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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东规大河,列郡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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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章 东规大河,列郡祁连 (第2/3页)

背后,藏着远比失去粮草更致命的危机。

    虽然也有大量百姓逃进了山中。

    但河西的根基也已经被挖空了,几十年都无法恢复元气。

    这才是让迺令思聪真正恐惧的地方。

    北疆人不是只知道劫掠财物、粮食的草原蛮子,而是一个更加可怕的敌人。

    他们之中,有深谋远虑的智囊,能知晓人口的重要性,知晓迁走河西人口对西夏根基的致命打击。

    也有雷厉风行的将领,即便带着数十万百姓与牲畜,也能在撤退时保持铁桶般的秩序。

    更可怕的是,他们背后或许藏着一个野心勃勃的统帅,有的不仅仅是称霸一方的野心,还有鲸吞天下的雄心。

    “大帅,既然如此,我军当趁势追击,务必夺回人口和粮食。”副将攥紧腰间刀柄,眼中腾起火苗。

    迺令思聪沉吟片刻,微微点头:“传令,搜集所有船只,置于渡口,搭建浮桥。”

    随后目光又看向旁边的副将,沉声说道:“苏农将军,命你率领五千精骑,出大河,追击北疆贼军。”

    苏农乌厥单膝跪地,铁甲碰撞声清脆如裂冰:“末将遵命!”

    河东的十几万大军虽然大都是临时征召起来的民夫,但其中也有一些西夏压箱底的精锐。

    五千精骑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但切记小心!”

    迺令思聪突然上前,一把扣住对方肩膀,掌心力道大得惊人,凝重的语气说道:“北疆人在撤退途中定然会防备追兵。”

    “你不必与其交缠,只管咬住他们后队。”

    “专挑押运百姓和粮草的队伍下手,烧他们的车,惊散他们的牲畜,见人就杀,见粮就毁!”

    “但给本帅记住——贪功者死!”

    “一旦北疆主力回身,立刻鸣金撤退!”

    苏农乌厥心头一颤,重重喝道:“末将明白!”

    “定当让北疆贼军明白我大夏铁骑的厉害。”

    随后,迺令思聪便命人连夜制造浮桥。

    将小船在黄河之中连成一排,然后用绳索连接在一起固定,再铺上木板,便组建了一座简易的浮桥,这个过程持续了一天多的时间。

    第二天,半下午的斜阳下,五千精骑扬起的尘烟遮蔽天际,马蹄声如闷雷碾过荒原,

    “过河,小心点。”

    苏农乌厥站在大河旁边,勒住躁动的战马大声喝道。

    宿卫骑兵率先踏浮桥,他们将甲胄驮在马背上,光着膀子登上了浮桥。

    每个士兵全部神情紧绷着,而就在最前方的骑兵快要抵达对岸的时候。

    黄河西岸的古道上,远远的冲来了几匹快马,他们神色惊恐,不断的对着浮桥上的骑兵大声摆手。

    声嘶力竭的大吼道:“快回去,北疆蛮子来了。”

    “不要过来。”

    探骑的嘶吼伴随着西风飘荡了过去,走在浮桥最前端的骑兵听见之后,瞳孔骤缩。

    身下战马更是仿佛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怖,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前蹄几乎踏空浮桥边缘。

    “什么?北疆蛮子来了?”

    这声惊呼如惊雷炸响,队伍瞬间陷入混乱,马匹嘶鸣与甲胄碰撞声响成一片。

    因为距离的缘故,刚刚踏上浮桥不久的苏农乌厥,并没有听见探骑的喊声,只看到人影奔来。

    勒住躁动的坐骑,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得知北疆蛮子出现的时候,苏农乌厥的眼眸狠狠的缩起。

    “该死的,我们中计了。”他的神色大骇,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望着浮桥上挤作一团的骑兵——战马首尾相抵,铁蹄下的木板已不堪重负发出呻吟,队伍根本无法调头。

    若是这个时候遭到北疆蛮子的袭击。

    “嘶~”

    后果不敢想象。

    退无可退,那就只能冲了。

    “吹号,击鼓。”

    苏农乌厥将弯刀狠狠劈向空中,面露狰狞,大声的咆哮说道。

    “所有人持盾冲过去,谁敢后退,军法处置!”

    号角声撕裂暮色,浮桥上的西夏骑兵纷纷拿出小盾,用膝盖夹紧马腹,想要尽快的踏上河西。

    但就在此时,河西大地突然震颤起来,仿佛有万头巨兽在地底奔腾。

    “轰轰轰轰~”

    夕阳的余晖中,数以千计的北疆骑兵如金色的怒潮席卷沙丘。

    一面金色的日月战旗高高扬起,清一色的黄色红边棉甲在残阳下泛着暗沉的煞气,猩红的镶边如同凝固的血迹,为这肃杀之气更添几分狰狞,令人望而生畏。

    这支骑兵正是李骁亲自率领的武卫军。

    “杀,荡平他们!”

    日月战旗下响起了李骁的怒吼声,骑兵刀划破暮色,划出一道银亮弧光。

    冲在最前方的百人轻骑队早将弓弦拉成满月,下一刻,箭矢破空声如厉鬼尖啸,率先踏上西岸的西夏骑兵们纷纷发出凄惨的叫声。

    看到这一幕,浮桥上的西夏骑兵瞬间慌乱起来,马匹不安地躁动着,马蹄在摇晃的木板上打滑。

    苏农乌厥脸色煞白,握紧弯刀,声嘶力竭地喊道:“稳住!稳住阵型!”

    “向前冲。”

    可在北疆军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压迫下,他的声音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力。

    下一秒,大地突然发出沉闷的轰鸣,河西百米之外的四十门虎尊炮同时迸发怒吼。

    浮桥上的西夏士兵甚至来不及抬头,剧烈的爆炸声便将空气撕裂。

    前排骑兵连人带马被铁弹掀飞,重重砸在身后同伴身上,破碎的肢体混着断裂的桥木坠入黄河。

    中间的队伍被迸溅四射的铁钉贯穿,惨叫声与马匹的悲鸣交织,有人捂着喷血的伤口踉跄后退。

    也有人在慌乱中被更慌乱的人挤下浮桥,在汹涌的河水中挣扎沉浮。

    苏农乌厥死死勒住受惊的战马,看着浮桥上血肉横飞的惨状,声嘶力竭地吼道:“结盾阵!”

    “向前冲。”

    但就在十几秒后,北疆军的第二轮炮击袭来,一枚炮弹正好在他的前方爆炸开来,密集的铁钉如蝗群般横扫四射。

    苏农乌厥本能地举刀格挡,却听见“噗”的一声闷响,一枚锋利的铁钉穿透他的脖颈。

    河东岸边,迺令思聪死死攥住瞭望台的木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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