂开的缝隙里爬出来,只要有塞萨尔,他们也无需担忧国王们的安危。
来者确实是一个老人,哪怕他同样受过先知的启示,腰边更是悬挂着弯刀,但他看上去甚至比希拉克略或者是腓特烈一世更老,就像是一块被洗过后没有晾干便湿漉漉的折迭起来的亚麻布——坚硬,粗粝而又满是皱褶。
他一踏入帐篷,便向这几位基督徒的国王深深的鞠躬,而后他挺直身体,不卑不亢的注视着帐中的各人:“我看到了四顶王冠在熠熠生辉,其中一顶格外的璀璨明亮。”
这句恭维之词顿时说得理查朗声一笑,他丝毫不怀疑,那顶最璀璨的王冠是属于自己的,他从地毯上跳起来,才发现不对,随即转身望向了塞萨尔——既然对方是来觐见他的,那么在这个帐篷中,塞萨尔才算是真正的主人,塞萨尔没有言语,而是走到了一旁的冰鉴旁,掀开盖子,打开绗缝的棉垫,露出层迭的冰雪。
他拿起一个杯子,在里面舀了半杯碎冰,然后往里面倒入了葡萄汁。
学者又向他鞠了一躬,双手接过了杯子,放在鼻子边一嗅确定这是葡萄汁,而不是葡萄酒,才痛快的将其一饮而尽。
理查快活的拍起手来,“你是个爽快的人。”他说,“当你来到了国王面前,必然是有所请求。
现在你已经喝了塞萨尔给你的水,代表你已经成了我们的客人。所以在暂时的和平下,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而这位老人的要求也并不叫他们意外。他是来请求他们,能够饶恕他的村庄和部落,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妇孺的。
腓力二世的眼神却有些冰冷:“你说那只是一些无辜的妇孺,但我们并不知道其中有多少能够拿起武器的战士,或许等我们的大军经过你们那里,我们的身后便会缀上一群饥饿的,不守信义的豺狼。”
“你们可以去看,我们的村庄里已经没有年轻男人了,只有老人、女人和孩子。”
“你们的年轻男人去哪儿了?是在大马士革等着我们吗?”
“我并不想说谎。但是在几个月前,霍姆斯的总督便派人来到我们的村庄,要求我们提供士兵。”
“你们欣然允诺了?”
“不,我们并不想答应,因为我们知道那位总督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他曾经数次攻打过大马士革,攻打过同为撒拉逊人所居住和统治的城市,只为了他个人的私欲。
后来你们占领了那里,”他看向塞萨尔,微带责备。“您曾经给过我们承诺,并且兑现了它。但好景不长,您走了,换了一个与之前的十字军骑士一般无二的暴虐之人。而大马士革的民众在霍姆斯总督的承诺下,为他打开了城门。
但就和你们的那个骑士一般,他同样视自己的诺言为一张废纸,他拒绝接受我们与大马士革之间签订的和平条约,要求我们缴纳金子、油脂、牲畜、麦子、士兵,还有女人,他将我们的孩子卖为奴隶,并且焚烧我们的房屋。
而当我们提出反对的意见时,他就责备我们。
他说,在真主的面前是没有借口的,一个撒拉逊人留在异教徒的领地上,除非他只是偶尔经过,不然的话,他就要接受那些异教徒对先知以及真主的污蔑——与他们待在一起,就像和猪这种不洁的东西待在一起,即便你本身洁净,也不免受到污染。
而这些宁愿忍受耻辱,宁愿忍受折磨,也要甘心情愿做敌人奴隶的人,就如同路边的杂草一般毫无价值,即便受到怎样的惩罚,也是理所当然。”
听到这里,即便连腓力二世这样的人也不由得感到了错愕。
理查更是喃喃自语:“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里才有这种蠢货。”
老人却摇了摇头,“支持这种言论的人并不在少数。”
“那么你们呢,你们为什么不遵从他的意志,反而要来向我们献媚,与你们的敌人苟合呢?”
“敌人?你们固然是敌人,但那些逼迫我们的男孩为他们打仗,我们的女孩去侍奉床榻的撒拉逊人又是什么呢?
他们并不爱惜他们的同族,也视先知所颁布的法律如无物,他的内心和你们的一样污秽而又贪婪。
我们祈求着真主能够给予怜悯,曾何几时,只是想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只是想抚养自己的孩子,只是想照料自己的庄稼和果树也成为了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了吗?
而我今天来到这里,也是怀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我们想要活下去。
但如果没有人想要我们活下去,我们也不是不可以拼死一战——虽然我们苍老,弱小,无力,但我们一样拿得起武器——如果你们不愿意给予我们一点点仁慈的话。”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泪水潸然而下。
“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忍受你们的羞辱呢?正是因为你们之中曾经有人承诺过我们,他会公正的对待每一个人,无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他是撒拉逊人还是基督徒,无论他是否愿意跪伏在他的脚下献上所有,还是坚守自己的家园,只愿意遵从他的法律。
您曾经这样说过,但您食言了。而我今天来到这里,也只是想要问您一句,殿下,我们现在几乎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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