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河滔滔 (第2/3页)
西岸勒住了战马,望着如火龙般燃烧的浮桥,微微摇头说道:“这些西夏人倒是机警。”
他眯起眼睛,目光扫过对岸的西夏守军,这些人全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似乎是被北疆军的恶名给吓怕了。
“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但没想到~”卫轩摇头。
随即,目光又看见眼前这条波澜壮阔的大河。
清澈的河水裹挟着上游冲刷而下的冰凌、枯木,翻涌着、咆哮着奔涌向前。
浪头拍击河岸时溅起的水花足有丈高,波涛汹涌,气势磅礴,此刻竟化作一条真正的巨龙,以摧枯拉朽之势横亘在眼前。
这哪里是能被简单在地图上标记的河道?
分明是充满野性与力量的自然猛兽。
“这就是传闻中的大河,当真是气势非凡。”卫轩沉声感叹说道。
从小生长在北疆的他,还是第一次来关陇,第一次真切感受到“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壮阔。
记忆里边塞典籍中对黄河的记载,在眼前的实景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这就是华夏的母亲河,是华夏的祖根。
可惜,却被党项人盘踞于此。
“大河虽宽,却也只能保他们一时。”
“迟早有一天,我北疆大军当跨越大河,马踏贺兰山。”
卫轩凝声说道,英武的脸庞上满是坚定不移。
驱逐党项人,将黄河源头重归华夏正统,这是北疆男儿义不容辞的责任。
夜幕渐临,卫轩率领麾下的万户骑兵在黄河西岸扎营。
对岸的浮桥已化作一片火海,而脚下的黄河却依旧不知疲倦地奔腾。
卫轩坐在黄河边,看着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景象,与远处的火光交相辉映。
一个人静静的待了很久。
第二天,大军离开的时候,卫轩更是亲手用水囊装了一捧黄河之水。
“北疆蛮子撤了?”
黄河东岸,保泰军司统军使房当移浦站在岸边,看到北疆骑兵消失在晨曦之中,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北疆军的威压。
清一色的骑兵全副白甲,气势森森,即便是隔着一条滚滚的黄河,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北疆军的血腥与肃杀。
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便会化作雪崩般的钢铁洪流,将眼前的一切碾成齑粉。
“幸好,我军有黄河天险的庇佑,否则恐怕难以阻挡北疆蛮夷的骑兵啊。”
房当移浦庆幸的说道。
而且他已经提前将黄河两岸的船只全部征收了过来,北疆军是不可能度过大河的。
保泰军司暂时安全了。
“上禀枢密院,北疆蛮夷准备渡河东进,保泰军半渡而击,重创北疆蛮夷……”
黄河浮桥的余烬仍在冒着青烟,河西大地却已沦为北疆军肆意横行的疆场。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如白色的瘟疫般席卷每一座村庄。
所过之处,百姓的哭喊声、牲畜的哀鸣声响彻天际。
尤其是田主富户们,更是成为了北疆军的重点关注目标,全部都是家破人亡,钱粮被劫。
甚至若是往日作恶着,还会被北疆军当众斩杀,收获民心。
所以,也有不少百姓被北疆军的‘诚意’和‘大饼’所打动,准备跟随前往北疆的领土。
六成的粮食足够让全家人吃饱饭了。
卓罗城外,北疆军的骑兵如白色的浪潮,在城外大地上往复奔突。
马蹄踏碎满地土砾,扬起的黄褐色尘雾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整座城池笼罩其中。
为首的骑兵百户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
凶狠的目光凝望着城头,露出一道从眼角斜劈至下颌的狰狞伤疤,
“卓罗城里面的人听着,立刻开城投降!”
“否则,城破之时,屠城三日,鸡犬不留!”
在他身后,数千名北疆士兵齐声呐喊:“杀杀杀!”
怒吼的声音传到城墙上,惊得西夏守卒手中长枪都在发颤。
城墙内侧,和南军司统军使野利斡介,死死攥着瞭望孔的砖石,神情凝重。
苑川仓已经被攻破了,北疆军足以腾出更多的人手,前来围攻卓罗城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副将匆匆奔来,惊恐的模样说道:“统军大人,我们的信使回来了。”
“似乎是北疆蛮子特意放他们进城,向我们报信的。”
听到这话,野利斡介皱眉说道:“报什么信?”
“黄河浮桥已被保泰军焚毁,河西各城、各寨皆已沦陷,如今整个大河以西只剩下了我们卓罗城和西宁府了。”
听到这话,野利斡介只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微微的摇晃起来,连忙抓住城墙才没有摔倒。
但脸色却是越发苍白,眼眸中满是怒火和狰狞。
“保泰军把浮桥给烧了?”
“房当移浦,我草你姥姥。”
野利斡介指着狼柔山的方向愤怒骂道。
还不解恨,更是将房当移浦的祖宗十八代女性都给问候了一遍。
这个王八蛋,简直不是个东西。
自己贪生怕死,反而将卓罗城至于绝境之中。
烧掉了黄河浮桥,虽然能阻止北疆军继续东进,但同样也阻止了朝廷大军援救河西的速度。
现如今,整个黄河以西就只剩下了卓罗城这一座孤城坚守着。
外无援兵,内无军心。
兵不过七千,精锐不过八百,大部分还都是民夫。
这场仗,怎么打?
但就在这个时候,天地间忽然爆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宛若平底惊雷般在卓罗城外炸响。
“轰轰轰轰~”
正是二十门虎尊炮。
神威大炮太过于笨重,无法在短时间内运抵卓罗城,所以就只能先用虎尊炮试射攻城。
二十团黑影划破天空,拖着猩红尾焰砸向城头,城楼上的守卒发出惊恐的尖叫。
第一发炮弹正中一名士兵,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碎石混着血肉如雨点般坠落,在女墙上砸出碗口大的凹痕。
其他炮弹也是接二连三的打在城墙上,短短片刻时间,城墙表面被炸得坑坑洼洼。
虎尊炮虽然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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