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以撒人的新年(2) (第2/3页)
提醒过他,现在安德烈主教也这么说,若他并不是一个来自于别处的灵魂,而是一个自襁褓起便在这里的孩子,可能早就被他们说动了吧。
不,不应该说被说动,而是他可能早就有了这样根深蒂固的刻板观念,并不需要他人来提醒。
等到安德烈主教离开后,他坐在桌前交叉着食指思考了好一会儿,他是否应当遵从现在的人们对以撒人的看法,用一种粗鲁又冷酷的态度对待他们呢?
他不能确定,但事情都应当用客观的眼光去看,而后做出判断,“明天就让以撒人——他们在伯利恒的贤人来见我。如果他询问原因,就告诉他,我想要知道一下以撒人想要怎么度过他们的新年。”
朗基努斯听了,便退了下去。但几分钟后,他又重新叩响了塞萨尔的房门,然后塞萨尔就看到安德烈主教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群披着斗篷,拉起了兜帽的人。
安德烈主教还为走在最前面的人举着蜡烛。
“鲍德温!”塞萨尔喊道。
毕竟就安德烈主教的地位而言,能够让他趋前奉后的人也只不过寥寥几个,既然罗马的教皇和亚拉萨路的宗主教都不可能在此时造访他,就只可能是亚拉萨路的国王。
来人掀开兜帽,露出了一张得意的面孔。
在这番令人心惊胆战的变故后,鲍德温四世居然没有坚持将塞萨尔留在亚拉萨路的圣十字堡,而允许他在约瑟林三世以及其妻子的葬礼后回到伯利恒休养,熟悉他们的人都不免感到惊奇。
他们还以为即便鲍德温能够按耐得住,不亲自去大马士革赎回自己的朋友,至少也要在亚拉萨路热情地迎接他,并且把他安排到自己隔壁的房间居住才对。
但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鲍德温似乎已经从因为失去了父亲与君王而产生的,急于抓住什么的困境中摆脱了出来,比起将塞萨尔强留到自己身边而不顾他的身体,他倒宁愿先让他到伯利恒安心静养。
不管怎么说,伯利恒是塞萨尔的领地,在伯利恒,国王都不是主人,塞萨尔才是,而且他也隐约感觉到了他的臣子们对塞萨尔更多的还是戒备,他对塞萨尔的信任与喜爱并不能延伸到他们身上。
即便约瑟林三世以及其妻子的死亡已经被证明了与塞萨尔毫无干系,他无需为此负起责任——亚拉萨路城中依然有人时不时的质疑——这对夫妻的死亡也未免太巧了些。
当然,对于塞萨尔来说,有关于他的身世,最好的莫过于约瑟林三世亲自走到人们面前,承认他就是自己的独生子,唯一的继承人——但现在的约瑟林三世不可能站起来说话,如希拉克略,鲍德温以及那些爱护着塞萨尔的人也只能另辟蹊径。
约瑟林三世以及他妻子的尸骸被迎回了圣墓大教堂,正如阿马里克一世,他们也将在这里伴随着天主的爱子一道长眠,而且,他们就如阿马里克一世,也可以说是殉道而死,何况约瑟林三世的所为也丝毫不曾辱没他的姓氏和血脉。
他等同于是在异教徒的城堡中长大的,但他没有改信,也没有亵渎圣像或者十字架,就连他的妻子也是一个基督徒,他更是没有放弃过自己的信仰和坚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出了最大的反抗。
更重要的是,他死了,不可能再给自己履历增添上什么污点,他的“封圣提案”几乎是连同阿马里克一世一起被交上去的。
当然,这同样需要耗费大量的人情和金钱。但要说起来,相比起阿马里克一世,约瑟林三世的可能性甚至还要大一点。
不管怎么说,若是阿马里克一世被确定为“圣阿玛里克”,那么他的后代继续拥有亚拉萨路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罗马教会只怕很难再次插手其中。
但在亚拉萨路,声势浩大的造势与宣传已经开始了。在一年内,教士们将会持续不断的为他们做弥撒,修士们则会昼夜不息地轮番祈祷,朝圣者们只要愿意为他们点上一支蜡烛,也能够获得一个银币的酬劳。
在他们的葬礼中,除了他们的孩子纳提亚与塞萨尔,国王鲍德温四世也出席了,他一出现,必然带着他的整座宫廷,亚拉萨路城内所有的达官显贵都跟随在他的身后,身着黑色的丧服,面容哀戚,立即消弭了一些不怀好意的流言。
他们说,鲍德温甚至没有让塞萨尔踏入圣十字堡,是因为已经对他感到厌倦的关系,这位近臣很快就会成为一枚弃子。
但叫他们失望的是,年轻的国王在约瑟林三世的葬礼上就如同子侄般的持礼。他如此做,没有人会以为是为了素未谋面的约瑟林三世,只可能是为了塞萨尔。
他们曾经发誓,要做彼此的兄弟和朋友。
因此当葬礼结束后,塞萨尔匆匆返回了伯利恒的事儿也没有引来其他人的说三道四,但鲍德温,又怎么会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人呢?
在赏赐与安抚了跟随塞萨尔前去阿颇勒,又护卫着他从大马士革返回的九十名骑士后,他只在圣十字堡待了一天,当天晚上就乔装改扮装作一个普通骑士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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